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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第557章 那是咱們北翼的女婿

第一鳳女 十二妖 5358 2025-06-23 14:11

  場上沒有主考官,也沒有裁判。

  他們自動下場了。沒誰有資格站在箭神面前做“主考”或評判。

  這一場較量,無論宛國人願不願意承認,都已經變成了一場箭術切磋。

  這是國與國之間的友好箭術交流,而非宛國使團初時的意願,要用一場比賽來證明國家戰力的強盛。

  禮部官員準備好同樣質地的黑色蒙眼布送到二人手中。無頭箭各十支,也分發在手。

  拘無重放棄了宛國的馬中之王,想試試北翼的戰馬。

  誰都看得出,箭神隻想要一場公平的箭術比試。

  岑鸢朝着時安夏的方向遠遠看去。

  他看見時安夏雙手合十夾着竹簽,簽上紅色旗幟映紅了她的桃花面。

  其實離那麼遠,他是看不清她樣子的。可這一刻,他就是看清了。她的模樣早已烙印在心,無法抹去。

  他朝着她的方向揮舞了一下箭矢,而時安夏是真的看到了。

  她也揮舞着旗幟,拎着裙擺往前而去。

  誰都知道海晏驸馬要與箭神比試了,都不攔她。

  她就安安靜靜站在場邊看他,隻是想離他近一些而已。

  唐星河忙跑過來,“表妹,你要過去跟表妹夫說說話嗎?”

  時安夏搖搖頭,“不影響他,咱們安靜看着就好。”

  可岑鸢這時已經向她走過來了,“唐星河,你照看着點我娘子。”

  “知道了知道了,誰還不知道你有個娘子?”唐星河說是這麼說,卻是護在一側。

  時安夏伸手替岑鸢整了整箭衣,輕聲道,“你傷還沒好全,自己注意着些。”

  “嗯。”岑鸢嘴角噙着笑。

  “你快去吧。”時安夏握着小旗的手揮了揮,“我會在這看着你。”

  “那我去了。”岑鸢眼裡的光芒依然平和,卻奪目。

  他整個人都是閃閃發光的。

  他轉身而去。

  拘無重也朝看台上看去,滿眼的紅。然後他就看到了海晏公主,也看到了岑鸢滿眼的光。

  他笑,“北翼的公主對你使了什麼妖法?”

  這話一出口,他自己就愣住了。

  而愣住的,還有岑鸢。

  因為在鹿北之戰的前一晚,拘無重就是這麼問他,“北翼的皇太後對你使了什麼妖法?”

  時空交錯,分不清前世今生。

  岑鸢沒有回答,隻淡淡一笑,“請。”

  二人各自縱身上了戰馬,再各自用黑布蒙住雙眼。

  那一刻,黑暗襲來。

  但在兩人心中,銅錢方孔卻是奇大,靶心也是奇大。

  拘無重大聲道,“岑大人,我不會讓你!”

  岑鸢朗聲回應,“箭神請賜教!”

  雙方未報姓名,也未報國名。

  紅色箭衣與褐色箭衣在夕陽下都獵獵如火。

  遊戲規則未經商量,二人似乎都知要如何進行,同時一勒馬繩,馬兒跑起來。

  一個由左向右跑圈,一個由右向左跑圈。

  偶爾交錯而過。紅褐相疊的瞬間,如命運的一次交疊。

  馬兒越跑越快。

  拘無重和岑鸢都能清楚計算出兩匹馬兒的速度幾乎相同,就連呼吸的頻率都如出一轍。

  看台上的人看見兩匹馬兒已經跑出殘影,根本分不清跑了多少圈。

  就在又一次兩匹馬兒擦肩而過時,岑鸢朗聲道,“先生先請。”

  他話音一落,拘無重的箭就離弦,穿過銅錢方孔,重重插進靶心,發出砰砰的聲音。

  為何一支箭會發出“砰砰”兩聲響?因為岑鸢的箭随後就到了。

  如果沒有那方銅錢的阻擋,想必兩支箭可以同時到達,不差毫厘。

  銅錢的方孔設計時就隻能通過一支箭,是以岑鸢說“先生先請”。

  也就是說,他是聽到感受到拘無重的箭已經離弦,才射出了自己的那一箭。

  事實上,兩人就誰先發第一箭都在一圈一圈的馬兒奔跑中做了禮讓。

  因為發第二箭的人比發第一箭的人難,而兩人都非要讓自己的箭緊追着前面的箭而去,形成一前一後的箭局。

  就好像兩人一起生活了多年,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不必溝通就知對方是要這麼做。

  布思不得不懷疑,這兩人私下定是有交往,且還是很深的交往。

  否則哪裡來的默契,能這麼精準?

  整個賽場都是驚歎聲。

  有人斷言,這将是天下箭術最高水平的比賽。

  天下最頂級箭術高手,一曰拘無重,一曰岑鸢。

  拘無重自然也感受到了岑鸢第一箭的精準和力道,不由得豪氣萬千大笑一聲,“岑大人,該你了!”

  随着那聲“該你了”落下,岑鸢骨節分明的手指張弓搭箭,拉滿弓弦。利箭破空而出,發出尖利而急促的聲音。

  砰砰!

  又是兩聲!

  兩支箭一前一後紮在靶心上。

  這一次,岑鸢的箭在前,拘無重的箭在後,一前一後,正中靶心。

  賽場歡呼聲再未斷過。

  因為是無頭箭,箭身需要比普通箭更粗的杆,才能實現沖擊力和穿透力。

  如此紅心上已穩穩插有四支箭,兩支箭尾塗紅,兩支箭尾塗褐,各自代表着北翼和宛國。

  也就是說,後面的箭插進紅心之中會越來越困難。且誰先射箭誰就有比另一個更大的優勢。

  無需誰來安排,拘無重和岑鸢二人如同閑庭信步一般,你一箭,我一箭;我一箭,你一箭,就這麼嗖嗖嗖,呼吸一般自然,幾乎把一顆紅心插滿。

  場上除了宛國人以及個别心思有異的,其餘觀賞得都很放松。

  “哇,驸馬跟箭神原來是一個級别啊!”

  “哇,驸馬好俊!”

  “驸馬簡直太好看了!”

  “那可是箭神呢!我們驸馬和箭神看起來好和諧啊,哈哈哈!”

  唐楚君扭頭笑顔如花,介紹起來,“我女婿!那是我女婿!”

  姚笙也笑,“那也是我女婿!”

  唐楚君瞬間認慫,“是是是,主要是您女婿,然後才是我女婿。”

  姚笙安慰她,“那也不能這麼說,女婿是大家的。”

  她們這悄悄話雖然沒飄進明德帝耳朵裡,但不妨礙明德帝隔空精準插個話,“朕的女婿,那是朕的女婿!”

  齊公公幾頭跑,是一頭都沒拉下,威武總結,“驸馬爺啊,那是咱們北翼的女婿!”

  梁國那倆知根知底的使臣,心裡酸得想罵人。

  那是我梁國人!

  梁國人!

  我們梁國人啊啊啊啊啊!

  但沒有人在意他們梁國,更沒人在意他們梁國人。

  反正這是我們海晏公主的驸馬,我們北翼的女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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