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第一鳳女

第一卷 第1052章 執雁禮成

第一鳳女 十二妖 4404 2025-07-11 20:17

  梁國羽帝在烽火連天中展現雷霆手段。鐵騎踏破舊都時,新都的宮牆已悄然築起。

  且打且遷都,以最短時日完成了國内親宛勢力的肅清。

  一個史官從羽帝進行反攻起就追随在側,全程親曆這段改天換地的曆史。

  後來他這麼記載,“若非墉帝昏庸,與宛國簽署密議,置百姓生死于不顧,羽帝不會這麼快祭出斬龍劍。”

  斬龍劍一出,帝星轉移,百日更天。史官記羽帝以鐵皿手腕避免了一場戰亂,更記羽帝實為正統,萬民所歸,民心所向。

  當年那場東安郡大地震,乃羽帝一手安排百姓轉移,救了無數人的性命。

  有吳賢文和王易兩位老臣,親證羽帝以北翼驸馬的身份,時刻牽挂梁國百姓的安危。

  這位流亡他國的曾經的梁國恒帝,從未忘記過梁國這片故土。

  百姓們熱烈,走上街頭歡呼。尤其洛城百姓更是欣喜若狂,做夢都沒想到,有一日醒來,自己生活的邊城竟成了都城。

  然盡管如此,每日仍舊刺殺不斷。不止是墉帝舊部瘋狂反撲,還有趁亂起勢的其他勢力欲渾水摸魚。

  他們刺殺的,不止是羽帝。

  誰都知海晏公主和三個孩子才是羽帝的軟肋,殺手将目光轉移到了北翼境内,甚至有人懸賞萬金取公主母子性命。

  隻是北翼邊防線何等牢固,這裡駐守着四位威震八方的小将軍。

  這幾位将軍,都曾為羽帝的學生。

  他們不是羽帝的臣子,他們皆喚羽帝為“先生”。

  每日死在邊防線的殺手,沒有十個也有八個。日子久了,無人敢随意越境。

  就算如此,卓祺然和邱志言還是擔心有漏網之魚,便将孩子們悄悄帶去與時安夏彙合。

  當然主要也是孩子們整日吵鬧着要母親,所有人都沒想到公主回一趟京城這麼久不回來。

  事實上,卓祺然等人的擔心并不多餘,的确有幾撥漏網之魚自投羅網。

  往日孩子們居住的地方,如今是吳起程等人在裡面守株待兔。

  孩子們這一路,也是由表舅舅唐星河護送過來。

  此子曆經人生至暗時刻,又因一時糊塗錯拿終身大事當補償,不止得罪了池霜,還傷了紅鵲的心。

  磨練到如今,唐星河心智成熟了許多,性子也沉穩下來。

  他行事嚴謹,處處小心,本來心眼子就多,一路不止将孩子們護得極好,還順手将不明來曆的殺手處理幹淨。

  入淩州後,為穩妥起見,唐星河安排由東蓠假扮公主坐鎮和親隊伍。

  而時安夏和孩子們,以及文暄帝等人早已悄然入了鐵馬城。

  梁國岷州和北翼淩州幾乎都是三步一崗,五步一哨,洛城和鐵馬城更是如鐵桶一般堅固。

  照禮制,梁國隻需派遣使臣攜國書與聘禮至邊境迎親即可。然而此番梁國使團不僅直抵北翼皇城,更在途中協助救災,義舉傳遍北翼,百姓皆頌“梁使如春風”,傳為佳話。

  北翼與西梁首次達成了“翼梁一家親”的國誓盟約,以淮杏河為證,以帝後大婚為契,從此兵戈化玉帛,邊疆成通途。

  這日吉時良辰,淮杏河上煙波浩渺,碧水如練映照着兩岸綿延十裡的錦繡花障。

  各國使節齊聚河畔,這是數百年來列國首次得觀帝後别開生面隔岸相迎的和親大典。

  兩國禮官也各執青銅雁尊立于河畔,隻待吉時一到,便要行“雁帛傳書”之禮。

  羽帝玄衣華裳,親臨河畔相迎。他膚色極白,鼻梁高挺,站在花團錦簇中,生生把姹紫嫣紅的豔色都壓了下去。

  無人知曉,此刻帝王廣袖中的手指正微微蜷緊。

  這般的忐忑,竟與當年如出一轍。怕禮樂不諧,憂儀程有失,更恐這來之不易的重逢再添變數。

  如初次成親那夜不成眠,怕這憂那,就擔心有一處沒安排好會毀了這場大婚。

  從此世間再無“洛岑鸢”,唯有梁國皇族正統——岑氏帝王,踏着皿色與烽煙,終于堂堂正正地站在了陽光下。

  河風拂過帝王冠冕的十二旒珠,珠玉輕響間,對岸朱輪華蓋已隐約可見。

  羽帝微微揚起唇角,克制地笑了。

  時安夏端坐鸾駕之中,頭戴九翚四鳳冠,身着朱紅織金翟衣,衣上十二章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翟衣廣袖間金線所繡的九對鸾鳥随風輕動,恍若下一刻便要破衣而出。

  淮杏河兩岸禮樂齊鳴。

  梁國太常寺樂工奏《夏時》之章,編鐘金聲玉振,笙箫和鳴;北翼教坊司獻《鸢飛》之曲,琴瑟諧響,磬管協奏。

  兩岸樂聲在河面上交織,驚起一行白鹭直上青天。

  鸾駕中,除了時安夏,還有三人一狗。

  二二小身子筆直地端坐在時安夏身旁,有些緊張。

  三三乖巧地攥着母親衣角,小臉紅通通,卻仍是怯生生的模樣。

  而一一則挺直腰闆,腰間的墨玉麒麟佩在晨光中流轉着淡淡金輝。

  一一早已伸長了脖子,用手指偷偷扒開簾幔,從縫隙中往外張望,好奇地問,“母親,父親是對岸長得最好看最顯眼的那個嗎?”

  二二嘟起嘴,扯了扯一一的袍角,“哥哥,你坐好……坐好。”

  三三細聲細氣地接話,“對呀,姐姐說得對。舅舅們都說了,咱們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北翼的顔面……咦,母親,顔面是什麼意思呀?”

  時安夏低頭笑着,正要回答,就見一一拍了拍他自己那張臉,“顔面就是人要臉的那個臉,樹要皮的那個皮。母親,對吧?”

  時安夏笑,“小狗崽子你知道還不聽妹妹的話?”

  那隻真正的狗子正端正坐在時安夏腳邊哈哈吐着舌頭,笑嘻嘻地歪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。

  這自然是夜寶兒無疑。它終于褪去了那些用來僞裝的白毛,重新恢複了一身油光水滑的黑亮毛發,再不必躲躲藏藏地度日。

  鸾駕周圍随行的,是北茴、南雁、西月、東蓠,以及紅鵲……一切,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的模樣。

  禮官唱喏,“吉時到,執雁獻禮!”

  羽帝親解腰間龍紋玉帶置雁足,時安夏則以金線婚書系雁頸。

  淮杏河上,玄鳥舟頭相抵。兩國禮官各捧青銅雁尊行舟相向而行,緩緩于河心交換活雁。

  禮官唱喏,“執雁禮成!”

  餘音回蕩間,那雙鴻雁振翅而起。玉帶金紋與婚書朱字在朝陽下交相輝映,雁影掠過處,兩岸繁花紛落如雨。

目錄
設置
手機
書架
書頁
評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