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書想了想，大約明白過來。

　　顧景琰大抵說的是昨晚他喝醉後，在車上說的話吧，确實有點生猛。

　　林書咳了一聲，調侃道，“夫妻之前的小情趣嘛，我懂。”

　　顧景琰……

　　你懂個屁！

　　一想到這兩個人站一起圍觀自己光腚滿地跑的樣子，顧景琰真是滅口的心都有。

　　他臉黑了半天，緊繃着下颌問，“昨天的會議記錄做完了？”

　　林書說，“中午十二點之前可以提交給您。”

　　顧景琰總算找到了撒氣的機會，瞥了他一眼，冷冷道，“以前不是當天都做出來了？上年紀了嗎？業務能力下降這麼多？再不努力，公司的後輩都要趕超你了，上點心，别砸了我帶人的口碑。”

　　林書……

　　昨晚難道不是他要自己一起去福利院，說記錄晚點做嗎？

　　不然以他的效率怎麼可能拖到今天？

　　以顧總的記性，不可能忘掉這件事，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故意挑刺。

　　不就是當着他的面撒嬌要跟太太同房？他又不是沒見過以前太太出去玩，他應酬喝醉鬧着要找太太的樣子，這點事，不至于吧？

　　林書一腦門問号，他斟酌着用詞道，“顧總，其實昨晚的事，沒什麼的，太太都不介意，而且兩口子之間，那也沒什麼的。”

　　顧景琰一聽，臉更黑了，“十點交！”

　　林書……

　　方依依于當天晚上搶救無效，在市醫院去世。

　　喬若星是當天收工的時候，看新聞才知道。

　　無良記者甚至跑去醫院拍她的遺體，網上曝光了不久後，就被官方把圖片挂了。

　　喬若星也看到了那些記者拍的圖，短短一周有餘，方依依整個人暴瘦，照片裡病床上的人形銷骨立，雙頰凹陷顴骨凸起，面白如鬼，嘴唇都是绛紫色。

　　全然沒有衆人印象裡的趾高氣昂，沒有尊嚴的躺在那裡，被那些着急搶頭條的無良記者随意拍照。

　　網上有關方依依的評論也是兩極分化，一些人覺得毒蟲活該，另一些人覺得，人死燈滅，她也沒有殺人放火，隻是不自愛傷害自己，辜負粉絲，沒必要死後還被人鞭屍。

　　劇組裡和方依依助理關系不錯的人打聽到，方依依的遺體在醫院放了三天都沒人認領，她的父母親人覺得丢人，根本就不願意來收屍，最後聽說是她以前的助理幫忙把屍體弄去火化下葬了。

　　片場休息的時候，喬若星坐在一邊看劇本，聽見劇組裡的人在議論，“方依依也挺可憐的，聽說她父母離婚早，兩邊各自組成家庭，沒人願意管她，因為長得好看，被人引路成了模特，就算沒有大紅大紫，賺的錢真的夠她衣食無憂了。”

　　一人不屑，“她可憐什麼？她在劇組打壓人的時候我可沒覺得她可憐。你可以說她原生家庭不好，因為那個沒得選，但是人不能爛在泥裡吧？她十九歲就成了模特，出個車展，一天就賺好幾千，已經比太多原生家庭不好的人幸運太多了。”

　　“是她自己不知足，不自愛，被包養難道是别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的嗎？她非但不以為恥，甚至當着外人的面都是她幹爹怎麼怎麼，她落的這個下場，完全是咎由自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