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後，女兒還有話要問她。”緊接着，君韻婉将剛剛她與何項北在茶館聽到的謠言跟皇後講了一遍。

　　“母後，程夫人現在還不能死，謠言關乎到顧大人與大姐的聲譽，如果真是程夫人所為，她必須要當衆澄清才行。”

　　皇後聞言，神色驟然冷峻："竟有此事？"

　　她立即揮手示意宮人将程夫人帶回。

　　程夫人被重新押回殿中，眼神依舊渙散，顯然真言丹的藥效還未消退。

　　君韻婉上前一步，沉聲問道："程夫人，關于顧遠之大人與何月月的謠言，可是你散布的？"

　　程夫人木然點頭："是……是我在宮宴上故意說給幾位夫人聽的……"

　　"為何要這樣做？"何項北壓抑着怒火追問。

　　"因為……因為顧遠之拒絕了我女兒的婚事……"程夫人機械地回答："我要讓他身敗名裂……至于那個和離婦……不過是順帶羞辱……"

　　君韻婉與何項北對視一眼，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憤怒。

　　皇後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：“好大的膽子！竟敢污蔑朝廷命官！”

　　“母後。”君韻婉冷靜道：“此事必須由程夫人當衆澄清，還顧大人與兒臣的姑姐一個清白。”

　　皇後颔首：“嗯，此事必須要讓始作俑者出面澄清。”

　　有了這事兒，程夫人見閻王的時間推遲下來。

　　今日是大年初一，大家都和家人團聚，并不是澄清謠言的好時候。

　　皇後厭惡的看了一眼程夫人：“先将她關進刑房。”

　　緊接着，皇後又派出去兩個人，一個人将程夫人的事兒告知給皇上知曉，另一個人則是去程尚書府通知程尚書，他的夫人回不去了。

　　程尚書得知自家夫人竟然背着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，立即進宮面見皇上請罪。

　　雖說此事程尚書并不知情，完全是程夫人背地裡搞出來的小動作，可程夫人算計太子，這不是小事，程尚書不被牽連根本不可能。

　　皇上念在程雲文這麼多年對自己忠心的份兒上，隻是降了他的官職，從刑部尚書變成了刑部侍郎。

　　這樣一來，刑部尚書的職位就空了下來，皇上直接安排太子君昊然暫管刑部，至于西秦靖王的案子，由君昊然和顧遠之繼續審理，程雲文配合。

　　程雲文從皇宮離開，想死的心都有。

　　俗話說的好，妻賢夫禍少，他兢兢業業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，被這個女人一朝毀于一旦！

　　然而，事情并沒有就這樣結束。

　　皇後下了一道懿旨，讓參加除夕宮宴的女眷們再次進宮。

　　這一次進宮的都是女眷，皇後便在自己的馨甯宮正殿召見了她們。

　　衆人很是疑惑，皇後突然召集她們進宮究竟為了何事，為此議論紛紛。

　　直到皇後帶着君韻婉進入正殿後，讨論聲瞬間停止。

　　皇後掃視了一圈兒，随即命人将程夫人帶了上來。

　　此時的程夫人，體内的真言丹藥效早已失去，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般，恢複到了正常狀态。

　　隻不過，在衆人眼中，她那往日的端莊與高貴如同被飓風吹散的雲霧，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　　她的頭發如亂草般淩亂地散在腦後，那曾經華麗的宮裝也如殘花敗柳般被褪去，顯得狼狽不堪。

　　女眷們唏噓不已，但礙于皇後和大長公主的威嚴，誰都沒敢詢問出來。

　　皇後在鳳座上緩緩坐下，目光如霜般掃過衆人，最後落在程夫人身上。

　　“今日召諸位進宮，是為了一件關乎朝廷命官聲譽的大事。”皇後的聲音不怒自威，殿内頓時鴉雀無聲。

　　君韻婉站在皇後身側，目光冷冽地看向程夫人：“程夫人，當着諸位夫人、小姐的面，你将前日散布謠言的事情解釋清楚。”

　　程夫人渾身一顫，臉色慘白如紙。

　　她擡頭環顧四周，那些平日裡與她交好的夫人們此刻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，仿佛在看一個怪物。

　　昨日她回答皇後和大長公主的那些問話，還猶在心中。

　　“臣婦知道錯了，請皇後娘娘開恩。”

　　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，隻想活命，好不容易看到皇後，第一時間就是要為自己求情。

　　啪——

　　清脆的巴掌聲在大殿響起。

　　馮嬷嬷居高臨下的看着程夫人：“大膽，竟然敢在皇後娘娘和大長公主面前放肆，我看你還真是不知死活。”

　　程夫人被打，絲毫感覺不出痛，她仍舊苦苦哀求：“皇後娘娘，求您念在我家夫君兢兢業業為朝廷做事多年的份兒上，饒了我這一次吧！”

　　啪——

　　啪啪啪——

　　馮嬷嬷不管三七二十一，再次甩了她幾個巴掌。

　　“程夫人，你的腦子不會不好使了吧，你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，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不要說這些沒有用的話。”

　　緊接着，馮嬷嬷再次甩了她幾個巴掌：“把你如何散播顧大人謠言的事兒，一五一十講清楚。”

　　連續挨打，程夫人是徹底害怕了，她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，看得衆人心中着急。

　　君韻婉冷笑一聲，俯視着她：“怎麼，不敢說了？那本宮替你說。”

　　她轉向衆人，聲音清亮：“諸位夫人想必都聽過關于顧遠之大人與何月月的謠言。

　　今日，本宮要告訴大家，這謠言正是程夫人一手捏造！

　　顧大人與原程尚書，現在的刑部程侍郎，受皇命一同審理西秦靖王一案。

　　期間程侍郎對顧大人的人品很是看中，就有意撮合他與程如嫣的婚事。

　　程如嫣聽說程侍郎要将她嫁給一個剛入京城不久的大理寺丞，心中很是不滿，便帶着一群刁奴将顧大人府上給砸了。

　　後來程如嫣見到顧大人本尊，又被其出塵的外貌征服，便苦苦追求。

　　顧大人因不喜程如嫣的跋扈，第二日就對程尚書言明，自己對程如嫣無意，此事就此作罷。

　　誰知這程如嫣卻不肯放棄，派人盯着顧大人的行蹤。”

　　說到這裡，女眷們難掩唏噓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都覺得這個程如嫣太不要臉。

　　君韻婉就如同講故事一樣，陳述事實，衆人聽得入迷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，待聽完全部過程，女眷們忍不住對程夫人唾棄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