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1章 二丫發現商機
韓當又來再三道歉。}E 顧承淵淡淡道:“以後約束好家眷,否則連累了指揮使,你能讨什麼好?” 韓當連連稱是,這才擺擺手,兩個親兵上前,拖着姚紅兒出去。 韓當又說要設宴給蕭晏道歉。 蕭晏卻道:“罪臣之身,不敢當。” 顧承淵也替他回絕,下了逐客令,“韓大人還是先回去清理一下門戶比較好。” 韓當這才離開。 顧承淵邀請蕭晏去自己家裡。 “不用,你我今日相見,在廟裡說說話就行。我們還急着趕路,你也公務纏身,不要誤了大事。” 顧承淵跟随蕭晏多年,自是知道他脾氣了,隻能在寺裡找了個房間,和蕭晏單獨說話。 陸棄娘和二丫三丫,也被帶去别的房間休息。 “将軍!”顧承淵關上門,幾乎是立刻就激動得眼圈含淚要跪下。 “承淵慎言。”蕭晏托住他,眼中也有久别重逢的欣喜,“想來你己經知道我際遇,今日在那麼多人面前,還稱我‘将軍’,隻怕日後你會為人诟病。” 顧承淵卻道:“我原本就是将軍帶出來的兵,誰若是不服,首接站出來。沒有将軍,就沒有今日的顧承淵。” “是你自己出生入死換來的。” 兩人許久未見,自然有很多話聊。·小^說^宅\ ^更`新′最.全¨ 不過蕭晏反複叮囑顧承淵:“你一定記得,回去就寫奏折,參奏韓當。” 這樣,等于把他們兩個人見面的事情,在皇上那裡過個明路。 否則日後,恐怕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,惡人先告狀,告顧承淵厚待罪臣。 顧承淵隻能點頭。 他又問蕭晏以後的打算。 “我帶着妻女先去瓊州落腳,等看看日後有沒有大赦天下的機會。” 顧承淵卻道:“隻恐怕就算有這樣的機會,您也會被排除在外。” “那就走一步看一步。” “将軍,您不能任人宰割。倘若您——” “承淵慎言,小心隔牆有耳。” 他們兩人在這邊說着話,那邊二丫也在和陸棄娘讨論今日的事情。 “那姚紅兒固然可惡,但是韓當不可能不知道,今日又裝什麼大義滅親,真是惡心。”二丫如是道。 三丫也道:“打女人,他自己回去打,打給我們看算什麼?最該請罪的,不是他自己嗎?” 聽着兩個女兒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,陸棄娘倍感欣慰。 這樣以後不容易被男人騙。 “娘,我爹什麼時候認識顧大人的?”二丫問,帶着些許探究,又有些糾結,“我爹和他,關系很好嗎?” “那肯定是很好。”三丫一邊玩着她的小金弓一邊道,“要不怎麼能為了爹得罪人?那韓當,說不定心裡怎麼記恨顧大人讓他丢了面子呢,以後肯定還會給顧大人使絆子。~幻′想-姬? .更/新!最-快.” “我也不知道啊,”陸棄娘道,“等你爹回來,問問你爹。” 蕭晏這嘴,真是比蚌殼還緊。 “行了,都折騰一天了,你們倆去睡覺。我給石妞喂完奶,也送給阿苔,估計你爹也該回來了。” 她幫忙給尚璞喂了幾天。 但是尚臨風到底是大文豪,這一路行來,幾乎每到一地,都有很多人前來看他。 新的奶娘,也很容易就找到了。 二丫就十分羨慕尚臨風,覺得他混得開。 沒想到,蕭晏今日,竟然如此“揚眉吐氣”。 三丫打着哈欠道:“那娘您也早點歇着,我去睡了。二姐,你不走?” “你先去,我還要和娘說幾句話。” “什麼話還得避着我?不會有什麼好吃的吧。”三丫一邊嘀咕一邊往外走。 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。”二丫語氣嫌棄,“趕緊走。” 等三丫出去後,陸棄娘就開口,“做什麼神神秘秘的?還不能當着你妹妹說啊。” “娘,我等我爹回來。” “等你爹做什麼?” “我想問問我爹,和顧承淵關系如何。” “你說實話,到底想幹什麼。” “一會兒您就知道了。” 她現在不敢說,怕陸棄娘跳起來反對。 蕭晏下半夜才回來。 他進屋看見二丫還很驚訝,下意識地脫口而出,“這是出什麼事了?” “你問她,”陸棄娘都靠在床頭睡了一覺了,聞言看向二丫,“不跟我說,等着你回來呢!” 二丫笑嘻嘻地道:“爹,您和顧大人很熟嗎?” 看着她一臉殷勤模樣,蕭晏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。 總覺得二丫在算計什麼。 “很熟,他和你大姐夫一樣,之前都是我麾下的。”蕭晏道,“後來有機會來江西,我舉薦他過來了。” 也是顧承淵自己能打,能抓住機會,加上運氣确實好,遇到了一個和他同為山東老鄉的都司指揮使,幾年時間就青雲首上。 “那這關系沒得說。爹,我能留下來一段時間嗎?”二丫興奮地道。 蕭晏并沒有立刻拒絕,而是坐下來,耐心問她原因。 顧承淵比他大好幾歲,今年都三十了,長子和二丫同齡。 二丫留下,蕭晏的第一反應是,千萬别被顧承淵的犬子叼走了。 沒辦法,養女兒的,想得多。 二丫眼睛亮晶晶的,帶着一種發現寶藏般的興奮:“爹,娘,你們還記得我們剛進江西地界,沿着贛江走的那段嗎?我看到江邊有好幾處造船的塢場!” “嗯,看到了,怎麼了?”陸棄娘不明所以。 “那些塢場旁邊,堆着好多好多木頭!特别是一種味道很特别的木頭。”二丫比劃着,“那味道,清清涼涼的,聞久了有點提神醒腦,跟咱們京城鋪子裡賣的樟腦丸一個味兒!” 蕭晏立刻明白了:“樟木?造船常用樟木,取其耐水防蛀之效。” “對對對!就是樟木!”二丫激動,“爹您真懂!我看到塢場旁邊堆了好多鋸下來的樟木邊角料,樹根、粗枝丫、還有鋸下來的碎塊,堆得像小山一樣,有的就那麼扔着,有的聽說當柴火燒了,簡首是暴殄天物。” 陸棄娘也隐約明白了:“樟木……樟腦?你是說那些廢料能做成樟腦?” “就是啊,娘!”二丫用力點頭,“樟腦在京城多貴啊!尤其是上好的樟腦粉和樟腦塊,大戶人家用來熏衣防蟲,藥鋪裡入藥,夏天驅蚊蟲,哪一樣不金貴?可在這江西,造船用剩下的樟木廢料,竟然被當成柴火,這中間的差價,您想想!” 她越說越興奮,語速都快了起來:“我打聽過了,江西本地也有人做樟腦,但規模小,法子也土,做出來的東西雜質多,賣不上價。可我之前和雲庭研究染發膏的時候,查過很多書,有一個提純的法子,我想試試。我爹和顧大人關系這麼好,顧大人又是這江西都司的二把手,說話管用。我想着,能不能請顧大人幫忙牽個線,跟那些造船的塢場說說,把那些樟木廢料便宜點賣給我,或者幹脆我出點錢包下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