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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:見了一花一葉

長生仙遊 四更不睡 5677 2025-04-25 14:14

  後堂的幾個夥計連同着小二小雙也一并湊上前來,追問着掌櫃。

  “掌櫃,比這還肥的紅尾翹是什麼滋味的?”

  “是啊是啊。”

  衆人都有些好奇。

  周掌櫃回憶了一下,卻是搖頭笑道:“不記得了,那一天,那一晚,有比那魚還要重要的東西。”

  衆人聽後暗歎一聲。

  周掌櫃則是擺手道:“别聚在這了,都去忙吧,這紅尾翹可小心燒着,别給客人給做毀了。”

  “放心吧掌櫃。”

  至于另外的莫要偷手周掌櫃卻沒有叮囑,這群夥計雖說總不着調,但若論起規矩來,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。

  小二這時走了過來,說道:“對了,掌櫃的,方才讓我送紅尾翹的客人在前堂等着您嘞。”

  “我這就去。”

  周掌櫃點了點頭,朝着外面走去。

  當他走出後堂,目光朝着那前堂唯一坐着人的桌前望去的時候,卻是忽的怔在了原地。

  陳長生擡起頭看向了他。

  眨眼六年,周掌櫃的發絲間多了些許白發,臉上的皺紋也漲了許多,但相比起來,卻是胖了不少,許是日子過的還算快活。

  陳長生和煦一笑,說道:“好久不見啊,周掌櫃。”

  周掌櫃回過神來,他邁步往前走去,來到那桌前。

  他仔細的打量着面前這位身着青衫之人,半晌都沒有開口。

  陳長生問道:“怎的了?”

  周掌櫃張了張口,問道:“是不是有六年了?”

  陳長生點頭道:“是有這般歲月了。”

  周掌櫃長舒了一口氣,說道:“就好像是一眨眼似的。”

  短暫的愣神過後,他卻是忽的笑了起來,說道:“在後堂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,那樣肥的紅尾,除了你沒人能釣的到。”

  陳長生笑道:“走的時候便說好了的,若往後再來,陳某一樣會提着一尾紅魚,再與周掌櫃對酒閑談。”

  “你瞧我!”

  周掌櫃瞧着似乎很是鎮定,說道:“我這就去拿酒。”

  他連忙起身就去拿酒了,陳長生先攔下他,但開口過後,周掌櫃卻好似沒聽到似的,直直的就走進了後堂。

  他取出了那一壇子最好的酒,陳了不知道有多少個年頭。

  “那壇子酒是掌櫃的寶貝吧?”

  “怎麼拿出來了?”

  “不曉得啊。”

  周掌櫃好似聽不到外人的話語一般,抱着那壇酒就來了前堂。

  陳長生看着那滿是風霜的酒壇,他說道:“你瞧你,方才陳某喊都喊不動你。”

  “啊,先生方才喊我了嗎?”周掌櫃愣了一下。

  “你沒聽見。”

  陳長生笑道:“這酒怕是你藏了好些年的吧。”

  “有些年頭咯。”周掌櫃說道:“六年前的時候就該開的,先生沒喝着真是可惜了。”

  “那這下陳某有口福了。”陳長生笑道。

  周掌櫃和煦一笑,随即便親自開酒,拿了酒碗來給陳長生倒上。

  開封過後酒香沁人心脾,陳長生僅是一嗅便知此酒難得。

  二人嘗了一小碗。

  陳長生呢喃道:“滋味非凡。”

  “今日便是這一壇。”周掌櫃笑道。

  “甚好。”

  “幹!”

  菜也沒上,兩人便喝了兩大碗。

  周掌櫃的面色有些紅暈,他開口說道:“當初先生一走,我以為此生都再難相見了。”

  陳長生說道:“總有再會之期的。”

  “夢裡我見過了那大河山川上京盛世,當初之時都未能謝過先生圓我少時一夢,先生别瞧我這般冷靜,實則我心裡已經亂如麻繩,我……”

  周掌櫃說着,拿着酒碗的手就顫了起來。

  陳長生伸出手來将那手中酒碗放下,說道:“掌櫃的不必如此,你我當初萍水相逢,你說一兩銀子買得來這紅尾翹,卻買不來這幾分情,說來是這人情,你我既為故友,故友相見,應把酒言歡,又何必拘泥于這般繁文缛節。”

  周掌櫃長舒了一口氣,搖頭笑道:“我自罰一碗。”

  “那可不行。”

  陳長生笑道:“這般好酒可不能叫你一個人喝光了。”

  周掌櫃聽後哭笑不得,随後便給先生倒上酒。

  “先生請。”

  又是一碗酒下肚。

  周掌櫃便與陳長生閑談起來。

  “這六年之間,想來先生去了許多地方吧。”

  陳長生說道:“倒也沒走很遠,不過前些年倒是瞧了一花一葉。”

  “一花一葉?”周掌櫃問道:“何種花葉,竟讓先生這般惦記?”

  “何種……”

  陳長生思索了一番,說道:“陳某一時也說不上來,但卻尤為璀璨。”

  周掌櫃聽後也不再多問,說道:“先生自由随性,讓人好生羨慕。”

  陳長生唉了一聲,說道:“陳某倒是想如你一般開個酒樓,人來人往的熱鬧的很。”

  “這樣嗎……”

  周掌櫃心中呢喃一聲,說道:“原來先生是這樣想的嗎,當真與那話本傳說之中的大不相同。”

  “話本裡面的多無趣。”

  陳長生笑道:“唯有人間煙火氣,才是最撫人心。”

  “好一個人間煙火氣!”

  二人正說話間,卻見一人走進了酒樓之中。

  陳長生扭頭望去,見了此人。

  周掌櫃見了來者随即起身,說道:“客官且稍等片刻,我去喚小二過來。”

  那人卻是笑了笑,說道:“這前堂空曠的很,我可否與二位湊上一桌?”

  “這……”

  周掌櫃看向了陳長生。

  陳長生的目光望向此人,一眼就瞧出了此人真身。

  陳長生問道:“兄台今日不忙?”

  “忙。”

  應天澤說道:“不過有幾位兄弟幫襯着,我就偷了個閑。”

  陳長生點了點頭,說道:“且坐吧,不過這酒可沒多少,隻得分你一碗,就當是還你的魚了。”

  應天澤聽後不禁一笑,說道:“先生怎能這般小氣?不成回頭我請你喝更好的酒便是了。”

  陳長生搖頭道:“不成不成,在陳某看來,那酒也不見得有這好。”

  “先生說笑的吧。”應天澤說道。

  龍宮的酒,豈會比這凡酒差。

  周掌櫃聽着,卻是一頭霧水,随即問道:“二位是相識?”

  陳長生說道:“現在認識了。”

  應天澤倒也不客氣,就這麼坐了下來。

  陳長生說一碗便就是一碗,多的便沒有了。

  應天澤嘗了嘗後道:“我倒是想問問先生,這酒哪裡好了?”

  周掌櫃聽後愣了愣,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
  陳長生看向他道:“世上自有好酒,可在陳某看來,再好的酒一個人喝終究是覺得無味。”

  “但若是故人在前、飲酒相談,那麼就算是一碗醪糟,陳某都覺得滋味非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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