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8章
謝莺眠:“你認識?”
虞淩夜:“不算認識,隻是見過。”
“他在慕家軍中擔任副将一職,是慕家旁支,我記得叫......”
虞淩夜想了一會兒,抱歉地對謝莺眠說道:“抱歉,我不記得了。”
黑衣人五髒六腑抽搐一般疼痛。
他像喪家犬一樣趴在地上,雙眼憤恨地看着虞淩夜。
“虞淩夜,你裝神弄鬼将我抓來,慕家和慕家軍不會放過你的,我勸你盡快放了我,不然......”
謝莺眠輕輕“啧”了一聲。
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呢。
她都好心提醒他再出言不遜就讓他生不如死了。
謝莺眠将一粒藥丸投到黑衣人口中。
黑衣人下意識的條件反射不錯,要吐出來。
然而,沒用。
藥丸入口即化,就算吐出一部分來,也不影響藥效發揮。
很快,黑衣人痛苦地在地上滾。
這種痛苦與平常所經曆的疼痛不一樣。
黑衣人無法形容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。
他一邊滾一邊發出沉悶的低吼聲,冷汗如雨一般落下,連同身上的濕衣服洇了一大片。
生不如死,不是說說而已。
藥效持續作用三分鐘。
隻是三分鐘時間,黑衣人卻像是經曆了三十年那般漫長。
等三分鐘時間過後,黑衣人趴在地上,一動也不能動。
謝莺眠的聲音輕飄飄傳來:“忘了告訴你了,這藥丸是有規律的,每隔一刻鐘發作一次,每次發作三分之一盞茶時間,每次發作都比上一次要激烈。”
“具體激烈到何種程度,還得你親身經曆才能知曉。”
黑衣人想到剛才的經曆,忍不住發抖。
惡鬼。
這才是真正的惡鬼!
他狠狠地盯着謝莺眠:“有本事殺了我。”
“你們若是不敢殺我,就放了我。”
“我隸屬慕家軍,莫名其妙遭到你們追殺,你們随意将我抓到淩王府,還用如此酷刑折磨我,慕家和太後娘娘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謝莺眠奇怪道:“我為什麼要殺了你?”
“殺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麼?”
“你是封家滅門案的兇手,你犯下那般大罪,你的生死應該由律法來決定。”
“至于慕家和太後娘娘會不會善罷甘休,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内,你可以讓慕家和太後去跟六刑司掰扯掰扯,六刑司應該會給你們答案。”
黑衣人瞪大眼睛。
封家滅門案!
怎麼會?
怎麼會暴露?
都已經二十年前的事了,怎麼會突然暴露?
當年,他們為了徹底消除掉痕迹,提前給封家的水缸裡下了藥,當晚所有的封家人都陷入到沉睡中。
他們跟切瓜菜一樣,一刀一個。
為了确保将人殺死,确保不會留下任何活口,他們隻砍頭。
封家人的頭顱全都被砍掉,不可能有任何人存活。
當夜的雨下得極大,電閃雷鳴的深夜,就連打更人都不會出現。
人證物證目擊者,全都沒有。
他們也将尾巴收拾幹淨了,怎麼可能會暴露?
黑衣人腦海中蓦然閃過錢大夫的模樣。
他不認識錢大夫,也沒見過錢大夫,錢大夫看見他之後卻像是見了鬼一樣。
答案,呼之欲出。
目擊證人,極有可能是那個老頭!
那夜的雨下的極大,電閃雷鳴,他沒注意到街上藏了目擊證人,也沒想過,時隔二十年會被人認出。
幸好他向來有斬草除根的習慣。
那個老頭認出他的同時,他也投擲出了飛刀。
飛刀直入老頭的心髒,老頭必死無疑。
唯一的漏洞就是,他想收回飛刀時,飛刀上的寒玉蠶絲斷裂,收回失敗。
飛刀是最普通不過的飛刀,查無可查。
隻有寒玉蠶絲會暴露一些信息。
好在寒玉蠶絲雖少,隻要多花點錢就能拿到,就算六刑司和大理寺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到他們身上。
老頭死無對證。
隻要他咬死不承認,無人能奈他何。
虞淩夜和謝莺眠,不過是用話術在詐他而已。
他若是亂了分寸,正中虞淩夜和謝莺眠圈套。
黑衣人這麼想着,很快淡定下來:“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。”
“我們慕家軍一向護短,我勸你們盡快放了我,交出解藥,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,若是你們執意扣押我,慕家軍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謝莺眠聲音幽幽:“你是不是以為錢大夫已死,死無對證,你隻要咬死不承認,你就能安全無虞?”
“那讓你失望了。”
“錢大夫隻是受了點傷,他活得好好的,錢大夫也願意出堂作證。”
黑衣人下意識反駁:“不可能!”
“這絕不可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