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淩夜幽幽地看着謝莺眠。

　　“不信”二字幾乎凝成了實質。

　　“是真的，沒騙你，季雲章是女子，女扮男裝。”謝莺眠道，“她不小心懷孕了，她想留下那個孩子，又生怕露餡被判個欺君之罪，來求我給她保胎。”

　　謝莺眠将季雲章密室自殺，季雲舒代替季雲章趕考中狀元的事告訴虞淩夜。

　　虞淩夜聽完後，久久說不出話來。

　　“在想什麼？”見虞淩夜遲遲沒反應，謝莺眠問。

　　虞淩夜：“她真是......”

　　虞淩夜想不出合适的詞語來。

　　科舉進場的搜身雖不需要脫光，但上衣是要脫掉的。

　　季雲舒不僅敢造假男性的子孫根，還敢在衆人面前脫光。

　　真是，勇氣可嘉。

　　“真沒懷？”虞淩夜看向謝莺眠的小腹。

　　謝莺眠：“真沒有。”

　　“我是大夫，懷孕不懷孕這種基礎脈象我還是診斷得出來的，再說，我懷了怎麼可能瞞着你？”

　　虞淩夜：“可你的小腹......”

　　“那是肉，是肉，不是崽。”謝莺眠幾乎是咬着牙根說出來的，“是我一口一口親自吃出來的。”

　　虞淩夜：......

　　虞淩夜挫敗。

　　季雲章女扮男裝春風一度都能懷孕。

　　他與謝莺眠除了特殊的幾日，幾乎夜夜笙歌。

　　這種頻率下，謝莺眠遲遲沒有動靜。

　　時間越久，他越懷疑自己有毛病。

　　謝莺眠打眼一看就知道男人奇怪的自尊心爆了。

　　她道：“懷孕這種事，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，你身體裡的度厄蠱已被制住，但并未清除，還有謝敬昀提過的核心石，你的身體也才恢複不久，不管從哪方面看，都不是适合懷孕的好時機。”

　　虞淩夜被謝莺眠說服了。

　　現下的情況，确實不适合。

　　烏龍結束，虞淩夜又恢複了高嶺之花的模樣――如果忽略掉他正順手為謝莺眠搖奶茶的話。

　　“說起來，都到這時候了。”謝莺眠側身，勾住虞淩夜的衣角，“你還在為你的封姑娘守信兒？”

　　虞淩夜：“守什麼信？”

　　謝莺眠：“地甲至今還沒恢複記憶，在他的口中，你依舊和你的封姑娘是一對，我是那個無恥插足的。”

　　虞淩夜額角抽了一下。

　　就因為地甲經常胡言亂語，他早早就将地甲派去保護母妃了，離得他們遠遠的。

　　這舊賬翻得莫名其妙。

　　“我與封晴的關系，已經給你解釋過了。”

　　“至于度厄蠱的母蠱，封晴不回上京，為了虞夢的安全，我并未将她召喚入京，不是守信，是時機不到。”

　　謝莺眠并不在意這件事。

　　她隻是突然想到了，随口一問。

　　真沒翻舊賬的意思。

　　虞淩夜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
　　他轉移了話題。

　　隻是話題轉移的比較生硬：“你曾說過，女子也能頂半邊天。”

　　“這世道極少有女子學堂，就算是請來夫子教導，也多半是教導一些女德，女訓之類的，季雲舒應當也沒像普通學子那般寒窗苦讀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