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千月冷哼一聲，恨不得立刻将二丫給打發出去。

　　可她也知曉二丫這張嘴，要是真的出去說了什麼，才是禍害。

　　她隻得道：“無妨，她也是為着表妹着想，我又怎麼會怪她呢。”

　　她雖這般說，可眼底分明閃過了兇狠之意。

　　周嬷嬷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，朝着宋千月欠了欠身子，道：“夫人，已經盤問一圈了，咱們院子裡的人昨兒午後都沒有出去，隻是有人看到表小姐昨兒傍晚回來的時候是從書房那邊回來的......”

　　她這話前面說的還算正常，隻是越往後眼見着宋千月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下去。

　　彼時柳霜序還在屋子裡面，她沒想到會再次懷疑到自己身上，輕咳了一聲掩飾了一番臉上的尴尬就想出言解釋，不過話還沒說出口，就被萍萍給接過了話頭：“周嬷嬷，你好歹也在府中待了許久的人，這話語理應說的嚴謹一些才是。”

　　周嬷嬷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柳霜序，又望了望臉色陰沉的宋千月，心中盤算了一番抿了抿嘴笑道：“那萍萍姑娘不妨就說說看。”

　　“周嬷嬷，你先前隻道是有丫鬟瞧見表小姐是從書房那裡回來的，但是萬一是丫鬟瞧錯了又當如何？畢竟那個方向上可不是隻有書房這麼一個去處......”萍萍雖有些心慌，卻還是施施然地說出了這麼一番話。

　　周嬷嬷張了張嘴，硬是生不出一句辯駁的話語來。

　　隻是她越發懷疑這萍萍對柳霜序的心不一般了。

　　“而且昨日午後，表小姐的确是在老夫人那裡待了一下午，若是你們不相信的話，大可以把趙嬷嬷叫來對質一番。”萍萍眼見着周嬷嬷說不出話又補上了一句。

　　她雖不敢信趙嬷嬷會不會幫着他們說話，可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。

　　宋千月冷哼了一聲開口：“有什麼可對質的？正主不就在這麼，讓她自己來說也就是了，我料想她也不敢欺騙于我才是。”

　　她‘欺騙’兩字根本就是從牙縫當中擠出來的，柳霜序聽到耳中周身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，隻能硬着頭皮開口：“我昨日确實沒有去過書房。”

　　她這般說着，卻将帕子纏在了自己的手上，将自己的緊張完全暴露出來。

　　“當真沒有？”周嬷嬷瞧出柳霜序神色有些不自然，隻得又問了一句。

　　柳霜序硬擠了一個笑容：“那是自然。”

　　“既然如此，那表小姐自然也敢同丫鬟對質一番才是。”周嬷嬷瞧柳霜序這樣，心中的猜疑卻是又重了幾分。

　　柳霜序此時卻是看了一眼萍萍，見她面色如常，想着自己也不該暴露緊張才是，深吸兩口氣，捋了捋額邊的頭發笑道：“自然是敢的，莫說隻是對質了，周嬷嬷若是還不信的話，大可以去老夫人房裡問上一問。”

　　宋千月聽了這話，自是恨得咬牙切齒。

　　她不能因着一個丫鬟的話去定柳霜序的罪，更不能真的去問老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