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霜序的聲音剛剛落下，萍萍便急匆匆進門來了。

　　她開口：“夫人，打探清楚了――”

　　她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霜序，眼中帶着異樣的神色，可很快便收了回去，開口：“昨兒午後大人一時興起，在書房寵幸了一個粗使丫鬟，正好被老夫人給撞見了，老夫人原想提拔那丫鬟做個通房，可大人卻不願意。”

　　“如今還不知那丫鬟是誰。”

　　宋千月聽了這話，倒是更加懷疑柳霜序了。

　　昨兒叫她搬回來，可她卻不見人，唯有幾個丫鬟張羅，隻怕就是她趁機去勾引了祁韫澤。

　　想到這裡，她直接踢了過去，怒道：“你還說不是你！要不是你，你昨兒午後為何不在！？”

　　她這一腳力度不輕，叫柳霜序哀嚎了一聲，滾了兩圈，直捂着自己的肚子，額上滴下豆大的汗珠來，臉色慘白，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。

　　萍萍看在心裡，不免心疼。

　　她自是從秀山嘴裡打聽到昨兒午後的人是柳霜序了，可看這個架勢，卻是根本就不能說。

　　“夫人息怒。”她連忙上去阻攔，道，“奴婢特意去打聽了，昨兒表小姐一直在老夫人的院子裡繡花，天黑才回來，實在不是她。”

　　“老夫人也叫人在院子裡打探，如今還沒有半點消息呢。”

　　宋千月見她如此說，雖又瞪了柳霜序一眼，卻還是打消了對她的懷疑，開口：“書房裡可有沒有伺候的丫鬟？”

　　“大人奶媽子的女兒一直在書房伺候，隻是已經許了人家，大人開恩，準她這些日子回去備嫁，已經許久沒有進府了，旁的......實在是沒了。”萍萍道。

　　祁韫澤書房裡原本是有些丫鬟婆子的，可為了盯着宋千月，便把人全都打發了過來。

　　如今還能夠自由出入書房的人便隻有自己和高婆子了。

　　宋千月轉了轉眼珠子，冷哼：“既然老夫人都查不出來，隻怕那人便出在咱們的院子裡――周嬷嬷。”

　　她高聲嚷了一句，周嬷嬷便立刻從外頭進來了。

　　二丫自是聽到了方才的哀嚎聲，實在擔心柳霜序的處境，便一并跟了進來。

　　她連忙将地上的柳霜序扶起，眼裡已經有淚水開始打轉，道：“表小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
　　“沒事。”柳霜序搖搖頭，耳邊傳來了宋千月的聲音：“周嬷嬷，你快些去打聽一番，看看昨兒午後誰沒有在這院子裡頭，要是發現有擅離職守的，立刻給我帶過來！”

　　周嬷嬷連忙去了。

　　柳霜序慘白的臉色遲遲都沒有和緩過來。

　　她如今還不能确信萍萍真的會一直替自己瞞下去，要是真的将事情告訴了宋千月，她這條小命就不保了。

　　想到這裡，她的冷汗已經浸濕了她的衣衫。

　　宋千月自是察覺到了她的異常，問道：“表妹，既然你昨兒一直在老夫人的院子裡，怎麼還這般緊張，難不成是騙了我？”

　　她說這話的時候，眼睛還落到了萍萍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