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柳霜序強忍着臉頰火辣的痛感,理了理耳鬓散落的碎發。
低聲回到:“奴婢不敢。”
“裝什麼可憐!”
宋千月明豔的一張臉卻神情猙獰,語氣尖銳,“你不過是個賤婢,若是沒有宋家,誰會收留你這個罪臣之女?!你算什麼東西,還敢喚三爺夫君?”
宋千月難解心頭之恨,擡手還要再打,一旁的周嬷嬷緊忙攔下宋千月。
“大小姐,您還懷有身孕呢,前三個月胎像不穩,您别動了胎氣,這會兒姑爺還等着您回去呢,莫要誤了正事,就讓老奴替您教訓這個丫頭。”
周嬷嬷一句話點醒了宋千月,她可沒工夫浪費在這個賤人身上。
嬷嬷冷冷地回頭,眼神冷冽如毒蛇般死死留着柳霜序。
随後從袖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,一把抓住柳霜序的手狠狠紮了進去。
“呃!――”
劇痛席卷全身,柳霜序咬緊牙關,汗珠順着額角滾落,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
瞧見柳霜序痛苦不堪的樣子,宋千月心裡才暢快許多。
“帶她換身侍女的衣服,讓她滾,見到她我就煩。”
說罷,宋千月轉身離開。
回到内室,下人已經點好了龍鳳花燭,橘黃色的光暈将房間映得暖意融融。
不久後,祁韫澤換了一身幹淨裡衣進屋,素白的長衫映襯着他修長挺拔的身姿,舉止間透着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。
看見祁韫澤出來,她立刻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,起身從一旁取了幹淨的帕子,緩步走向他。
隻是宋千月的步态有些不自然,走路略顯僵硬,像是勉強忍着某種不适。
是小腹又痛了。
想必是方才在水房待的太久,那裡面潮濕悶熱,加之又對柳霜序動了火氣,自己懷着孕的身子有些吃不消。
為了掩飾自己走路時的異樣,宋千月故作嬌嗔道:“是妾身身子骨太弱了,多虧周嬷嬷有活皿化瘀的藥。”
祁韫澤順勢地拉過宋千月的手,可靠近時不自一頓。
不過是離開了一盞茶的功夫,為何眼前人竟讓他有些陌生。
一張精緻明媚的面容,确實絕豔,但祁韫澤很難将她與方才榻上嬌嬌弱弱的妻子聯想在一處。
尤其是......身上這股濃重的脂粉香,于方才淡淡的栀子花香截然不同。
是她重新塗的?
祁韫澤順勢接過宋千月手裡的帕子,“我自己來便好。”
“夫君同我不必這般拘謹。”
宋千月笑吟吟看向祁韫澤,揚起笑臉:“如今我們結為夫妻,做這些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。”
正說着,忽然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,像是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。
“什麼動靜?”
祁韫澤随即推開了她的手,起身朝屋外走去。
他本就不喜歡身邊圍繞着太多人,而今天的婚禮又恰巧将大多數随侍的侍從都遣散休息,院中現在隻剩下了寥寥幾人。
這個時辰了,除了廊下守夜的小厮,誰還大膽在府裡亂竄。
被推開的宋千月站在原地蹙眉,眼中閃過一絲不悅。
祁韫澤掌着燈籠,順着響聲走了過去。
“誰在那裡?”他冷聲喝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