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上回叫她給自己寬衣解帶的時候，她還生疏得很，如今卻這般熟絡。

　　而祁韫澤确信，自己這些時候必然是沒逗過她的，而柳霜序最近接觸過的男人隻有蘇暗停......

　　想到這個層面，他的臉色突然黑了，冷聲問道：“你和三皇子是不是已經有了肌膚之親？”

　　“嗯？”柳霜序身子一怔，實在想不懂好端端的，他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。

　　她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，皺眉問道：“祁大人莫不是糊塗了？我日日在府裡，每回出門都會被守門的小厮給看見，在府裡更有夫人盯着，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兒？況且，大人難道不知我為人如何？”

　　她這般說下去，聲音也跟着顫抖起來。

　　原來在祁韫澤的心裡，自己就是宋千月口中的蕩婦。

　　她的心中添了兩分落寞，實在不願意再去看祁韫澤，隻想快些離開才是。

　　祁韫澤聽出了她最後聲音裡的哭腔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，正準備開口哄一哄，外頭卻突然傳來了秀山催促的聲音：“大人換好衣服了沒有？老夫人又叫人來催了一次，叫大人快些過去呢！”

　　“我這就來。”祁韫澤聲音沙啞。

　　等他低頭去看自己懷裡的可人兒的時候，又不禁歎息一聲，道：“你今日先回去吧，我找到機會自然會去尋你的。”

　　柳霜序輕輕‘嗯’了一聲，便從後門離開了書房。

　　祁韫澤看着她離開的背影，有些無可奈何，卻也隻能先去老夫人那裡。

　　等進了門，老夫人正好喝完了滋補的藥。

　　祁韫澤不免皺眉，問道：“可是母親的身子還有些不好？到底是要三分毒，實在不好，咱們便請宮裡的太醫來瞧瞧吧。”

　　“不必麻煩了。”祁老夫人擺了擺手，道，“人老了，身子骨本就不好了。”

　　她道：“我今兒叫你過來，是為了你的事情――你夫人的肚子越來越大，我看着不像七個月的，倒像是要生的樣子，許是她吃得多，肚子也就大，這也就罷了，可你後院總不能隻有這一個女人，還是得盡快将上回的丫鬟扶正才好。”

　　祁韫澤聽了這話，卻是遲遲沒有開口說話。

　　“你倒是為了你夫人着想，可她卻絲毫不關心你，你日夜在書房，也沒個妥帖的丫鬟伺候，到底是不便宜的，有個妾室通房在身邊，我也能放心。”祁老夫人再次勸道。

　　祁韫澤自是明白，倘若自己遲遲不能松口，隻怕祁老夫人也會一直揪着這個事情不放。

　　隻是柳霜序不願意，他也不好拿别人來代替。

　　他道：“母親所言甚是，隻是我這些日子公事繁忙，總是不在府上，這時候提拔了她說不定會叫夫人心裡不痛快，萬一影響了夫人肚子裡的孩子，怕是大人孩子都保不住，不如等我忙完了這一陣吧。”

　　祁老夫人一聽這話，臉色便難看起來。

　　她知祁韫澤如今大了，在衙門上也能獨擋一面，可如此這般不聽自己的話，心裡也是難高興的。

　　她道：“老話說得好，先成家再立業，你如今已經立了業，就該想着多給祁家傳宗接代，祁家一脈單傳，香火不旺，我是沒機會了，自然是要你多下下功夫的。”

　　“兒子知道。”祁韫澤敷衍道，“等兒子忙完，一定多生孩子，不再讓母親操心。”

　　他說這話的時候，心裡想着的隻有柳霜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