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私會
“好,聽阿媽的。”
父母的身體自從哥哥去世後,就一直不太好。
所以這些年,林氏才被林書揚一家人有機可乘。
如今身邊的安全隐患都已經清除了,且如今的林氏跟軍政府合作,旁人也不敢輕視。
相比陪着她南下一路奔波,父母留在盛城才是最享福的。
更何況這一次南下,除了要巡視林氏旗下的産業外,更是要将一些顧及不到的産業進行變現。
所以路上一來一回,時間可能會長一點,林書婉不想讓父母跟着受罪。
海城鄭氏企業的鄭伯伯,跟她父親是生死之交。
當年兩人一同挑着扁擔走街串巷賺到了各自創業的第一桶金,兩家的産業基本上是重合的。
隻不過一南一北,兩家企業互不影響。
不過近些年兩家的經營方向有所不同,再加上她的父母常年處于悲痛之中,所以兩家明面上的來往少了很多。
不過這并不會影響兩家人的交情。
林父從林氏回來時,林母已經跟鄭太太打完了電話,林書婉在一旁陪同,三人聊了很久。
聊到了林書婉的婚姻,也聊到了鄭維的感情。
“原以為我們家婉兒的命夠苦了,沒想到鄭維那孩子更讓人心疼。
他未婚妻一屍兩命,懷孕五個月遭了難。”
林母紅着眼眶跟林父解釋着:“他們盼着婉婉早點過去,能幫着開導開導鄭維。
說那孩子不吃不喝,這都一兩個月了……”
林父聞言沉默不語,隻是緊緊的皺着眉頭。
林書婉怕父母聊到這件事,想起來哥哥去世時的壓抑,便勸着:“鄭大哥開朗健談,我相信他會盡快調整好情緒,從悲傷中走出來的。”
林書婉對着風芷使了使眼色,飯菜上了桌,她催着父母一起去吃飯。
“阿爸,今天您跟那些負責人見面了吧?”林書婉聊起了工作。
“有幾個人不敢見我,請了假。”聊起工作,林父認真了起來:“讓他們上交的賬本,也還在找借口往後推。”
“他們無非就是等着林書揚的事件結論到底如何。”林母哼了一聲,一想到林書揚養的那些林氏蛀蟲,到現在還在異想天開,不禁覺得可笑。
“他們也隻是想等一個結論,到時候權衡利弊,做出能讓他們少受點罪的選擇。”
林書婉無奈道:“我去打聽打聽,看看林書揚一家人什麼時候被行刑。”
說着,林書婉放下碗筷起身。
拿着車鑰匙走到巷子,她熟練的開門上車,驅車而去。
車子徑直的朝着傅時安的别苑走去,她的動作自然随意,仿佛去别苑就跟回家一樣,在她這裡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。
想到這裡,她靠邊停車,掀開駕駛座的鏡子,看着鏡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。
她在想,她明明很清楚傅時安受了傷,暫時無暇顧及林書揚一家人。
可她卻還是開車直奔别苑……
“到底是想打聽什麼?”
林書婉輕笑一聲,雙手輕拍着臉頰,想讓自己保持清醒。
昏黃的街燈從車窗透進來,落在林書婉的臉頰上,肩膀上。
讓她原本白皙的臉頰,看上去溫柔中透着紅暈,像是即将要去跟情哥哥約會的悸動少女一般。
前面不遠處的車子中,傅時安手持望遠鏡欣賞着這份美好。
原本這幾日心中的煩躁不悅,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。
黃進明在一旁打趣道:“你們城裡人真會玩,現在談戀愛都不流行關燈上床了?得配個望遠鏡,找個完美的角度偷窺?”
這兩天他連呼吸都是錯的,哪裡敢跟傅時安開玩笑?
就在剛剛,他還要被迫開車載着這個二世祖來林書婉家樓下等人。
他問傅時安為什麼不開自己的車?
盡管傅時安沒回他,可他覺得傅時安一定是覺得面子上抹不開。
“抄近路送我回别苑。”傅時安心情确實很好,面對黃進明的打趣,他隻是挑了挑眉。
“得嘞。”黃進明嘿嘿一笑:“感謝林書婉,我總算可以下個早班了。”
說着他就發動車子,準備後退。可一擡頭看到林書婉熄了車燈下了車,他一腳急刹。
“這姑奶奶不是去别苑啊?”
黃進明話剛說完就後悔了,他不敢直視傅時安的臉色,隻覺得周身寒氣逼人。
“也是,受傷的是少帥,又不是她的情哥哥。”
黃進明垂死掙紮着,弱弱的瞥了一眼傅時安的那張臉。
他的臉一半被車燈映襯着猩紅,一半則是被暗夜深埋着,顯得寒意逼人,淩厲威嚴。
“我這就去。”
黃進明眼疾手快的下了車,誰知道還沒走出幾步,便看到了快步朝着林書婉走去的張景瑞!
“這家夥怎麼還在盛城?”
黃進明兩眼一黑,有些沒勇氣去看傅時安的那張臉。
林書婉連着十日不曾來别苑找他不說,如今深夜出門,他默認林書婉是去别苑的。
可誰知道林書婉竟然是來約見張景瑞的!
傅時安那雙黑眸中波濤洶湧,看到兩人走進了一旁的咖啡廳後,原本的波濤洶湧似火山迸發的岩漿一般,隻需一眼便能讓人看出他此時的憤和怒。
“我找借口将林書婉帶走。”
黃進明腦袋高速運轉着,突然想到了一個好借口:“你先去城門等着,我就說安置所出了問題。”
“……”無盡的沉默,傅時安眸中的憤怒逐漸冷卻了下來:“回别苑。”
“不是……你不是都知道張景瑞是單戀林書婉的,人家林書婉根本不知道張景瑞的想法。
你這樣在這裡生悶氣,沒意義。”
黃進明抹了一把冷汗,和事佬般勸着:“要我說你也别瞞着你的身份了,早點讓林書婉知道你就是少帥。
萬一林書婉覺得張景瑞是張系軍閥的少帥,她權衡利弊接受了張景瑞呢?”
黃進明說着心中默念一句對不起。
雖然跟林書婉交往不多,可她接手安置所後,樁樁件件處理的很是完美。
他覺得林書婉這麼有能力的女人,并非是鼠目寸光之輩。
他故意在傅時安面前這樣說,是想逼着傅時安早點表明他的身份,光明正大的跟林書婉交往,并非如此這般……
顯得多少有點侮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