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六章 風言風語
這種消息對誰有什麼好處嗎?
和蕭晏殊對過口供後,又和話唠和桃兒一一詢問過。
确定此事與他們無關以後,他們的目光都同時投向了一個人。
李金。
“太子殿下遭歹人算計,侍女被剝骨抽筋後,供了出來的人竟然是太子妃?”
“現在整個邊城,但凡是能收得到消息的,都知道太子妃要暗害太子殿下的消息了。”
“咱們這裡,隻能說是落後一籌,反而還慢人一步呢。”
桃兒看着眼前沉思的柳蓁和蕭晏殊,将她和話唠在外頭打聽的消息,接二連三的爆了出來。
說完了以後,桃兒還頗為擔憂的看了一眼柳蓁,然後轉頭對着蕭晏殊憤恨的說:
“現在都知道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不和,搞成這個樣子,對太子殿下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啊。”
“現在太子殿下的威望,可以說是蕩然無存,百姓也好,商賈也罷,都在暗地裡揣測這件事呢,誰知道背後會傳成什麼樣子?”
柳蓁不說話,聽着桃兒的叙述,轉眼看向了旁邊的蕭晏殊。
而旁邊的蕭晏殊則目光微冷,那充滿寒意的目光,讓桃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。
柳蓁看着蕭晏殊憤怒的樣子,眼神中的情緒微微收斂了一下。
能在一夜之間,讓整個邊城都知道,一個可憐的侍女,在逼供之下,無奈的供出了背後主使之人。
這樣的能耐,怕是隻有那個李氏商團的李金了。
但他挑明這一點的目的是什麼?
想用太子夫妻不和這一點,在邊城做事,向蕭晏殊示威嗎?
柳蓁看着溫怒的蕭晏殊,雖然蕭晏殊對于他和李幼言之間的感情不和,可以說是從未遮掩過。
但像這樣被明目張膽地算計在頭上,還真是第一次。
他又怎能不氣?
本來此舉到達邊城,雖說并非刻意為了收攏邊境而來。
但是将局面搞成眼前這個狀況,也一定不是他們想要的。
蕭晏殊在邊城,到最後隻落了個夫妻不和的印象,對于他們在邊城要辦的事情,一定是不利的。
可就算如此,李金又為何要用如此大張旗鼓的方式,讓他們之間鬧個兩敗俱傷?
“查到了是誰散出去的消息嗎?”
蕭晏殊閉上眼,開口問了一句。
他剛問出口,桃兒便拼命地搖了搖頭,盡可能清晰的說:
“我們也查了,但這一時半會兒确實是找不到門道。”
“唯一能知道的是,府裡面幾個大戶,人家好像是同一時間接到的消息。”
“至于最初,将這件事情吵到全城皆知的地方,似乎是邊城最大的酒樓。”
而那個酒樓是李氏商團的資産,是李金的資業。
幾句話的功夫,柳蓁的腦子裡千回萬轉,蕭晏殊同樣也是如此。
這一刻,他想了好幾個理由,但沒有一個能對眼前的現狀做出解釋。
想到這,蕭晏殊沉下聲音看向桃兒,寒着的聲音微微沉穩了幾分,少了幾銳利之意,話語間透出了幾分若有所思。
“所以,這還是和李氏商團脫不開關系?可是為什麼?他這樣做會有什麼好處嗎?”
為什麼之前還在和他相談甚歡的李金,這才過了多久,就反咬了他一口?
雖然他不在意這些,但是李金的這麼做,完全對他不利啊?
蕭晏殊縱然是想破了頭,也不曾想明白李金這樣做的動機。
要是柳蓁想起了李幼言,當初柳蓁點醒了李幼言,她手中有着賣身契這一步棋,讓李幼言拿到藥方後,便匆匆離去。
兩件事情,或許會有什麼特别的聯系?
想到這兒,柳蓁對着桃兒開口問道:“太子妃那有什麼動靜嗎?”
一直搖頭的桃兒,終于在此刻給出了回應,她連忙歡悅的說道:
“據說太子妃傷到了根本,一直在家養病,閉門不出。”
“但是有人注意到了,之前太子妃從側門,偷偷的去了一趟酒樓,酒樓那兒進不去,還去了一趟李家的府邸。”
說到這兒,桃兒還沒忍住,悄悄地吐槽了兩句…
“她以為事情做得很隐蔽,但卻不曾想過,這城裡面需要乘轎出行的人,可以說屈指可數。”
“從咱們這個方向出去的,哪怕換個不一樣的轎子,隻要往人群中一擡,誰會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物?”
柳蓁微微沉吟,一下就了解了桃兒的意思,這邊是城主府的方向,哪怕李幼言換一個素轎。
能從這個方向出來的,除了他們這些京城來的,隻剩下城主府的一家了。
城主府這些養尊處優的人,哪一個坐轎子不是大開大合?
就是去花樓,是一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的架勢,那才好。
相比較之下李幼言換的小轎子,也就真的隻能說在心理上,讓李幼言覺得隐蔽了一番。
實質上的隐蔽作用,确實是沒有多少。
“能打聽得到消息嗎?李幼言此行前去到底幹了什麼?”
柳蓁想了想,最後還是加上了這麼一句,對着桃兒詢問道。
其實到現在為止,柳蓁雖然在往李幼言的頭上猜,但都有點不敢相信這事,會是真的有李幼言而引起的。
要知道,李幼言對太子妃這個名頭到底有多執着,可以說得上是衆人有目共睹之事了。
“沒法子,群侍女的嘴巴可嚴了,那可真是半點風聲都不願意透露。”
“真是沒法想象,這一群侍女來找主子的時候,當初還不把那個太子妃的命放在心上呢,現在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。”
“也不知道是為什麼,真是不能理解。”
柳蓁看着桃兒疑惑的樣子,不由得想到了給李幼言治病的時候。
當初李幼言躺在榻子上的時候,面色青白的看着門外的方向,聽着門外争吵的聲音。
看來是那一天的經曆,讓李幼言對那群侍女的方針改變了不少,所以才會出現桃兒說的這種狀況。
對李幼言而言,知道侍女不忠一事,沖擊力怕是不小。
她向來是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,也不知道那群侍女到底是如何整頓的。。
才會讓那群侍女如此戰戰兢兢,一點風聲都未曾透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