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二章 蠻不講理
“無論如何,你現在是太子殿下,而我是六皇子的妃子,還是要劃清關系的。”
聽到柳蓁這話,七分難過三分沮喪,聽得謝晏殊心裡倍感揪心。
他輕輕的抱了一下柳蓁,在她身後堅定的承諾道:“總有一日,全天下都會知道你是我的太子妃,而我是你的丈夫。”
這時候,人群開始嘈雜了起來。
柳蓁猛地一擡頭,就看到不遠處的六皇子站在那,遠遠的看着這邊,一言不發。
“你快松開!”
看着六皇子這模樣,柳蓁心中一急,連忙去推,但卻感覺好像推到一塊石頭一樣,硬是一點都沒推動。
看到謝晏殊絲毫不動搖的樣子,柳蓁隻覺得頭痛,隻得得咬咬牙,認真的又推了一次。
這一次,柳蓁還沒來得及用力,謝晏殊就松開了環抱她的雙手,慢慢的擡起頭來,和六皇子遙遙相望。
這一刻,空氣中仿佛擦出一陣火花,那含義和沖擊,讓柳蓁感覺萬分心驚。
馬上就要臨近出發了,現在可不是鬧矛盾的時候。
就在這時,皇子的身後探出了俏麗飄渺的美人,那天仙般的姿态,一眼就讓柳蓁認出了他的身份。
這是,李幼言?
看着李幼言向他們走來,柳蓁的瞳孔一縮,立馬就有一種頗為不好的預感。
“太子哥哥,這麼早就來了?是知道我來,可以特地來接我一起出發的嗎?”
李幼言滿臉都是驚喜,帶着一副頗為殘忍的天真,那一瞬間,讓謝晏殊感覺心肺驟停。
本以為這次出行,會使得他和柳蓁之間難得的時光,但李幼言為什麼會在這?
“你怎麼會在這?”
謝晏殊生硬地看着李幼言,滿臉都是不悅,這不應該呀?
别的不說,自從上次那出綁架事件,李家對這個嫡女大小姐,可以說是看得非常嚴苛。
出門在外,必然會有仆人相伴,走在路上,居然也有幾名精壯的家丁跟着。
更何況,這一次前往的邊境,可是李幼言上一次吃足了苦頭的地方,李家怎麼可能會放李幼言出來?
“瞧你這話說的,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,既然你在這,那我除了來這還能去哪?”李幼言瞥了一眼柳蓁,高高的昂起她的下巴,機不可聞的翻了個白眼。
然後就邁着小碎步,悄悄地靠近謝晏殊,想要去挽他的手臂。
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謝晏殊也頗有應對經驗。他輕輕地挽住柳蓁的腰,帶着柳蓁往後退了兩步。
旁邊的李幼言立刻表情一變,滿臉都是不敢置信,原本柔和輕柔的語調,立刻變得尖銳了起來:“謝晏殊!你可是太子!我可是你的太子妃啊!”
這般尖銳而又哀切的話語,謝晏殊也沒有什麼反應,他甚至沒給李幼言一個眼神,隻是冷冷回應:“這個所謂的太子妃,到底是怎麼來的?你心裡比我清楚多了!”
看着懷裡一言不發的柳蓁,謝晏殊輕輕地松開了手,滿目柔情,話語卻無比冰冷,讓李幼言的情緒走向了崩潰的邊緣:“你是太子妃,沒有錯,但我的妻子隻會是柳蓁!”
“你!你怎麼能這麼對我?”
柳蓁頗為麻木的看着眼前這個畫面,這一幕也不是第一次上演了,每一次看到,心中都是同一樣的感覺。
疲憊。
誠然,這份感情是柳蓁她的選擇,現在其中的複雜程度,早就已經超出了柳蓁的預料。
面對眼前這個畫面,柳蓁一時之間,竟然有一瞬間的動搖。
但一想到李幼言所做的一切,從侮辱柳蓁的清白,到試圖下藥,把她和野男人關在一塊。
再到後來的綁架暗殺,還有那些拙劣的計謀,以及栽贓陷害。
柳蓁閉了閉眼,再睜開的時候,眼中便隻剩下了冷意。
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,其他人或許都該憐憫一二,可李幼言的所作所為,絕對不值得同情!
看着謝晏殊冷漠的樣子,又看着柳蓁滿臉冷淡、令人蔑視無比的模樣。
李幼言一時間隻覺得柳蓁的面目可憎,巴不得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。
沒錯,柳蓁是救了她又如何?
柳蓁不過是個平民,而她是尊貴的李家嫡出大小姐,柳蓁救她一命,難道不應該以此為榮嗎?
就算因此付出了生命,那也應該以此為傲!
能讓柳蓁有這個機會救她,這不是柳蓁的榮幸嗎?
她天生就是皇後,拯救了未來的皇後,是多大的恩德呀?
柳蓁若是想要留在謝晏殊身邊,就應該像她的侍女段雪薇一樣,好好地祈求她的恩賜才對!
否則柳蓁哪來的自信?能夠争得過她這個李家大小姐?
她該不會真以為,太後将她許給了六皇子,是真的看得起她吧!
明明被當做廢物處理,為什麼不知道她找一條出路,為什麼不能像她想的那樣,好好地幫她得到太子的寵幸。
她要是有了出路,坐穩了太子妃的位置,難道還會介意太子身邊多一個侍妾?
這是有多看不起她?有多看不起李家?
有多看不起她?多看不起未來的皇後!
想到了這裡,李幼言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,滿腔的怒火對着柳蓁傾瀉而去。
“柳蓁,你到底說了什麼?讓太子哥哥這般厭惡我?”
李幼言滿臉憤怒,讓柳蓁莫名想笑。
“我說了什麼嗎?我剛剛就好好地站在這,可什麼話都沒說呢?”
柳蓁這番話,在李幼言看來就是妥妥的狡辯,她咬咬牙,伸手就像拉住柳蓁的衣服。
“肯定是你說了什麼!否則太子哥哥怎麼會這般厭棄我?”
謝晏殊看到李幼言的動作,眉頭一皺,毫不猶豫的把柳蓁往後一拉,伸手攔在了柳蓁面前。
“李小姐,說話就說話,動手像什麼樣?”
看到謝晏殊願意和她說話,李幼言瞬間揚起一抹燦爛的笑,天真的歪了歪頭,連連應和:“太子哥哥你說的沒錯,打人這樣的事情,确實不應該由我來。”
看着李幼言滿臉燦笑的模樣,謝晏殊隻覺得呼吸一窒,這個女人在說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