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一脖子吊死
“老夫人,我這可是為了你抱不平,畢竟上次你病倒,三爺可沒第一時間回來瞧你。”
“柳蓁!你這是在挑撥離間,是想家宅不甯嗎?”
沈長安也拍案而起,生怕沈老夫人吃心,将這話聽進去。
“我想家宅不甯?到底是誰想家宅不甯?自從三爺說想要娶平妻,整個江甯侯府有一日消停嗎?”
要想把錯都推到自己頭上?
那不能夠!
所以在沈長安指責柳蓁的時候,她隻是歪着頭斜睨着他,也沒有大小聲,而是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。
沈長安被氣得渾身哆嗦,指着柳蓁就要沖過去,但卻被沈老夫人喝止住。
“我說夠了!難道你們都沒聽到嗎?”
“啪”的一聲,桌子上的果盤被沈老夫人掃到地上,緊跟着她人也咳嗽起來。
伺候她的嬷嬷見了連忙端來茶水給她順氣,生怕被氣出個好歹來。
看沈老夫人還能端坐在哪裡喝茶順氣,柳蓁心裡忍不住可惜。
怎麼就每把這老虔婆氣死!
“哎呦,母親快少生些氣吧!您如今正在病中,生這麼大的氣對身子不好。”
沈大夫人笑嘻嘻放下茶盞,眼神掃過沈老夫人身邊的沈嬌蓉,一抹幸災樂禍一閃而逝。
“今日之事當真是我們無心之失,不過現在外邊有關于妹妹跟李飛的流言滿天飛,咱們還是想想應該怎麼辟謠吧!至于我跟三弟妹的錯處,等度過這次難關再說也不遲。”
沈老夫人當然知道這個道理,不然兩人剛進屋的時候她也不會隐忍不發。
一雙渾濁的眸子在幾人身上轉了兩圈,看向柳蓁,問道:“你說,現在應該怎麼辦?”
既然被點名,柳蓁便将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。
“還能怎麼辦?不如就将妹妹嫁去李家……”
“你放屁!我死都不會嫁給李飛的!你這是要害我,我跟你拼了!”
一聽柳蓁的話,沈嬌蓉立刻急了,張牙舞爪就撲向柳蓁。
她想着既然柳蓁想要推自己入火坑,那自己也不會讓她好過!
哪知道柳蓁早就防着她,在她剛要撲過來的時候,起身便離開了椅子,并且悄咪咪的伸出了一隻腳。
這導緻沈嬌蓉收勢不及,瞬間便撞在了椅子上,手上修長的蔻丹指甲一下子折斷三根,疼的她眼淚頓時冒了出來。
“妹妹,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,你如今清白已經敗壞,若是不嫁給李飛,那就隻能去廟裡做姑子!”
沈嬌蓉正哭着,就聽到了柳蓁的話,她滿臉憤恨的轉頭瞪向柳蓁,“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是不是?”
柳蓁搖搖頭,覺得這沈嬌蓉沒救了,轉身不理會她,坐到了沈大夫人身邊。
沈大夫人看着沈老夫人跟沈嬌蓉,轉模作樣歎了口氣,走過去想要扶沈嬌蓉,但卻被她一把拍開。
“滾!我才不要你們假惺惺呢!”
看沈嬌蓉如此蠻不講理,沈大夫人氣的直接轉身坐了回去。
“母親,三弟妹說的如今已經是最好的法子,難不成您真的忍心叫妹妹去做姑子?”
“我才不要去做姑子!我不要!”
沈嬌蓉已經沒了主意,轉身跑回沈老夫人身邊,抱着她又開始哭。
柳蓁見了忍不住輕哼一聲,眼神涼涼的看向沈老夫人母女。
“妹妹若是不想做姑子,也不想嫁給李飛,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。”
“什麼辦法?”
沈老夫人立刻看過來。
她的話讓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,都想聽聽看她還有什麼其他辦法。
“一脖子吊死,以死明志啊!”
“你……”
這下子柳蓁的話當真是氣到沈老夫人了,她抖着手指着柳蓁,眼前隻覺得一陣陣發黑。
“你給我滾出去!咳咳咳……”
沈老夫人吼完這句後,便劇烈的咳嗽起來,吓得沈嬌蓉連忙從她身上起來。
就連沈長安也從座位上站起來,兩步走到沈老夫人身旁。
“柳蓁,你說的這是什麼辦法?你這不是讓蓉兒去死嗎?你的心腸怎麼如此惡毒?”
看到母親被氣得差點兒斷了氣,沈長安跑兩步來到柳蓁面前,揚手就要打她。
“三弟不可!”
沈大夫人心裡一驚,她沒想到沈長安不顧臉面,竟然要打柳蓁,連忙起身攔住。
“三弟,三弟妹如今說的這幾個法子,已經是能想出來的唯三解決辦法,難不成你還有其他主意?”
沈長安想了下,他确實沒有,最後隻能恨恨的放下手,但一雙眼睛卻跟淬了毒一樣瞪着柳蓁,罵了一句毒婦,轉身去瞧沈老夫人了。
既然沈老夫人都讓她滾了,柳蓁也沒矯情,轉身便離開了永甯院。
這邊沈老夫人被氣着了,永甯院裡一陣雞飛狗跳,又是喊人又是找大夫的。
不過這些跟柳蓁沒關系,她帶着桃兒回到院子後,主仆二人便開始翻箱倒櫃,将這些年自己攢下來的家當都翻了出來。
“小姐,您把這些都翻出來做什麼?”
桃兒将最後一個荷包裡的銀子倒在床上,不解的看向柳蓁。
柳蓁低頭數着銀子,聲音平靜道:“江甯侯府是呆不下去了,咱們早晚得離開,但咱們以後得找個營生養活自己,我準備開家藥鋪。”
“開藥鋪?這個好,不光能濟世活人,還能賺錢養活咱們!”
對于柳蓁想離開江甯侯府的事,桃兒并沒有感到驚訝。
主要是這些年主仆二人在江甯侯府受了不少委屈,以前桃兒就曾想過,要是跟着小姐離開就好了。
不過那會兒柳蓁并沒有這個想法,她也就沒提。
如今打算離開了,她高興的很!
隻不過主仆二人數來數去,銀子卻少的可憐。
這些年住在江甯侯府,雖然吃穿不愁,但平時卻沒有什麼進項,就連每個月的月例銀子在沈老夫人的授意下,也沒有多少。
這也是她為什麼跟沈長安談條件,要掌家權的原因。
這個月還沒到發月例的時候,看着手裡少的可憐的銀子,柳蓁覺得就算是租一間一個月鋪子,也有點兒不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