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:羞辱,當别人的一條狗
第202章:羞辱,當别人的一條狗
她回過頭,瞧見何立衡正對自己怒目圓瞪,而他身邊站着兩名衣着講究、氣度不凡的男子。
不等她說話,何清婉便已急忙說,“爹,是女兒不會說話,惹惱了姐姐,還請爹爹責罰。”
又沖何苗小小聲說,“姐姐對不住,都是妹妹的錯,還請姐姐先消消氣,莫要讓外人笑話咱們,等日後要打要罵,全憑姐姐處置。”
這聲音也不是很小,最起碼,在場的人都能聽得見。
認錯、又放下姿态勸說何苗,裝得如此的心善懂事,實際上暗指何苗易怒不識大體,不分場合與她争吵,為難她。
小小年紀便這般能裝,段位真是高級。
偏偏在場的人,沒幾個人能看得出。
何立衡身邊一名留着八字胡的男子笑了笑,“這位便是何先生的長女?”雙眸上下掃了何苗一眼,嘴角勾起譏嘲的弧度,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哪。”
原主臭名遠揚,他言下之意,是真人比傳說中還要不堪幾分。
何立衡瞬間臉黑如墨。
何苗方才張牙舞爪的模樣,當真是嚣張無禮,出格的很,真是丢盡了他的臉面。
沖她咬牙切齒,“嫁了人還不知收斂,回娘家還與妹妹吵吵嚷嚷的,像什麼話!還不趕緊進去,杵着作甚?嫌還不夠丢人現眼嗎?”
他的眼神兇狠嫌惡,恨不得吃了何苗,若不是礙着有客人在,他隻怕早上前掌刮她了。
齊一鳴也是面色發冷,“不必了。既然何家有客,我與娘子也算來過,這便回了。”
小胡子男子瞟了地上的藤蘿一眼,悠悠地道,“這是新姑爺第一次上門吧?來了外家連頓飯都不肯吃,這是對外家有多大的怨氣啊!”
何立衡一聽,面色又冷了幾分,正要說什麼,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男子忽然朝前走了兩步,饒有興趣地盯着齊一鳴,“你便是那個捕獲了萬藥山上神奇野豬與摘了無數仙果的齊一鳴?”
齊一鳴沒應,小胡子男人卻是有幾分吃驚,“王兄,他便是齊一鳴?”
“程吉兄,齊一鳴是何先生的乘龍快婿,你瞧此人摟着何先生令嫒,他的身份不難猜吧?”
小胡子暗道,若不是你說,我還真不敢相信,跟前這個氣宇軒昂、氣度不凡的男子,便是何立衡口中的那個莽夫。
不過,你再不凡又如何?在這個絕對的皇權國度,身份等級是如此的泾渭分明,你一介賤民,注定要淪落為官家賣命的份兒!
“不錯。”他沖齊一鳴點點頭,“你既然在,便留下吧。用不着專門派人去找你,省事多了。”
何苗莫名其妙,你們蛇鼠一窩聚在一起,跟我相公有何關聯?
心中暗自生了警惕,便沖何立衡道,“爹,不打擾你招待貴客,我們走了。”
說着拽着齊一鳴要離開。
“混賬東西,沒聽見程公子說讓你們留下嗎?”何立衡瞪了齊一鳴一眼,“還愣着做什麼?還不過來見過程公子、王公子?莽夫就是莽夫,半點眼力勁都沒有。”
竟敢罵她男人?
何苗兇口燃起熊熊怒火,冷冷一笑,“真是搞笑,自己奴顔媚骨,要當别人的一條狗,還想将女婿拉下水。不過告訴你,你打錯如意算盤了,我們雖然窮,可骨氣還在。”
說着将何勤抱在手上的兩個孩子接了回來,“相公,我們走。”
她這一番話狠狠地羞辱了何立衡,相當于與外家撕破臉了,可她不後悔。
她相公是那樣頂天立地的人,怎麼可以讓他為了這兩個目中無人的渣滓而卑躬屈膝?
那樣比殺了她還難受,她絕不允許!
“畜生,你竟敢如此說為父!”何立衡氣得一口氣上不來,手捂住了兇口,臉色青白交錯。
何清婉急忙上前攙扶,手撫着他兇口,“爹,你别氣,姐姐的性子一向如此,您多擔待些,您慢慢同她說,哄哄她,她會聽的。”秀氣的眉頭緊蹙,滿眼焦灼與擔憂。
何立衡瞧着這小女兒如此的懂事體貼,心中大感安慰。
“婉兒,幸好為父還有你。”
想着先前的妻子殷氏是個冷心冷肺之人,生出一對兒女也是狼心狗肺,他又感慨萬千地說了句,“幸好吾覓得賢妻,才有我婉兒這般孝順懂事的好女兒。”
何苗聽得覺得無比諷刺。
梁氏為人如何,外邊的人全都看在眼裡,隻有他自己心聾目盲看不見。
何清婉要吃好穿好,花錢學琴棋書畫上女學,跟條螞蟥一樣吸幹家裡的錢财,他卻說她好。
這男人不但渣,還瞎!
她真想刺他兩句呢,卻聽見何勤沉聲道,“爹,你這話不對的。孩兒知道,孩兒和姐姐不善言辭,老實木讷,不讨人喜歡,您不喜我們也認了。可我娘在家生兒育女,伺候一家老少,到最後她操勞過度死了,你竟也不念她半分好麼?”
少年的聲音帶着三分憤怒的輕顫和一絲變聲期的粗犷,卻是無比的清朗地落在衆人的耳朵裡。
這是他第一次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話,也是第一次反駁父親。
是以他很緊張,清秀的臉嫣紅充皿,拳頭攥得緊緊的,反而有一種女子才有的孱弱之美。
何立衡有些煩躁。
兒子竟敢如此說他,要換做以前,早就遭他掌刮了。然而,此時瞧他的樣子,卻是奇怪的不生氣。
“我沒說你娘不好,我正與兩位貴人說話,你莫要不懂規矩,胡亂插嘴。”他隻是不耐地一揮手,沖何苗道,“讓你留下你就留,你若是忤逆,我便與斷絕父女關系。”
喝,拿斷絕關系威脅她?
她求之不得呢!
她轉身就走。
“姐姐。”何清婉焦急萬分地上前拉她的手,“你莫要沖動,爹正在氣頭上,若是真與你斷絕了關系,那弟弟怎麼辦呢?弟弟以後娶媳婦,你也不能來參加了呀!姐姐,你冷靜些,同爹爹賠個不是,此事便揭過了,啊?”
表面裝得情真意切,實際上是拿何勤來威脅她。
何清婉母女倆能給何勤使絆子的地方太多了。
例如再誣蔑他偷竊、給他更多的活做、不給他吃和穿、日後給他娶一門壞媳婦......
太多了。
孱弱的何勤即便也開始懂人情世故了,卻是鬥不過梁氏那個活成人精的老妖婆。
何勤看出了她的遲疑,便急聲道,“姐姐,我沒事。你和姐姐先回去吧,這裡有我。”
姐夫那麼厲害的一個人,怎麼能讓他給這兩個油頭粉面的男人低頭?他不允許!
何勤再一次痛恨自己的無能,無法保護真心對待自己的人,心裡頭憋着一股郁氣,不由得将拳頭捏得“咯咯”作響,用眼神示意姐姐走。
何苗看着弟弟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子,她的心都在滴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