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9章 魏老闆是好人
“一把一塊五?魏老闆你這一趟賺走我們大坪人三百塊。”
張春氣呼呼。
魏東升拉來三百捆挂面,一捆有三斤,一捆一塊五毛錢。
魏老闆的意思大坪人每家一捆,這筆錢張春先付掉,他再從每家人手裡收回來。
張春的意思他要收不回來呢。
别看大坪人現在每家收入過萬,不該花的錢他們一塊都不花。
魏東升想的太容易了,他拉一兜挂面跑大坪村賣,以為一下子就能賣出去。
農村人誰家沒個大案闆沒個擀面杖,吃面條還要花錢買,什麼道理?
魏東升的意思,他跑大坪村是來找秦總談事情的,總不能開着三輪車空跑一趟,給每家拉挂面最合适。
張春不情不願付出去了西百塊。
“張村長,你算錯了吧,是西百五十塊。”
張春給他沒好口氣:“五十塊免了,你想這樣子賺我們大坪人的錢沒門。”
張春決定,給村裡人一把挂面賣兩塊。
“川子,兩塊錢給各家賣行不行?”
秦川立馬将自己騰利索:“我不管,這是你和魏老闆之間的事。”
秦川眼睛看着張春不情不願付出去西百塊,再将車兜裡挂面一把一把數清楚,三百捆子一把不少一把不多。
這讓張春很不樂意,魏老闆你多拉幾捆能值幾個錢?
“魏老闆,這樣的挂面捆子,一捆三斤的,你一天能賣多少?”
“差不多一千多捆,都是你兒子拉出去的,我給你兒子給運費的,不信你去問。”
張春心裡用三秒鐘時間給他算出來,一捆賺七毛錢,魏老闆一天賺七百多塊,也算收入可觀的老闆。
誇他一句:“魏老闆好好幹,前途光明。”
“張村長,秦總帶我帶的好,要不然,早被他們竄掉了。”
張春滿臉驕傲:“那是,你跟着我侄兒,遲早也是魏總,你這次要多少新麥?”
“嘿嘿,還沒算好,這不是跟秦總來商量這事兒來了嘛。”
大坪村麥子還沒收,魏東升就來定頭茬新麥。
秦川站在旁邊,聽他說完這個計劃,拒絕了他的意思。
“魏老闆,你想省了收小麥的麻煩是不是?和尚頭挂面隻能用旱沙地裡的紅穗子沒芒的小麥磨面粉,一畝旱沙地也就産的一百多斤,你用大坪村這茬水澆地的麥子做和尚頭挂面,遲早砸了這個牌子。”
這個意思讓魏東升很沮喪。
“秦總,春天的時候你答應我種五百斤紅穗子和尚頭,怎麼種成西瓜了?”
魏東升以為大坪村五百畝沙地種了和尚頭麥子。
今天進大坪村談收麥子的事,沒想到張春說那五百畝地還是種了西瓜。
“魏老闆,你放心,景甯縣往北,和新安縣交接的地方,有的是和尚頭小麥,等他們新麥打下來,我給你收,夠你用到明年這個時候。”
魏東升想了一下:“秦總,也就你的貨車開出去收小麥,農牧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,要給别人收,拉住法辦幾年。”
秦川呵呵笑,給他解釋清楚。
“從今年開始,買賣糧食沒那麼嚴格,農戶可以将吃不完的餘糧拉到市場上賣了,你開挂面廠,有經營許可證,再辦個糧食收購許可證就行了。”
“和尚頭”這個品牌是秦川從中牽線搭橋,從京都專利局申請下來的名字。
跟景甯棉布一樣,和尚頭隻能在景甯縣生産,隻能用景甯縣沙地裡的小麥面粉。
魏老闆打頭陣,先經營這個牌子,從明年開始,景甯縣高崖塬上旱沙地種三萬畝和尚頭小麥,這款挂面正路子銷往全國各地。
今年這項産業想搞起來,條件還不夠。
穩住品牌和市場,明年有了三萬畝原料就能幹起來了。
“秦總,我聽你的,廠子肯定在大坪村擴産,到時候一天的收益就不是七百,而是七千七萬。”
張春聽在耳朵裡,嘴角一笑,小川名下的産業,現在己經每天收益七萬塊。
這個意思張村長實在忍不住想要說出來。
秦川轉變了話頭。
“魏哥,我今天跑去縣城找你,不是跟你說收麥子的事。”
魏東升一臉疑惑:“不是這個,那是什麼事?”
“魏哥,你們魏家巷不都是魏家吧,有個叫董保糧的人是不是也是魏家巷的人?”
魏東升喝茶的手一頓,茶杯放眼前桌子上,臉上更疑惑。
“董保糧?你怎麼跟他打交道?”
聽出來了,董保糧在魏老闆嘴裡不是什麼好人。
“魏哥,他這人怎麼樣?你了解多少?”
一些情況從魏東升嘴裡說出來,聽的秦川心裡越來越沉。
董保糧在十幾年前搞運動的時候,和他老婆劃清界限,他老婆受不了,從縣醫院後面的黃渠裡跳了下去。
話說那些年跳黃渠的人雖然很多,但魏家巷人都認為他老婆受不了他打,才跳河的。
秦川聽到這個消息,咬緊前門牙,滿腦子都是自己媳婦周園園前世跳黃渠的情景。
趙秀梅從火坑裡走出來,安穩了三年半,這就又想往火坑裡跳。
“秦總,聽我勸,你别跟這個人打交道,棉紡廠裡很多婦人都跟他不明不白的,雖然誰也沒抓住證據,但沒有雨總有個風對吧?”
秦川點頭:“行,我盡量不跟他打交道。”
秦川想,盡快将嶽母從他身邊拽回來。
還有很多情況,魏老闆要給秦總說清楚。
“五月初的時候,我聽他兩個兒子說,他欠了一屁股賭債,家裡鬧的天搖地動,兩個兒子誰也不認他,棉紡廠領導給他分了一間單人宿舍,他一個人過活。”
秦川聽的一臉震驚:“這些都是真實情況,還是你道聽途說?”
“當然是真實情況,我們魏家巷誰不知道這些事,秦總你跟他打的什麼交道?”
秦川決定實話實說。
“他要跟我嶽母好上,今兒兩點那會兒被我嶽母領我家去了。”
魏東升瞪大眼,滿臉不信,蹭一下從秦川和張春眼前站起身。
“你說什麼?秦總,那老家夥在你家坐了一會兒,我沒聽錯吧?”
張春咳嗽了一聲:“魏老闆,人家在我侄兒家坐一會兒,有什麼大驚小怪,是小川嶽母領着他來的,又不是小川自己領他來的。”
秦川摸一下額頭,補充一句:“我嶽母和我二姐我二姐夫一起領他來的。”
這讓魏東升覺得太不可思議了。
“你嶽母領他來你家,這情有可原,可陳老闆也迷糊掉了嗎,他對董二愣子什麼都不知道嗎,奇了怪!”
“就說呀,我二姐夫自始至終什麼都沒說,好像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魏東升比誰都還急的樣子。
“秦總,你是誰,你是跟市委陸書記打交道的人,是跟縣委周書記一起吃飯的人,誰都知道周書記是你嶽父,你又讓董二愣子當你嶽父,這不開玩笑嗎,這個混蛋想幹什麼,這事兒你先交給我摸一下情況,我再來告訴你。”
魏東升急着要走,他娘的周書記是秦總嶽父,董二愣子也當秦總嶽父,說出去丢人的不行。
魏家巷魏東升覺得以後都沒臉跟秦總打交道。
無論如何這事兒不能答應。
魏東升嘴裡罵魏家巷董家人不是東西,開着三輪車急急走了。
他本來要拉一兜西瓜的,來不及拉了。
大坪村西瓜還沒熟,過幾天熟了再拉。
魏東升走了,秦川還在沉思中。
張春靠近他小聲提醒:“川子,我覺得魏老闆說的對,這是咱大坪人的麻煩,你不能不管吧?”
秦川心裡萬般難為,嶽母找男人過日子這種事兒,自己實在不想插進去一腳多管閑事。
這次管住她,嶽母心裡是陰影。
春叔說的也不是沒道理,她跟董家那貨好上,女兒女婿們要不管,以後就是女兒女婿們的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