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91章 春叔你别忘了,玲兒是你家兒媳婦。
張春回家裡吃中午飯,文春趕緊問他:“你給川子說了沒?”
張春這才想起來,有個要緊事要跟川子說,看他怎麼安排。
剛要說的時候,話頭一拐彎沒顧上說,後面就忘掉了。
“哎呀,早上稅務局的人查辣醬廠,小川說要補繳五十幾萬稅額,我心裡一急,把你交代的事兒忘了給小川說。”
文春一臉驚訝:“辣醬廠要補繳五十萬稅,小川不是偷稅的人呀?”
婦人家也是一臉緊張。
“川子當然不是偷稅的人,這裡面有人搞事,不管怎麼說,川子說這筆錢要補上,補繳上就沒事兒了。”
文春臉上很失望:“這麼說,給咱小狗娃看滿月不敢看了?”
“小川繳稅跟咱孫子看滿月有啥關系,是周琴琴的娃沒看滿月,才讓小川和建文難受好不好,你别瞎想。”
文春不是瞎想,給稅務局補繳這麼大一筆稅款,小川心裡肯定不高興,能樂呵呵給玲兒的娃看滿月?
一大早,張春去村委忙事,文春給他安頓了三遍,一定給小川和建文提醒一下,玲兒的孩子馬上出月了,給娃帶滿月的事,他們叔侄倆怎麼想。
張春臉上神情很難堪。
“老婆子,我的意思就算了吧,給咱娃代滿月,給周琴琴娃不代嗎,這事兒讓小川很難堪的好不好。”
周琴琴先生的孩子,滿月的時候,周圍人悄不吭聲。
估計是小川忙事情忙忘了。
看小川不吭聲,周園園也不敢吭聲,李秀梅也沒吭聲。
到孩子滿月的那段時間,剛好趕上派車拉洋芋拉各鄉鎮青椒。
面包廠也剛好出貨。
小川早上出去中午顧不得回來吃中午飯。
誰敢提說要不要給周琴琴的孩子代滿月擺酒。
還因為大坪人都知道,周琴琴的男人不認孩子。
姓陳的那家夥在醫院搞事,又貪小川的錢,被高局逮走了,聽說判了三年零八個月。
剛好是他的兒子出月的時候下的判決。
給周琴琴的孩子代滿月這件事,二十天前誰也沒敢吭聲,事情就不了了之過去了。
現在,給秦玲的孩子代滿月,大家嘻嘻哈哈樂呵的同時,周園園的親姐親媽能樂意?
看自己媳婦不樂意,小川肯定不樂意。
張春心裡想,給孫子代滿月這事兒就算了。
文春不想就這樣算了。
“不行,玲兒是我兒媳婦,我不能讓她受委屈。”
看老婆臉上難受,張春心裡慌。
小川特意說過,他的春嬸現在不能惹,春嬸說什麼就是什麼,春叔你得無條件答應。
張春趕緊答應:“好好,我這就去找小川商量這事兒,他肯定有好辦法解決。”
文春挖他一眼:“你不吃飯呀,我去找小川,我等不急你,我和調紅小花都吃過了。”
文春從自己家院裡出去了,留下張春一個人趴桌子上吃飯。
他一想,不能讓自己老婆單獨去找川子說話,三口兩口吃完一碗飯,他從屋裡跑出來,文春還沒走到樓房底下。
“老婆子,我說了我去,你現在走路不方便。”
文春又挖自己男人一眼,沒好口氣:“看你把我心疼的,崔大夫說我就要多走路,不能老坐車子,你瞧瞧玲兒,就是老坐車子差點生不出來。”
張春趕緊應和:“崔大夫說的都對,要聽崔大夫話呢,那就多走路。”
走了幾步,張春又語氣難堪:“咱給玲生的娃代滿月,給周琴琴娃不代,我總覺得說不過去,一個是川子親妹的孩子,一個是園園親姐的孩子,這話怎麼說呀。”
實際上張春是抱怨自己老婆,你這個婦人家壓根就沒有全盤考慮問題,能把人愁死。
文春就不考慮全盤,就想趁這個機會給自己孫子好好看個滿月。
就想讓兒媳婦高興。
她上樓上不動了,站在樓下朝西樓喊了一聲。
周園園腦袋從窗戶伸出來答話:“春嬸,你不敢上西樓,我和川子下來跟你說。”
張春文春不知道,吃飯的這會兒,小兩口就在讨論給玲兒孩子看滿月的事。
秦川還抱怨呢,春叔春嬸提都不提這件事,難道是忘了?
周園園想了一下,也是推測的語氣,春叔春嬸是不是想着給二姐孩子沒看滿月,所以不敢提給玲兒看滿月的事?
秦川一臉驚訝,春叔春嬸這麼想嗎,玲兒是他們張家兒媳婦,給玲兒的孩子代滿月,要看别人臉色?
兩口子正在讨論這事,樓底下聽見春嬸喊了一聲,周園園趕緊在窗戶上答應。
“川子,他倆肯定來說給小狗娃代滿月的事。”
秦川瞪眼:“誰給我親外甥起的小名叫小狗娃,太難聽了吧。”
“春嬸天天叫她孫子小狗娃,叫順口了,叫小狗娃算了。”
“切,我秦總的親外甥叫小狗娃,說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。”
小兩口下樓
周園園挺着懷孕肚子,站在老兩口跟前,文春挺着懷孕肚子,站在小兩口眼前。
張春看這一幕,忍不住嘴裡樂呵,笑出了聲。
文春剜他一眼,張春趕緊收住笑。
話是文春說出口:“川子,後天咱小狗娃就滿月了,你是咋想的呀,玲兒生的是第一個娃,不能不代滿月呀,生第二個說算了也就算了。”
秦川趕緊說明白自己的意思:“春嬸,我可沒說小狗娃代滿月算了,後天是吧,明天就準備,保中跑縣城拉零雜,我旺叔殺一頭豬,我文家三姨爺殺幾頭雞,李光燦殺一頭秋羔子,在你家院裡擺桌呀,該請的親戚都要請。”
張春看在小川臉上,這小子不是開玩笑?
再看周園園臉上也是這個意思。
張春拽秦川一把:“川子,你是不是忘了你二姐琴琴,他孩子都兩個月了,也沒擺酒呀。”
秦川明白張春擔心什麼。
“春叔,給孩子代滿月這種事,照咱這兒的風俗是男方家裡給辦的,咱不能在我家給我二姐的孩子辦滿月酒啊,不能因為給我二姐不辦,就給你們的孫子不辦,沒這道理。”
張春身心松活了一大截。
嘴上還是為小川和周園園考慮:“川子,我是怕你二姐心裡不好受,就想着玲兒的孩子就不代滿月了。”
“春叔,玲兒雖然是我親妹,但她是你兒媳婦,她自己的男人在跟前,婆婆在身邊,公公在身邊,一家人幸福美滿其樂融融,為什麼不給玲兒生的孩子代滿月?你們張家兒媳婦,在你家院裡擺桌,跟我媳婦二姐沒關系呀。”
站在旁邊的周園園接上自己男人的話。
“春叔春嬸你們放心好了,我二姐想開着呢,怎麼可能心裡有想法,玲兒是你們張家媳婦呀,你們給你們孫子子擺酒席,我二姐能有什麼意見呀。”
張春馬上反應過來,園園說的對。
玲兒是我張家兒媳婦,這事兒我張春說了算,幹麼老想着小川怎麼想,小川媳婦的二姐怎麼想。
怪不得小川說自己也就是當村長的境界。
怪不得文春剛才罵自己想那麼多幹麼。
果然是想多了。
“川子,那我們張家明天就準備了,你們是玲兒娘家人,你們就等着我們張家人請你們吃席。”
明天後天準備,大後天在張春家院裡擺十個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