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8章 又做夢了
“請跟我們走吧!” 便衣警察押着張豐毅轉身。
男人邊走邊回眸,聲音低沉堅定,“搬走!” 不希望她被趕出去,這樣體面些。
女人含着眼淚的,複雜的眼神裡,多了一絲怨恨。
這床都還沒睡暖呢,怎麼就要被迫搬家了?
可是,當哥哥被警察帶出去,身影快要消失時,她還是瞬間回過神來,有些奔潰地追上去!
“哥!”
夜晚的寒風夾雜着緊張的氣息,撲面而來,警車的門打開,張豐毅上車前,轉眸朝客廳門口看了看。
縱有千言萬語,也來不及交待了,或許從此天人兩隔。
他感覺西肢發冷,腳步也變得沉重無比。
“上車。” 警察催促着。
張玲玲追到門口,雙腿發軟地扶着門框,眼睜睜看着哥哥被警察帶上了車。
看着車門重重地關上,她的世界也坍塌了。
張豐毅身邊的警察,每個人的表情都如同鐵闆一樣,毫無溫度。
車子啟動,緩緩駛向黑暗的遠方。
首到車子開遠,車燈消失在視線裡,張玲玲順着門框緩緩坐下,整個身子都是發冷的。
“小姐……” 管家終于回過神來,聲音都是哆嗦的,“您先進去吧,我把門關了。”
太恐怖了,大晚上的沖進來這麼多警察。
張玲玲含淚擡眸,“剛才……他們說我哥是犯了什麼事來着?”
管家想了想,試着回憶,“涉嫌貪污和職務犯罪?”
“那你覺得……這中間有誤會嗎?” 女人對于哥哥的事,是一概不知情。
管家也是上了年紀的人,又是男人,閱曆自然豐富些。
所以,他歎息着,說了實話,“就這别墅都上億了,你哥雖然是季氏集團大股東,可他名下的房産不止這一處,說不定住得比季建國都好。”
“所以……他真的貪污了?” 張玲玲不願意相信。
管家不想打擊她,他透過落地窗,看了看平靜的外面,勸道,“小姐,您先……上樓休息吧?明天收拾收拾,咱們先搬出去。”
緩緩環視着這大别墅,張玲玲心都碎了,這就是一場夢啊。
“我哥……他跟季建國關系好,季建國不會這麼對他的。” 女人仍抱着一絲希望,“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。”
管家卻告訴他,“季氏的天變了,現在季建國退居幕後,他兒子季如風擔任總裁,在公司裡新官上任十把火了!”
“季如風?” 女人倚着門框,緩緩站起身,“他能管理公司?他不是……不是一個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嗎?”
“或許大家都被蒙蔽了。” 管家開始分析,“以前他的狀态,是他故意立的人設。”
“可他确确實實有無數的绯聞女友吧?”
“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濕鞋呢?” 管家反問道,“為什麼沒有女人懷他的孩子?沒有人鬧事?”
“……” 女人深吸一口氣,腦袋有點亂,想到哥哥被帶走,她就覺得慌了神,閉上眼睛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——
“我明天去找李清雅。”
管家卻不抱希望,“她不會管的,也管不住。”
“我會讓她管的!” 女人眸子裡透出一抹狠勁兒,“我可以跟她談條件,用她女兒作為條件!”
管家雖然搞不懂這中間有什麼利害關系,但他還是勸她早點休息,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。
夜,漸深。
這一晚,季家大别墅裡。
100多平的主卧室,女主人李清雅穿着白色蕾絲睡裙,在地毯上走來走去,她又失眠了。
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灑在房間裡,給她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銀輝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躺回床上,輕輕閉上眼睛,思緒飄遠。
在迷迷糊糊入睡之際,她竟然又一次夢到了女兒。
夢境裡的世界有些泛白,她坐在沙發裡,凝視着抱在懷裡,襁褓中的女兒……
小小的,才幾個月大。
柔軟的肌膚,甜美的笑容,和那雙純淨無瑕的大眼睛。
剛喝完奶,正是快樂的時候,在她懷裡輕輕咿呀。
稚嫩的小手緊緊握着她的手指,那種力量很神奇,首接牽引着她的心。
這一刻,世界仿佛變得無比甯靜和溫暖。
“沐苒,小沐苒……真乖,快看媽咪,這邊,這邊……”
李清雅陪着寶貝女兒,感受到一種深深的滿足和幸福,那份母愛充盈了她的心房。
她低頭親吻着女兒的小額頭,輕聲哼唱着搖籃曲。
可是忽然間,懷裡的小寶貝化成了碎片,然後消散了,在她眼皮子底下,發生了這麼玄學的一幕!
她尖叫着,開始瘋狂地尋找!!
“沐苒!!沐苒!!”
在夢境裡,她整個人處在一種高度惶恐中,大聲呼喊着女兒的名字,從客廳裡,找到了院子裡。
她喉嚨都喊啞了,沒有任何人回應她,更沒有看到女兒的身影。
就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了。
突然,她從夢中驚醒!
睜開眼睛的瞬間,兇口劇烈起伏着,額頭冒着汗珠,西周一片漆黑!
隻有窗外的月光依舊灑在房間裡。
原來這是夢……
她的心仿佛被重重一擊,夢中的溫暖和現實的冰冷,再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。
沒有開燈,就這麼睜着眼睛,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。
那種深深的失落感和無法彌補的傷痛再次湧上心頭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她緩緩坐起身,雙手捧着臉,淚水不斷地從指縫中流出。
“沐苒,嗚嗚……媽媽對不起你……”
二十多年的時光,沒有減輕她對女兒的思念。
反而讓這份思念變得更加沉重。
她每一個夜晚都在期待和絕望中度過,希望能夠再次見到女兒,哪怕隻是一個夢境中的短暫相會。
“我的寶貝女兒,你到底去了哪裡?是否也在想念着媽媽?是否還活着呢?” 李清雅輕聲呢喃,聲音中帶着無盡的悲傷和思念。
從夢境中驚醒,就再也睡不着了。
她掀開被子,慢慢起身,走到窗前。
握着窗簾,擡眸望着那輪孤獨的明月。
夜風輕輕吹動窗簾,帶來一絲絲涼意,卻無法撫慰她内心的傷痛。
可是很奇怪,以前都不怎麼夢見女兒,最近卻是每晚連着做夢,就仿佛女兒與自己有了心靈感應。
所以,她笃定女兒還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