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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5章 像南風的複制品

南風也曾入我懷 唐溪 4630 2025-04-13 14:00

   再想躲開也來不及,南風眼睛一眯,雙手往他身側一撐,避免完全貼到他身上。

   這麼短的時間還能做出這麼快的反應,陸城遇沉了一口氣,這下可以确定,他剛才被攻擊時心裡閃過的猜測是對的——她果然學了防身術。

   而且還學得很好。

   太近的距離,南風都能數清楚他的呼吸頻率,她沒有立即閃開,就着這個異常暧昧的姿勢,不怒也不氣,輕輕慢慢地說:“陸董事長有什麼話不妨直說,總是這樣對我糾纏不清,我會很困擾。”

   重逢以來,他第一次把她看得這麼清楚。

   臉還是這張臉,隻是三年過去,她還是有變化的,披肩的長發變成了及肩的短發,染了色,連眼影和口紅都用了以前不愛用冷色系。

   以及這個說話的語氣……

   他終于發現她到底哪裡不對勁——她‘太像’南風了。

   南風的性格恣意,有着與生俱來的潇灑和渾然天成的媚态,兩者結合在一起,使得她的一言一行都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。

   現在這個南風,的确是貨真價實的南風,但是她卻又像是一個‘複制品’。

   單一的複制了從前那個南風的潇灑和媚态,卻沒了從前那個南風的喜怒哀樂,現在的她好像……隻會笑。

   對,她隻會笑。

   初次露面時她是笑着。

   捉弄江岩時她是笑着。

   被他潑到酒時是笑着。

   上台演講時也是笑着。

   現在,被他冒犯了,可她還是笑着。

   仇人見面三分眼紅,但是她沒有,她對着他也一直都是笑着。

   甚至連他都産生了一瞬間的迷亂,她到底還是把過去釋懷了才能這樣笑着?還是把過去記在骨子裡,這些笑,都隻是她的僞裝?

   真假分不清,但就是這個分不清真面目的她,比以前還要迷人。

   如果說以前的南風是讓人欲罷不能的玫瑰,那麼現在的南風就是一株開得燦爛的罂粟,既讓人想占為己有,又讓人望而卻步。

   陸城遇手指動了動,好像是想擡起來,但最終還是安定地放在身側,淡淡地反問:“那你呢?你沒有話要對我說?”

   南風粲然一笑:“有啊。”

   尚且還沒有從她這一笑裡抽出神,旋即陸城遇就感覺到小腹抵上來什麼東西。

   他頓了一下,慢慢低下頭去看。

   那是一把槍。

   一把很方便随身攜帶的小手槍,通身烏黑,線條硬朗,每一個菱角都帶着凜然的殺氣。

   她的手指虛虛搭在扳機上,可以想象,隻要稍稍一扣,子彈就會勢如破竹地穿透他的身體。

   眉心一凜,陸城遇倏地對上她的眼睛:“你怎麼有槍?!”

   南風彎着唇,用槍口在他的小腹上打圈,隔着幾層布料和他的身體接觸,舉止像是在調情:“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你的生命安全。”

   “你不會開槍。我沒有生命危險。”

   南風握着槍從小腹慢慢往上滑,槍口不曾離開過他的身體,從小腹到心口,最後停在了他的心髒上,并且加重了力道摁着。

   陸城遇不動如山,他的身體隻在發現手槍的一刻繃緊,之後就都是平常放松的狀态,如同他語氣裡的笃定,笃定她不會開槍。

   南風眯了眯眸,說實話,她此刻皿液裡激蕩着一種沖動,這種沖動就是直接扣動扳機,一了百了……

   最終,她還是收了手槍,從他身上利索地起來,接回最初那個問句:“我想對陸董事長說的話是——下次不要再随便碰我,我覺得很不舒服。”

   陸城遇凝了眸:“你還沒有告訴我,你的槍是從哪裡來的?”

   南風不覺得這個話題有和他讨

   論的必要,拿起麗莎送來的禮服,兀自出了房間。

   而那條蔚藍色的裙子,終究是被她丢下了。

   明亮的燈光下,陸城遇的眸子宛若浸泡在深深的寒潭之中。

   ……

   半個小時後,陸城遇回到宴會廳。

   傅逸生正和幾個美女說着玩笑,目光瞥見他,興趣一下子就轉移到他身上:“你去哪兒了離開這麼久?”

   陸城遇面無表情拿起一杯酒,一口就喝掉大半杯。

   傅逸生瞧着,想起先他一步換完裙子回來的南風,有點明白了:“去找南小姐了?”

   沒有反駁,沒有反應,那就是默認。他更加好奇:“她說了什麼?有沒有跟你算賬?”

   陸城遇提起一個沒有笑意的笑:“沒有。”

   “那不是挺好的嘛,她都沒跟你計較過去的事兒。”

   可是身邊這個男人卻在飲完剩下小半杯酒後,似有似無地飄出一聲呢喃:“我甯願她跟我計較。”

   ……

   麗莎送來的禮服是銀色的半低兇長裙,搭配南風的發型和妝容,既性感又冷豔。

   她被盛于琛邀請共舞,一曲輕緩的華爾茲,悠揚的旋律裡,兩人的舞步十分契合。

   盛于琛記得南風的舞原來跳得并不好,當初在巴黎,她被邁克爾撮合和陸城遇跳的那支華爾茲,也是多虧陸城遇的把控才沒有出錯,現在她的舞步這麼熟練流暢……應該也是那三年學的吧。(62)

   目光移回她臉上,他沉聲問:“臉怎麼了?”

   南風笑笑:“還能是怎麼了?遮起來當然是毀容啦。”

   盛于琛臉色微變。

   南風卻笑得沒心沒肺:“你怎麼是這種表情?難道你不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很好看嗎?再配上我的新身份,帥慘了。”

   盛于琛沒有心情和她開玩笑:“當年帶走你的那架直升飛機是怎麼回事?這三年你去哪裡了?為什麼一個消息都沒有傳給我?”為什麼會毀容?為什麼會成為女男爵?為什麼會和吉薩有關系?太多太多的困惑,都不知道該從何問起,到最後都化成控制不住的怒氣,“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!”

   南風看着他的眼睛,輕聲道:“我知道。”

   盛于琛氣急:“三年,你甚至連一條信息都沒有發給我!”

   南風動了動唇,無話可說——對他,她是愧疚的。

   那個雨天她雖然渾渾噩噩,但當時發生的事情她都知道,後來清醒了冷靜了回過頭仔細一想,一下就猜出來車隊就是他的——整個榕城,隻有他會為了救她那麼不顧一切。

   “剛離開榕城那段時間,我生了一場大病,病了很久,不過後來我也的确是有私心,故意不和你們聯絡,是我不對,對不起。”

   盛于琛蹙眉:“生什麼病?現在痊愈了嗎?”

   剛才那麼生氣,現在又關心她,南風不禁一笑:“已經痊愈了。”略作停頓後,她又道,“離開榕城後,我去過很多地方,後來發現還是喜歡俄羅斯,就在莫斯科定居了。”

   “你那麼怕冷,怎麼會喜歡莫斯科?”

   “也許是因為那裡有能讓我忍受寒冷的信仰存在吧。”南風想到了什麼,嘴角的笑意真實了一些。

   盛于琛看着,眸子微動,隻是來不及多問,她就把話題轉開,“怎麼總是說我?說說你呀于琛哥,今天這麼大的日子,怎麼沒有帶我嫂子出席?”

   盛于琛唇一抿,道:“未婚。”

   “那女朋友呢?女朋友總該有吧?”

   “沒有。”

   “……”南風好無奈,“你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?比我哥都大一歲,居然到現在都沒有交過女朋友。”

   盛于琛在她這句話裡捕捉到另一個

   重點:“你哥……”

   恰好在此時一曲終了,南風放開了手:“好了盛總,我知道你還有很多話要問我,但是今天這個場合不合适叙舊,反正我已經回來了,以後多的是時間慢慢聊,現在還是先招待賓客吧。”

   她說的有道理,盛于琛隻得壓下滿腹問句:“嗯。”

   和盛于琛分開後,南風端了一杯酒,遊走在賓客之間,這邊寒暄談笑,那邊敬酒恭維,一路敬酒到江岩的面前。

   認真算起來,整個宴會廳裡,除了盛于琛,江岩和她認識的時間最長,除去那三年,也已經是十年舊識了。

   江岩定定地看着她,眼裡交織着喜悅和無措,但可能是太久沒見,她又變化這麼大,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   南風好笑:“怎麼了?我記得你,你反倒不敢和我說話了?”

   江岩脫口而出:“笙笙,你這幾年去哪裡了?”

   南風哭笑不得:“怎麼每個人都來問我這個問題?我不在榕城,當然是去了别的地方,至于去了哪裡,現在再提又有什麼用?”

   “我們是關心你啊……”

   “好好好,算我的錯,我道歉,反正現在我已經回來了,也不會再跑了,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。”南風看向旁邊的阮顔,岔開話題,“你們應該已經結婚了吧?”

   阮顔一直很安靜,直到被提問才開口:“嗯,去年年初結的婚,我們的兒子也有一歲多了,下次有機會再讓……thia小姐你看看。”

   都有孩子了?南風驚喜:“真的嗎?太好了,孩子取名了嗎?”

   “取了,叫江衍。”

   南風一愣:“yǎn?雙人旁的‘衍’?”

   “對。”

   南風‘噢’了一聲,笑說:“很好聽。”

   她還要去向别人敬酒,就沒有多留,說了句‘失陪’,就攜着麗莎走向下一個人。

   這一晚,她如魚得水,周轉在形形色色的賓客之間,展現着她的交際手腕,談笑風生間已經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她——thia,榕城的新貴。

   安靜處,有人的目光則一直追随在她身上,跟着她從這個賓客到那個賓客,瞳眸漆黑。

   ……

   宴會結束還是深夜十一點,陸城遇坐上車,傅逸生突然從另一邊車門擠了上來:“開車開車,我今晚睡陸公館。”

   司機啟動車子,朝着陸公館的方向開去,傅逸生當然不隻是來‘蹭睡’,他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,急于分享新發現:“南小姐一露面,我就讓人去查‘thia’的身份,你絕對想不到,她的爵位竟然是由希爾伯爵為她申請的!”

   陸城遇蹙眉,接過去快速浏覽信上的内容。

   傅逸生接連唏噓:“這個希爾伯爵在俄羅斯貴族間的影響比我想象的還要大,隻是我想不明白,他特意為南小姐申請這個爵位是為了什麼?總不會隻是為了擺着好看吧?”

   陸城遇看完了信,眉目沉洌,凝起深色。

   ……

   車子抵達陸公館。

   一下車,夏管家就迎上去對陸城遇說:“少爺,有一位姓喬的律師想見您,已經在客廳等了半個小時。”

   傅逸生莫名其妙:“律師?找你幹什麼?”

   陸城遇沉眸不語,徑直走到客廳。

   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年輕女人,見他來了,迎上來的同時雙手遞上名片:“你好,陸先生。”

   名片上簡潔地寫着她的名字——喬稚楚。

   陸城遇擡眸:“喬律師,有何貴幹?”

   喬稚楚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,開門見山地說:“thia小姐委托我成為她的代理律師,和陸先生談一下離婚協議。”

  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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