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之前覺得表哥董家寶好,一心要嫁給表哥,是因為表哥從小就對她好,事事都順着她,而且她對表哥也是有幾分喜歡的。
然而自從和周家相看後,她仔細回想起來,才發覺她對表哥隻是兄妹之情,并不是真的喜歡。
如今對着周清波,她如今才知道真正喜歡是什麼滋味。
表哥就隻是表哥罷了。
董氏想着今天周家來人了,為了向周清波表示她是個疼閨女的,便沒叫趙冬梅出來做事。
趙冬梅一個人在屋子裡胡思亂想着,腦中不停閃過周清波那張英俊的臉,臉頰同耳朵紅成一片,不時嬌羞地咬着唇兒往外頭瞄一眼。
這會時間還早,不急着做飯。
董氏抓了把花生放到桌子上,招呼周清波吃,她坐在旁邊納鞋底,邊聽大兒子和周清波唠嗑。
“周家兄弟,聽說你在鎮上做工?我也在鎮上做工,以後有空一塊喝酒,我在鎮上認識不少兄弟。”趙立陽跟家裡說是在鎮上做工,其實也就是在鎮上混日子,根本沒個正經事情做。
“趙家大哥客氣了,我在鎮上做工的時候,不能離了攤子,恐怕不能一塊喝酒。”周清波不想和趙立陽有其他聯系,尋了個理由婉拒了。
況且他說的也是實話,攤子上那麼忙,确實沒有空閑出來吃酒。
趙立陽才起床,還沒吃早飯,聞着桌上糕點散發的香味,肚子受不住,也不問是哪裡來的糕點,一把拿過來,就着熱水幾下就進了肚。
幾口吃完糕點,他抹抹嘴:“你自家的攤子,你就是老闆,想咋樣就咋樣,哪會沒時間啊。”
周清波聽着這話不對味,什麼叫他自家的攤子,那明明是二叔家的。
他不想趙家打二叔家的主意,便冷硬着聲音道:“趙家大哥說錯了,那是我二叔家的攤子,我隻是個幫工,做幫工就要有幫工的樣子,守好自己的本份。”
“我說周家兄弟啊,我妹子就要嫁給你了,我就這麼一個妹妹,可舍不得她吃苦,你早些把攤子弄到手上。”
“讓我妹妹和你一塊去賣酸辣粉,兩人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,我們家才能放心。”周清波今天來送節禮,讓趙立陽誤以為他對趙冬梅上了心。
這男人嘛,一旦對女人上了心,那是掏心掏肺對待,因此趙立陽說話沒客氣,直接把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。
周清波闆着一張臉,眸色一暗,蹙着眉頭,冷冷抛出一句話:“趙家大哥說錯了,我再說一遍,酸辣粉是我二叔家的,我隻是個幫工。”
趙家人這是什麼意思?
慫恿他去搶二叔家的攤子?
還要讓趙冬梅一塊經營?
看來趙家要跟他家結親,不是看中他這個人,而是打上了酸辣粉的主意。
董氏最護着大兒子,哪怕她再喜歡周清波,也越不過大兒子去,這會聽見周清波說大兒子錯了,她一下不樂意了。
“周家侄子啊,你大哥這話在理,他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和冬梅好,以後你們就是最親的人,你聽你大哥的,他不會害你。”
大兒子可是周家小子的大舅子,這還沒成親就不聽大舅子的話,以後還得了,必須得壓下來。
兩家的親事還沒徹底定下,董氏就擺上了丈母娘的譜。
“嬸子,酸辣粉的方子是我二叔家的,跟我沒關系,若我日後成親了,必定會好好待妻子,靠我們自己把小家經營好。”
“而不是打我二叔家的主意,夫妻一體,我相信我以後的妻子也會是這樣的想法。”董氏是長輩,周清波不好說得太過。
他已經決定不跟趙家結親,希望趙家嬸子能聽懂他話中的意思。
周清波自覺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,奈何趙立陽不是個機靈的,
他剝了一顆花生塞進嘴裡,含糊道:“不靠你二叔家,你能有啥出息,也就是話說的好聽,早點把方子弄到手,多掙點錢才是正理。”
“趙家大哥,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?”周清波臉色驟變,語氣裡帶着強壓的怒火。
他若真的去打二叔家酸辣粉的主意,那他成什麼人了?
趙立陽見他生氣,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,讪笑着正要說好話打個圓場,糊弄過去。
董氏卻是不依了,什麼叫聽不懂人話?
那不是罵她兒子不是人嗎?
兒子不是人,那她是啥?
她蹭地一下站起來,一巴掌啪地桌子上。
手指着周清波,氣咻咻地道:“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,有你這麼說大舅哥的嗎?你要拿不到你二叔家的方子,我家冬梅嫁過去能過上好日子嗎?”
“就憑你自己?你拿啥養媳婦孩子啊,要不是想着你二叔家有個賺錢的攤子,你以為我家能看得上你?”
“哼!看不上正好,我還多謝嬸子放過我,”周清波冷哼一聲,董氏這話正好給了他理由。
趙立陽怕周清波真的生氣,沖他挑眉打趣,試圖緩和氣氛:“好了,周家兄弟,我娘說的是氣話,你别搭理她,你再惹她,小心我娘不舍得把妹妹嫁給你,那你上哪去娶媳婦啊。”
“就是,我可是最疼冬梅的,你小子不改改脾氣,我可舍不得讓冬梅嫁給你。冬梅最是敬重她大哥,你要對她大哥好,冬梅才喜歡你。”
董氏認定周清波對自家閨女上了心,這會還在傲着姿态繼續擺譜。
“既然這樣,我回去就給我娘說,咱們兩家不合适,這件事就這樣算了。”
“正好也還沒定親,對趙家姑娘也沒什麼影響,你們可以找個更有錢,更有出息的。”周清波說完,也不再管兩人是什麼臉色,拎着裝節禮的籃子轉身就走。
籃子裡的東西都是他娘精心準備的,他才不留下便宜趙家人,就是可惜那包糕點。
周清波負氣走了,屋子裡的母子倆徹底傻了眼!
他們也沒說啥呀,哪就那麼大氣性,直接就走了!
這下可咋辦?
兩家光合了八字,還沒正式定下來,眼看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,兩人心裡都後悔不已。
恨自己嘴快,非要争個輸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