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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一十二章 斬草除根

農家紅火小日子 一耳清風 2682 2025-04-13 13:54

   常山郡城中,一座精緻奢靡的府邸内。

   身着靛藍黑紋襟袍的男子,正神色莫名地盯着桌上的信,蒼白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,似有似無的聲響,無端叫人繃緊了神經。

   跪在屋内的黑衣男子,放輕了呼吸,背上漸漸冒出冷汗,額頭也布滿細密的汗珠,汗珠越積越多,終于支撐不住從額頭匆匆掉落在地面。

   “啪”

   地面上就這樣多出了一朵水花,跪着的黑衣男子人忙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,好似擔憂這樣的聲響也會讓上頭坐着的人不悅。

   良久,襟袍男子停下右手沉聲開口:“可知道那位新任陸将軍的來曆?”

   “屬下聽說是個山野莽夫,沒什麼值得關注的背景。”黑衣男子邊說邊拿眼睨着那人。

   這一看心中便開始狂跳,最後掩飾地埋下頭,專注地盯着地面。

   上座之人冷冷一笑:“山野莽夫?能讓雲川縣全縣共同禦敵,生擒查哈爾的人,你告訴我隻是個山野莽夫?這話你自己也信?”

   聽着上座之人有發怒之意,黑衣男子慌忙道:“侯爺,屬下确實查過那位陸将軍,他就是一個小山村出來了,此事千真萬确……”

   黑衣男子還想再說,座上的人卻沒了耐心,擡手止住:“行了,派兩個人再去仔細查查,尤其是他家中的父母親人,一個都不能放過。”

   “是,屬下領命。”黑衣男子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,出了府邸才長長呼出一口氣。

   也不知侯爺又怎麼了,渾身的氣壓低得吓人,世人都說定北候如翠竹一般,身形似玉,待人和善可親。

   那都是對外的模樣,隻有他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人,才知道侯爺有多冷皿。

   黑衣男子是定北候的手下,名喚章岩,屋内的男子則是現任定北候陸思海。

   陸家男子個個長相俊美,英氣勃勃,陸思海也不例外,光憑長相就能叫人見之難忘。

   不過,他和其他人又稍有不同,陸家的其他男人俊歸俊,身上的男子氣概也頗明顯,唯有陸思海長相若女,若不是有喉結,很容易被誤認為女扮男裝。

   因此陸思海在軍中,總是以化過妝的面目見人,把臉上的皮膚塗黃,再加粗眉毛,淡化唇線,這樣妝扮下來,就從陰柔女相變成了俊俏男貌。

   章岩領命離開後不久,陸思海吩咐人叫來心腹幕僚雷鳴。

   雷鳴是陸思海十幾歲時結交的友人,當時雷鳴被人誣陷,他卻毫不慌亂,鎮定自若地找出證據,自證了清白。

   陸思海當時便起了結交之心,後來雷鳴落榜,本想回鄉下,是陸思海執意讓雷鳴留在他身邊,做他的幕僚。

   二十多年過去,雷鳴已成為陸思海最信任的心腹,每每遇到事情,陸思海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雷鳴。

   雷鳴走進屋子,看了書桌上的陸思海一眼,即便陸思海面無表情,雷鳴還是看出來他心情不佳。

   “侯爺,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?不妨說不出來,讓雷某替侯爺分憂。”雷鳴行過禮後,關切地詢問陸思海。

   陸思海拿起桌上的信,遞給雷鳴:“你先看看這個。”

   隻有一張紙,信上的内容并不多,雷鳴很快看完信,隻是信上的内容他并沒看出什麼不妥。

   “侯爺,是看中了這信上寫的年輕将軍,想要拉攏他?”朝中有能力的武将,都在鎮國公和趙齊手下,他們常山郡這邊略遜一籌。

   陸思海輕蹙眉頭,顯然對雷鳴沒有看出其中的含義,有些不悅:“雷鳴,那位新封的将軍,姓陸,今年剛好二十。”

   雷鳴細琢磨了片刻,神情凝重起來:“侯爺是懷疑新任的陸将軍和從前那位有關系?”

   “有如此的領軍才能,又姓陸,年歲也能合得上,想不叫人懷疑都不行。”陸思海眼中閃過一絲嫉恨。

   “侯爺是想……”雷鳴話沒說完,擡手對着脖子劃了一下。

   陸思海起身走到窗口,背對着雷鳴道:“斬草要除根,甯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,若是留下後患,将來的後果不是你我能承擔的。”

   雷鳴心領神會地點點頭,定北候叫他過來,就是要把這事交給他去辦:“雷某明白了,侯爺等着聽消息吧。”

   “雷鳴,此事萬不可掉以輕心,此人不是普通人,能生擒查哈爾的人,武功必定不俗,最好是能一擊即中。”

   “否則打草驚蛇後,讓人有了防備,再要想成事,會難上加難。”陸思海重視這件事,他擔心雷鳴輕視對方,壞自己的事,故而提醒了幾句。

   “侯爺放心,屬下知道該怎麼做。”雷鳴鄭重應下。

   他也不是第一次替定北候做這種事情,這些年他替定北候除去的人不在少數,其中也有不少武藝出衆的人。

   武功高又怎樣,是人總有缺點,更何況是二十歲的年輕人,金錢、美色、權力都能作為誘餌,端看那位姓陸的五品将軍,喜歡其中的哪一樣。

   雷鳴得了任務,便先行離開去調查目标的背景,書房内隻剩下不知在想什麼的陸思海。

   陸思海在想什麼,他想到了他所在的陸家。

   陸家是武将世家,家中的後代幾乎都會從軍報國,到他爹那一代,他爹和他大伯上了戰場,三叔因為從小體弱沒有從軍。

   他五歲那年,邊關告急,他爹和大伯遠赴邊關禦敵,這一仗打了半年,半年後他大伯陸盛年回京得封賞,而他爹成了一捧骨灰。

   世人隻記得定遠候陸盛年英勇善戰,在戰場上奮勇殺敵,有幾個記得他爹陸盛懷,把命都留在了戰場。

   他爹沒了,二房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難過,他與大房兄弟倆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别。

   同樣是陸家的子孫,大房的大哥十多歲就跟着他大伯行軍打仗,二哥從小也是名師教導,家裡所有的資源,都是優先提供給大房。

   逢年過節三房人一起吃飯時,長輩們的目光也都是在大哥二哥身上,他就像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可憐。

   他們這些人都忘了,陸家的榮光裡,埋葬着他爹的一條命。

   他不甘,不憤!

   憑什麼?

   為什麼?

   陸家那些犧牲的人命,成就的隻有大房的人嗎?

   後來再長大一點,他懂得了為什麼大家都捧着大哥二哥,不是因為他們是大房,而是因為大伯是定北候,手中握着權力。

   大伯是定北候,下一任的定北候會是他大哥陸思平,他也是陸家的人,為什麼定北候不能是他呢?

   有他大哥二哥在,輪是輪不上他了。

   既如此,那他就搶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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