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嬸?沈佳音腦海裡迅速閃過尤二姐的影子。尤二姐不像許秀琴,想起來并不會讓她感到厭惡。
佳音,他是你老公吧?”那服務生的眼睛早是落在姚爺高大英俊的身影上,眼底微顯些貪婪之色。
沈佳音正不知怎麼答。
是的,我是她丈夫。”姚爺一隻手握住她肩膀,很正經地說。
早猜到可能這回事的服務生都瞪大了眼睛,更别提突然被這消息震得快掉眼球的出租車司機。
磕巴沈佳音,居然找到個這樣一個看起來很是體面并且很是英俊的男人。
姚爺等人見他們這反應,隻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。留下那發呆的服務生,出租車駛向村子裡。一路上,興奮的出租車司機把不住口了,不管車上的乘客願意不願意,一路地問:佳音,你這老公從哪裡來的?看起來好像是哪裡的公司老闆?公司有唐老闆做的大嗎?”
那口氣,好像和沈佳音熟得像什麼樣似的。
沈佳音明明不認得他這個人,從沒有和他說過話打過照面。既然不是熟人,沈佳音有權利完全拒絕回答,連發聲都舍去。
司機看她不說話,卻以為她害羞,問向了姚爺:你是哪個城市的?聽口音有點京腔,是從北京來的嗎?”
姚爺漠道:請你開好車,同志。”
好大的架勢。司機不僅沒有因姚爺這句批感到惱怒,反倒是像被打了jī皿一般,更興奮了。恐怕不用半天時間,整個小縣城都會知道某某村一個磕巴的姑娘釣了個大款回來。
尤二姐陪沈奶奶回到老宅,一塊收拾着屋裡。沈奶奶把被子拿出來曬時,尤二姐想起那小老闆捎來的口信說不止佳音一個,和老人家說:要多曬點被子。還有,你這裡客房隻有一個,我怕不夠。”
怎麼?不是佳音回來嗎?”老人家吃驚地問。
尤二姐稍微斟酌,說:佳音帶了朋友過來。”
這樣啊。”沈奶奶想,如果孫女帶了兩個以上的朋友回來老家,那這老宅真是住不了那麼多人的。奇怪的是,怎麼佳音會帶朋友回來呢?這孩子,以前都沒有帶過人回來。而且之前佳音打給她的電話裡都沒有說。
會不會搞錯了?”沈奶奶又問。
不會錯的。”尤二姐咬定。
沈奶奶見她說的那麼肯定,老眼一眯:你這是有事瞞着我!”
尤二姐猶豫:可能佳音想親口告訴你,媽。”
沈奶奶正欲追問,一群村裡人,有小孩有婦人,都是平常愛湊熱鬧的,跑過來給她通風報信,說:沈奶奶,你家佳音進村了,坐着出租車,帶了男人。”
不會兒,村頭圍滿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。老老少少,頗為壯觀的場面,讓坐在副駕座的高大帥一驚。
我這沒有穿軍裝,怎麼都排隊來迎接我們了?”
高大帥的笑侃并沒有能松解車裡面其他人的神經。
村民們雖然沒有敲鑼打鼓,可一個個伸長脖子都想往車内一探究竟。
是佳音,是佳音!”
沒錯,是沈奶奶家裡那個結巴!”
沈佳音,說話的時候,是這樣的,‘我,我,我——’。”不知是哪個孩子,效仿結巴說話,學得惟妙惟肖,旁人哄堂大笑。
高大帥和姚子寶都被震住了。他們真的從沒有想到過,一個結巴的人在社會裡是怎麼樣的一個環境。也可能因為他們以前的生活裡除了沈佳音都從沒有遇到過結巴。
姚爺的心頭被揪着。他沒有辦法想象她以前在這裡的生活是怎麼過的。
伸過去的手把她的肩頭一摟,想把她摟進懷裡安慰。低下頭,卻發現她臉色很平靜,平靜到像張白紙。他人的嘲笑對她來說,好像成為另一個世界一樣。
佳音?”
我和他們不合群,我也從不認為他們是我的朋友。我為什麼要理睬他們呢?”
後面的潛台詞哪怕他們有一天來求我我都不會睬他們的”。
姚爺摸摸她的頭發,很是驕傲:他的女人,可以絕對的傲氣,絕對不是什麼磕巴。
村民們的嘲笑隻是一陣,待大夥兒看清楚車裡面有其他人,而且一個個看來都是不同凡響的人之後,表情立馬變了個大樣。
這是哪裡來的人?”
對啊,怎麼會願意和個結巴在一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