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孩子有些委屈,有些無語的。
你縮着手做什麼?”看她畏縮地繼續把手往回縮,他突然像拍小孩子一樣拍了下她掌心。
被打了下掌心的她,痛是沒覺得痛,但是,足以讓她訝異到圓了圓眼珠子。
他心頭一樣咯噔了下。剛他怎麼前所未有地做了這個動作呢。大概是因為她十足像是個小孩,讓他不經意做了這事。不管怎樣,這動作,仔細想,真有點兒暧昧了。
對着她she來的詫異目光,他闆着臉,肅起口吻:你不要忘了,昨晚上這針是我給你fèng的。”
謝,謝謝。”
我不是要你說謝謝。”他快被她那死腦筋氣死了,我是說,我有責任盯着你這傷到痊愈為止。”
兩,兩針而已。我,我自己能拆線,自己,自己能換藥。”
是,是很小的傷,小得不能再小了。論是其他人,如馮永卓之類的,早被他一腳踢開任其自生自滅。所以這孩子真是傻,他這不是和她論傷大傷小的問題。
他無力了,坐了下來。
見他突然變成頹喪的模樣,反倒把她吓到了。心想,莫非首長都是很在意這種事情的。也是,首長自尊心應該都是很qiáng的吧。所以她拒絕反而會适得其反了?
首,首長,我的傷,我的傷給首長看。首長,首長想怎麼給我治,就怎麼治。”
他擡起頭看向她,特别的無語:感情這小兔子,真是把自己當成任人宰割的小兔子了?
沈佳音,你,你這話是對我一個人說,還是對其他人都這樣?”
傻孩子,果真沒有能繼續聽出他笑眉笑眼裡的狐狸心思,傻巴叽啦地點點頭:對,對首長一個人。”
聽到她這話,他心裡哪止是慡,是慡透了,皮膚氣孔裡都流淌着風,舒暢的快意,如風來樹花開,柳眉笑得如壓彎的枝柳般,美型的嘴唇笑得更是若朵桃花,熠熠的美睐望着她。
任哪個女人,被這樣美豔的男人看着,她再鎮定,也很難例外。隻聽心口處,砰,漏跳了一拍兒。她急速地低下頭,看向别處。
于是,推門進來的盧小嫚,在突然乍見眼前這一幕時,刺紅了雙眼。
察覺有人進來的刹那,姚爺已經立馬收斂了笑臉。可謂是變臉比翻書還快。
誰讓你進來的?!”
一聲重斥,震得盧小嫚全身上下若地震了似的,膝蓋頭發軟。即使如此,她這心口,是益發妒忌了。想,他剛對着另個女人時,笑得那是多歡多美,沖着她一轉,反倒成了這口氣這臉孔。
我是來送昨晚上的手術記錄單的。是姚科你剛剛打電話到手術室讓人送過來,說要過目。”
聽了她解釋,姚爺yīn沉的臉色沒有半點變,聲音反倒加重了三分:你沒有聽清我剛問的問題嗎?”
她剛是接到任務後,和别人争搶搶到手,為了給他獻殷勤,急匆匆跑過來,忘了敲門。可是,他剛才那樣子,或許她敲門也聽不見。
我剛敲了門。”
你意思是說我耳朵是聾的?”
盧小嫚的臉唰的白了:人人都說姚爺厲害,怎麼個厲害處不親身經曆不會知道。眼下姚爺這厲害,是要剝了她一層皮。
基本的規矩都不懂。回去,讓其他人送來。”
盧小嫚雙腿發軟。她這一回去,以後不用在所有人面前擡起頭來了。她抖着戰戰兢兢的膝蓋,是一步步往外面挪。身影看起來挺是可憐似的。
姚爺冷冷的眸子隻是盯着她的背影:生怕他最痛恨裝模作樣的女人。
在她挪了半天沒挪出門口,他的手心猛地一拍桌面。盧小嫚立馬如受驚的野鹿,直蹿出門外。
見辦公室空了,姚爺的心情照樣不好,道:去把門鎖上。”
沈佳音輕手輕腳走過去,照他吩咐按上門鎖。回身走兩步,忽然發現,這鎖了的辦公室裡,豈不隻剩下她和他。
察覺到她突然像紮了根的木頭不動,他柳眉揚起,看着她那模樣兒,卻隻是低下眉眼,掩蓋住唇角抖動的笑意:這孩子,傻是傻,但幸好,不是一路傻到底的。
沈佳音擺擺頭,努力壓住心底莫名的心悸,走回自己角落裡的辦公桌。
沈佳音,人事調動方面,有什麼想法嗎?”說回正事,他的口氣自然而然,變得很嚴肅。
她挺直腰闆,作為個兵認真地作答:我認為,可以分為三部分人群來處理。第一部分,是留用的,并且可以以後重用的。第二部分,是即刻不留用的,要遣散的。第三部分,是需要觀察的。作為在我們找到更合适的人才之前,暫時留用。如果他們表現的更好,當然可以把他們之後調整為第一部分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