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你單位。”答的過于慡快,李含笑自己都覺得心頭有些虛,補上句,我要多了解下合夥人。去你家能了解什麼?當然得去你單位。”
聽到她這孩子似的借口,他唇角彎起個怪異的弧度:說女人不漂亮沒關系,要可愛最重要,這話不假。
她硬是一句話,都能将他逗樂了。
你确定去我單位?”
去。”答完後,突然覺得他再問一次有點蹊跷,不會是在單位都設了陷阱等她吧,李含笑眉頭較緊,快滴出冷汗來。
也好。”他說,高大帥回來後,一直說想會會你。”
和高大帥昨天不是才見過面?
秀眉一撇:想讓我去你單位直說,找借口不用這麼遜吧。”
他确實是忘了。隻記得高大帥一早上在他耳邊唠叨,好比老太婆。
我說。”見他不答話,口上難得占了上風,她有了興緻追問,你和他真是上下屬嗎?我怎覺得他對你一點都不忌憚?”
一般當手下的,總會忌憚當頭的。可你看這高大帥,在誰面前似乎都肆無忌憚的,口無遮攔。
他——”沒想她竟是會對他的圈子有了興趣,輕輕斜睨,與我們算是同期生。”
同期生的概念,夠模糊的。既不是同學,真不知這兩人怎麼結jiāo上的。李含笑僅從這一個問題,突然覺得身邊這男人高深莫測,不僅僅是隻狡猾可惡的狐狸而已了。
你從李家出來,有遇到什麼事嗎?”輪到他問她了。
回想到剛在李家裡發生的一幕,李含笑腳癢癢的,早知道,一腳踩到李思思宣稱犯病”的兇口上,嘴頭上則輕描淡寫的:哪能遇上什麼事?”
你爸在單位。你媽出去買菜。照理說你是遇不上什麼人。可我記得,我昨晚上我們開車要走時,連你們家上面一層的陽台,都有人掀了陽台窗戶的簾看了眼我的車。我這雪福來,在京城寸土是金的地兒,連中上層都算不上。”他這話表面聽起來像是前後矛盾地說着。
隻是她細心點一聽,馬上聽出了名堂,眉兒樹了起來。想昨晚上李思思借口說到她家,是因李思思的母親許京惠不在家。原來許京惠不是不在家。
女兒李思思自小到大往她家裡跑,她不信,許京惠一點心頭疙瘩會沒有。相反,道不定李思思整天往她這家裡跑,都是許京惠慫恿出來的。許京惠為什麼這麼做?想到李思思那句話,說她父母是欠了李思思的。究竟欠了李思思什麼。
李思思既然都能裝這麼久了,突然間激動起來,與她攤牌,又是為了什麼。怎麼感覺這李思思有點焦急焦躁起來。
側眼,望了下身邊這男人。許京惠都故意掀開簾子再三看他的車?
再想到李俊濤今早僅拿了一張紙馬上打發了刁難她的那群戰鬥機,她心頭好奇死了,舔舔嘴巴:姚軍官,你我合作,我到現在,連你什麼軍銜都不知道。”
這男人,自遇到開始,軍裝上從不戴軍銜。而且,現在回想起來,早是相親那會兒,他似乎已是有意隐瞞自己的真實身份。
我和你相親那會兒不是瘸了條腿嗎?”說到剛榮升的軍銜,姚爺頗是感慨。
又說殘廢軍人的事。李含笑眉再一撇:那是你裝的好不好。”
這妞,終于開竅了。知道那是他裝的。
裝不裝都好,正因為這條腿。我晉升了軍銜。”
她指道:你這叫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。”
算是吧。”邊說,邊是一隻手掀掀衣領,應說他這運氣不是普通的好。若不是這一次傷了腿有驚無險,要再升一級,以他這年紀真不容易,恐怕要等到四十幾歲。
可我還是不知道你什麼軍銜?”瞧他這沾沾自喜的樣,李含笑皺着眉看着,莫非這人有自戀的傾向。
被她的目光是刺到,不得已将掀衣領的手頓了頓,問:你非要問我是什麼軍銜,是打算崇拜我嗎?”
崇——崇拜你?”李含笑隻覺一股笑氣從肺底直沖出來。她想,自己哪怕崇拜一個乞丐都不可能崇拜這隻邪惡的狐狸。
耳聽她當着他面笑聲直破九霄,姚爺的臉少有的鍍上一層瀝青。緊接,李含笑聽到一串男子優雅充滿魅惑的笑聲,無比好聽,卻也無比低沉,是将她的笑聲要活生生拖進地獄裡頭。她猛地一個寒噤,是被凍醒了。想她真的不怕死的,竟是敢當面嘲笑這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