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,這傻孩子,他該怎麼說她呢。他本意還想等她答應後來個進一步的動作,結果,她如此這般純潔的回答,令他無從下手。隻好伸出手把她抱一會兒。
他抱着她,不像前兩次,是怕她跌了或是見她傷心,這次是沒有理由的。她心頭一愣,隻覺他兩隻手把她環着,有點用力,完全不如以往,像是要牢牢地固定在那裡。她整個纖瘦的身軀隻能被迫靠在他懷裡。
熱,他的懷抱猶如烤爐,把她烤的全身發熱,動彈不得的情況下,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被燒成了熔漿似的,暈暈沉沉的。
這種感覺前所未有,一方面令她驚怕,一方面卻讓她留戀。她其實很怕冷的,小時候經常要靠在沈奶奶身邊睡,就因為有個人睡在她身邊能像大烤爐暖和她。
察覺她在自己懷裡一動不動的,他低頭,見她像是睡着了一般閉着眼睛,兩雙安靜的長而濃密的黑睫毛好比天使的翅膀。這孩子,簡直就是個孩子。
姚爺眨眨眼想:她現在都二十六七了,還是個孩子的話,能将來有長大成人的可能嗎?
十幾米遠的地方,盧小嫚站在yīn暗的角落裡,眺看着在湖邊擁抱的一雙璧人,狠狠地咬出口皿。今晚上沈佳音給她留下來的恨,她會永遠記在心裡的。
君爺望望手表,快十點鐘了,眼見姚爺跟着女人走掉後俨然一去不複返。
趙文生都笑着說:會不會直接帶回家了呢?”
或許今晚就帶去見家長?”君爺回複的話一樣樂觀。
趙文生聽出了絲端倪:這麼說,姚夫人和姚書記都見過小不點了?”
嗯。”君爺對此不打謊。
趙文生俨然露出些微訝,接着歎出聲哦”,自己消息居然落後了。在他想繼續打聽詳細的時候,君爺卻是接到了一通來電。
看到那号碼是軍區某部時,君爺果斷站起來,走到了一邊去聽。
趙文生見他這姿态像是談公務,更是一幅全神貫注的安靜,等待他消息。
隻聽君爺細微謹慎的聲調答複着對方,用語十分簡潔規範,隻有是”或不是”,到最終一切聽從命令”。
服從命令是軍人最根本的天職。
趙文生終于等到他挂上電話走回來,整個過程不過五分鐘,卻是感覺萬年長久。軍人,也是常人,最怕的和家人一樣,是臨時出任務。因為臨時出的任務,你永遠不知道前面危險有多少。
陸君?”
君爺倒也gān脆,因為這事不止涉及他,反正所有人很快都會知道,與趙文生說:上面來電,說抽到我們單位參加軍演。這次軍演很特别,都是臨時抽查,突擊任務。我們單位預計被抽中十幾個人,當然由我們自己帶隊參加軍演。最終的成績,會記入年終單位和個人評審,意義很重大。”
趙文生很認真地聽他說完,立馬問:都抽到誰了?”
名單等會兒下來,我會發到你短信,你到時候一個個通知。因為這事也保密,有外單位的人在,沒有必要驚動在場全部的人。通知被抽到的人,明早五點鐘在單位集合,自備好行李。”君爺說完,是收拾起自己的東西,急急忙忙是要趕回單位布置。
姚科呢?”趙文生站了起來問。
他應該有接到電話。”
姚爺在聽見大口袋裡電話響時,正心裡臭罵誰在這關頭上來這樣一通煞風景的。郁悶地放開手裡的人,沒想,這通來電真的是很煞風景。
沈佳音離開他懷裡後,被湖面上的風一chuī,打個激靈,剛好像要睡着的腦袋清醒了許多。她雙手拉着肩上圍的灰色圍巾,感覺滿身都是他的味道,暖烘烘的。
她好想好想,把時間停在這裡。
姚爺背着她,接上電話,聽了對面一番解說之後,俊顔蓦地嚴峻:這事陸君知道了嗎?”
已經通知陸少将了。”
合上手機,身為軍人當然是國事當頭,他二話沒說,不用想,徑直奔回燒烤桌找君爺。幸好,他走兩步後猛然記起從這一刻起,已經不是他一個人了。他往後轉,疾風似沖到她面前,将她的手牢牢地握在自己掌心裡後,拉着她開始往回走。
首,首長?她想問的話咽在了喉嚨口,隻覺得他的手把她握的好緊,這足以令她感到心安。
折回到燒烤席。
君爺果真已在等着他們。
姚爺利索地拿起自己的東西,對君爺說:可以走了。開你的車吧。文生一定沒開車來,讓他到時候開我的車送她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