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宇經過急救手術,脫離了險境,住進觀察病房。
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觀察病房的走廊裡頭。
蔓蔓姐叫那人——哥?
林佳靜望着君爺和姚爺的兩抹影子,一刹那複雜的感情全顯在臉上了。
見她沒有走過來,蔓蔓對她招手。
蹭了幾步,站到了蔓蔓的另一邊,距那男人遠一點的位置。
你來找你爸?小姑丈和我爸先回去了。”蔓蔓仰起頭看她。
我是半路接到消息,所以想過來看看蔓蔓姐。現在蔓蔓姐沒事,我放心了。”林佳靜說,聲音一如既往的低。
現在天色都有點晚了,等會兒我讓你姐夫送你回去。”蔓蔓jiāo代老公。
林佳靜擡頭看看蔣大少。
有老婆的吩咐,蔣大少一口答應:我有車,等會兒我送你回去很快的。”
然那抹冷冷的影子出聲了:我讓劉秘書派人送她回去行了。等會兒有事要跟你們兩個談。”道完這話,沒等任何人出聲,加上一句:先去做個尿檢。”
這樣一來,蔣衍真不好離開老婆送老婆妹妹回家,送人的事委托給了劉秘書的人。
蔓蔓在佳靜離開前,偷偷拉了佳靜的手,趁那些男人都不在,說了幾句悄悄話:剛剛是怎麼了?”
林佳靜躲着君爺那樣子,她見得一清二楚。蔓蔓本還想,指望這個與自己比較相似的小表妹來緩和陸家與溫家的關系。
蔓蔓姐,那兩個人都是你哥嗎?”林佳靜遲疑地問。
是。”蔓蔓道。
林佳靜無話。
有什麼話你說吧。”蔓蔓鼓勵她。陸家人的意見重要,她所重視的溫家人一樣重要。
他們對你很好。”林佳靜說的是實話。
本來她是想,如果這些人對蔓蔓不好,她和她爸都可以慫恿蔓蔓姐回到大舅子身邊了,但是,事實證明,不是。因此林佳靜說這些話有些哀傷的,她不知道溫家拿什麼和人家比。光是看人家那氣勢和派頭,明擺比溫家人高上不止一截。
我知道他們是對我好。但我和你姐夫一樣,都想,兩方面都好。”蹙着的月兒眉,思索着,努力地思索着。
蔓蔓姐。”趁着那些人沒有回來,林佳靜鼓起勇氣坐到她身旁,握緊她的手,貼緊她耳畔悄悄說,我聽到我爸和大舅子說,說大舅子把你的名字是登記入溫氏家籍的,所以,舅媽說的你不能姓溫的事是不成立的。”
姓什麼這個問題,我真沒有仔細去想過。”蔓蔓有點無奈地笑,這事其實不由她決定了,從陸家開始向溫家宣戰開始,情況一面倒。
蔓蔓姐,你不開心?”看到她似乎始終皺着眉,林佳靜也皺着眉問。
佳靜,好好考,考上大學,學費什麼的事你不需要想,蔓蔓姐會幫你想辦法。蔓蔓姐和你媽沒有辦法完成的心願,可能要由你來完成了。”蔓蔓看着她,突然變得很是認真地說。
蔓蔓姐,我自然會好好考,可蔓蔓姐為什麼說這些話?是因為蔓蔓姐的畫廊燒了嗎?如果燒了,可以重建。”林佳靜聽她說這些話,同樣變得很緊張。
佳靜小,不懂。畫廊被燒這事兒沒有佳靜想的簡單。蔓蔓現在最怕的是,當杜宇醒過來後,火災之後面臨巨大财産損失的可怕現實打擊,才是對杜宇和初夏造成摧毀性的。
gān畫廊生意,不是國家優惠政策的對象。投機性高,風險性相對也高。她偶爾代替杜宇管理畫廊,不會不知道杜宇四處借錢想擴展畫廊的事。一燒,什麼都沒了,債台高築。
她不能拿老公的錢,隻能拿自己的儲蓄,然而,給父親買了房子之後所剩無幾,可能,她需要出去外面給别人打一陣零工尋找商機。
能不能翻身,現在暫時來看是沒有什麼希望了。
拍了拍小表妹的手,什麼話都暫時不說了,說了隻是讓他人擔心而已。
林佳靜看着她,雖然她嘴唇抿的緊緊沒有說,卻是仍能猜到些什麼,滿懷心事地走了。
做了個簡單的尿檢後,蔓蔓和蔣大少被請進了辦公室和君爺做談話。
是懷上了。”君爺吐出的結論很是輕松,因為在意料之中。
可是對于這對結婚不久的夫妻來說,這絕對是一個忒大的而且期待已久的喜訊。一瞬間,兩個人都忘了之前猶豫或是憂愁的事情,隻是沉浸在巨大的喜悅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