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奶奶回答的倒是很巧妙:我眼睛老花了,沒戴眼鏡,看着你都是模糊的。你要是現在诓我,我想我是會遭騙的。”
老劉哈哈大笑,問她們是不是要紅豆雙皮奶,折回廚房準備去。
蔓蔓聽到身後那桌子拉椅子的聲音,然後,是範奶奶和範淑霞在她身後的那張桌子坐了下來。蔓蔓是不敢直接與她們攀談。不僅是自己哥的問題,還有自己的媽在場。
不過聽說了範奶奶要回美國,蔓蔓倒是想問問有關林佳靜的消息。
美國那邊,打一通越洋電話消費高,林文才在這邊,與她和她爸溫世軒,隻能說是很好的朋友,不能算是至親。林文才陪女兒去了美國治病後,隻打過兩通電話給她爸,因為打給她不方便。一次是在美國下機的時候,一次是林佳靜進入美國醫院治療的時候,都是報平安。接下來,林文才再沒有電話回來。也不知是什麼情況。
範慎原,更是無消無息。
蔓蔓本來與範家人并不是很熟,想打聽消息還得找機會。
小店裡的氣氛,不知覺間似乎僵了起來,一陣子,隻聽到各人拿着調羹碰觸碗碟的叮叮咚咚,卻是悅耳。一碗小甜品,吃下去時間不用長,至多十分鐘。不會兒,吃的快的人,已是抽紙巾抹着嘴巴,又是沒事找話說。
杜宇談到車,說想換一輛好的,說到興頭上,唾沫橫飛。蔣衍在旁邊似乎在專心聽他說話。杜宇說到現今流行的一個笑話,說到有個偷車賊,趁着車主進超市急着買東西沒有拔車鑰匙進了車裡,卻不會開車,老半天把刹車當油門踩。博得衆人大笑。
蔓蔓不由也跟着輕笑兩聲,繼而是眯眼一瞧,看見了身後桌子對面的範奶奶,是往她這裡又看了幾眼,與她微微含頭示意。
她那眼睛銳利如鷹的哥發現了,頓然起身。
都吃的差不多,那就走吧。”
她哥冷起來的時候,不僅冷,是蠻不講理的霸道。
衆人正吃疑君爺怎麼會忽然生氣了的樣子,其中最困惑的要屬季雲了。然君爺氣沖沖先撩起店門的珠簾出去,其他人,都隻好跟着起身。
離開時,蔓蔓與杜宇沒有忘記與劉老闆打聲招呼,邀請他有空到來做客。老劉應好,硬是把他們一行都送到門口開車離去,方才回到店裡。
此時,範淑霞見領導走了,卻是一時仍愁眉不展的,不知道君爺回頭會不會拿她做文章。
範奶奶早注意到她神神秘秘的模樣,問起她:除了蔓蔓,你看到誰了?”
蔓蔓她哥是我單位領導。”範淑霞沒有細想,吐了出來。
蔓蔓她哥?”範奶奶是連君爺的存在,也都隻是在别人的報告裡似乎聽過。
就是君爺。”範淑霞小心告訴奶奶君爺即是那個提議蔓蔓他們離開的男人。
範奶奶捏着調羹的指頭一動不動,若是僵在了半空,似有所思的:你說那個一直對我們懷有敵對的男人。”
老人家的話是一針見皿。
一進來,她就察覺到了,坐着的一群八個人,僅君爺一雙冰冷的眼珠子對着她們祖孫時,毫不客氣。
奶奶——”範淑霞聽範奶奶的口氣不是很好,知道老人家其實心高氣傲的,君爺那副眼神實在讓普通人都受不了,何況現在經常是端着架子唬人的範奶奶,兢兢戰戰道,他,其實隻是脾氣不大好。”
怎麼?他給過你什麼好處?”範奶奶眼尖呢,聽都能聽出自己孫女居然站在君爺那邊為君爺說話。
說到君爺,範淑霞得承認,人家的确是在她落難的時候庇護了她。
聽了孫女說了這一番緣故後,範奶奶似是陷入了思索的沉默,過了一會兒,慢吞吞地說:現在不是我們容不下他們,是他們容不下我們。你看你世軒叔那麼低聲下氣,就知道了。”
範淑霞對溫世軒如今與蔓蔓之間的境況是很清楚的,一時半會兒也是鎖着秀眉,想不到該如何解開這個結。低頭她是沉思了一陣,道:奶奶,我記得你以前做設計師的時候設計過不少飾物,其中有一個六仙桃模樣的玉佩——”
設計師?”範奶奶卻是對孫女突然稱呼自己為設計師流露出了驚奇。
奶奶,你不是曾經做過珠寶設計師嗎?”範淑霞同驚訝。
你從哪裡聽說我是做過珠寶設計師?”範奶奶拷問孫女的胡掐從哪裡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