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初夏這句兩個母親的評價,蔓蔓不能說錯。
其實和陸夫人處的久了,蔓蔓都能體會到,陸夫人是少有的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清閑夫人,不需要擔心家裡經濟,不需要擔心兒子不孝,不需要擔心老公有外遇,現在女兒回來,更是什麼都不用擔心了。而家裡的男人,也不給她擔心。
陸夫人可以說是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了,而且她随遇而安的個性,讓她并不會對任何環境有反抗的心思。
蔓蔓并不習慣陸夫人這種生活方式,可以說很不習慣。因為她從小跟随養父溫世軒窮出來的,整天要擔心糧油米鹽,錢在手頭上攥得緊緊的,仍是會怕沒有錢的一天。所以,必須賺錢,努力賺錢,一天不賺錢心裡都不安,因為她明白社會裡一個真理:生活裡到處都是要花到錢的。
而且不像陸夫人,陸夫人對錢的問題不做任何擔心,習慣了伸手向家裡人拿錢。
蔓蔓不是,蔓蔓哪怕是花老公的錢都心裡不踏實。
初夏在家裡,也是掌管财政的大臣,對老公杜宇可能存在的小金庫嚴加看管。
雖說兩人感情很好,但是在這錢的問題上你不能不做防備。”初夏以結婚多年的媳婦經驗教導剛邁入婚姻殿堂不久的死黨,你不為你自己着想,也得為孩子着想。男人想錢的問題不像女人,總以為隻要賺,就能賺到。我們要防着點,做好儲備。何況,男人小金庫是滋生小三問題的源泉,你不能不防。”
伯母教的?”
那是。”
夫妻之間要這樣百般猜忌,蔓蔓覺得沒有意思,但不能否認譚母教導初夏的在現實中并不是不存在。
女人,對自己好一點,沒有錯的。”初夏總結完,問她,你這回回娘家老家擺宴,你老公尾随的吧?”
是。”
我媽讓我告訴你,無論是你回他家的故鄉還是他跟你回你故鄉,都要注意細節。”
細節?”
就是各自鄉土不同的習慣問題啊。”
蔓蔓汗,瀑布汗:當初老公跟她回溫家老家,因為她長在南方,對老公能照顧有加。但是,現在回的是陸家老家,她一點都不熟悉的北方鄉土。她教老公,還不如說是長在北方的老公教她?
中國國土遼闊,現在,南嫁北娶,北嫁南娶的事兒多了。
蔓蔓心思,也不需太擔心。
車票,是陸家一早統一訂好的。衆人,包括事務繁忙的陸司令,都請了個大假。
臨出發前的那晚上,衆人收拾行李。
陸歡跑上跑下,當聯絡員,蔓蔓才知道,這次姚家要和陸家一塊走。
想着天氣熱,要接近酷暑的季節了,蔓蔓并沒有在行李袋中放厚的衣物。
這些生活上的小細節一般都是媳婦在處理的,蔣衍并不cha手過問。
等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,陸歡被陸夫人派過來,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忙,是否缺啥。
蔓蔓心裡頭,是和老公一直擔慮一件事:那就是去到那裡後,見到老爺子要送的見面禮。
陸老爺子住的是将軍樓,一級退休gān部,要什麼有什麼。他們送什麼東西,在老爺子眼裡,都是不稀奇的。
送老人家這禮,變得十分講究。
蔓蔓和老公各自詢問了多方意見,最終,是由蔓蔓自己親自書寫了一幅字,然後由她老公阿衍在師哥杜宇的指導下,給予了裝裱。
現在字幅卷起,放在一個古色古香的筒子裡,綁上一條紅絲帶。蔓蔓将它裝在了行李箱裡頭,擔心壓壞,隻在旁邊擱一些柔軟的衣物。
現在這最重要的問題解決了,蔓蔓認為萬事妥當,随時可以出發。
陸歡接到她OK的手勢後,回去複命。
到了第二天清早六點鐘半,陸歡來敲門,道是出發了。
京城地廣,去火車站,都需一個多小時車程。火車是在九點二十幾分出發。他們要提前進站。蔓蔓極少坐火車,最近坐的一次,是和初夏他們上京時坐的長途直達卧票。
這次陸家訂的,也是卧鋪票。
今早一同去的人馬分成各路出發,到了火車站,撞上了面。
蔓蔓的感覺是:過年回家趕集一般。
到了車站,聚在一塊的人多,還沒上車,都聊開了。
姚夫人與陸夫人,是好姐妹,一見面就是一塊兒的。但蔓蔓沒有能認出來,除了她們兩個,與她們兩個站在一塊的其她幾個中年婦女又是什麼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