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,雖說隻是坐機關,但風險照樣。演習,出任務,後勤部門都要配合出動,你是沒法坐着不動的。”到了最後,來了個與兒子身份不太符合的厲色,而且我作為一名軍人,也不建議你這樣生病的老兵占着位置,該時候讓給下面的年輕人了。”
聽兒子都嫌棄起了自己作為軍人的資質,蔣父的老臉有點挂不住,臉色難看了起來。
蔓蔓沒有想到老公會說的這般直接,剛想說點什麼挽回氣氛,可老公一個富有壓力的眼神掃到她這兒來,要她别cha話。
結婚後的老公是一點點的在變,在她看來,變到今天,幾乎完全脫去了與她初見時尚存的那絲年少輕揚的稚氣。成熟,與穩重的gān練,在蔣父生病的事件之後,沉凝在眉宇之中,凝煉在行動之中。倨傲的眉角依然高高揚起,卻是,英眉一抹穩如泰山。
就是把蔣父,都給壓住了。
容我再想兩天。”蔣父妥了協。
蔣衍點頭:行。”
看兒子走開,蔣父略有點無奈地向小兒媳苦笑。
爸。”這時候,該她來做思想工作了,蔓蔓小媳婦坐近老人家身邊畢恭畢敬的,阿衍他是承受不起了。其實您不知道,當初你進了手術室的時候,手術室外吵成什麼樣。大哥是定不會讓阿衍的。但最受苦的是二姐。二姐現在又沒有了老公,如果你不在,想說句話都很難。”
二女兒是難做。别看蔣梅是個女qiáng人,但終究捆綁在事業單位裡頭,家裡一點事都能影響到她的名聲以及在事業上的仕途。有蔣父在家中主持,對蔣梅來說受益最大。
蔓蔓,你嫁進我們家後,辛苦你了。”蔣父眉語之間,不禁流溢出了一股愧疚。
蔣母這般态度,也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。
蔓蔓其實能想明白,蔣父當時再窮好歹是個部隊gān部,肯定沒有她當時在的溫家那般不濟什麼都沒有,蔣母怎會嫌棄當初在部隊裡可能已經有了大好前途的蔣父。因此,蔣母到底,就是那樣趨勢見利的一個人,從未改變過。
人,隻要看得分明,沒有能想不明白的。
蔓蔓早看得分明了,心裡便無芥蒂。
套一句話來說,她并不需要蔣母對她改觀。人來人往,兩看相厭,是屬緣分,何必qiáng求,更無需去放下身段。
蔣衍再走出房間時,聽蔣父忽然改變了語氣,道:申請報告我來簽字吧。”
兒子說的對,該退則退,方是大将風範。
蔣父道是要從部隊裡退出來,蔣飛剛在單位裡收到一絲風聲,像被爆竹炸到。想當初,他在部隊混到這個成績,有嶽父金父的功勞。金父因故撤職查辦,他沒了嶽父這座靠山,但好歹存有自己父親這座山。結果,就在他家裡媳婦有了孩子的喜訊之後,蔣父忽然說要退了。
三個孩子的奶粉錢可是好賺的?尤其自己老婆還是個不會做家務活的全職太太。
後來,蔣飛追究到,蔣父這份申請報告是自己弟弟打的,就此可認定蔣父這主意是弟弟給出的,氣不打一處來。弟弟這八成是妒忌他家有後了,在背後扯他後腿。
當天一下班,蔣飛直奔弟弟家找弟弟理論。
蔣衍不在,替蔣父跑單位。蔓蔓在對面自己娘家,幫陸夫人包今晚大家要吃的餃子。
嘭嘭嘭。
聽到對面自己家門被人狠敲。蔓蔓剛想走回去看,被陸夫人拉住。陸夫人叫在家裡護航的小兒子:歡兒,去看看你姐屋門口是怎麼回事?”
陸歡歡快地放下電腦,從門口探出個腦袋:喂,你誰呢?敲我姐房子的門做什麼?”
蔣飛回頭一看,是上回把自己過肩摔的那個家夥,喉嚨裡吞一口水:蔓蔓在嗎?”
你找我姐什麼事?”陸歡也認出了他是誰,抱着手,倚在門口,好整以暇。
她是我弟媳,我找她問點事。”蔣飛心裡怕是怕,但仗着是蔣家大哥的身份,絕不怕不能找蔓蔓的茬兒。
我姐她沒空。”見分明就是來找茬兒的,陸歡一句話頂了回去。
拳頭比不過,蔣飛不怕自己不是男子漢,大嗓門嚷道全世界都知道:你姐現在是嫁到蔣家裡的人了,不是你們家的人了!我作為大哥問一下你姐,你姐不想見我是什麼意思?!眼裡有沒有我這個大哥的?”
樓上樓下,不會兒全都驚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