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影中,能見女人一臉漠然的表情,像是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
瘋子,瘋子!
杜宇回想整件事的經過,還是想不明白:為什麼這個瘋子女人會突然選擇他們畫廊縱火呢?
直到想到那個女人說自己老公姓雷這句話,他猛地打了個冷戰:不是那個進了監獄坐牢的雷文斌的媽吧?
事實證明他最終猜的沒有錯。
消防人員從火場把這位雷太太的屍體擡出來,由法醫和公安機關初步鑒定,叫藍雨,兒子叫雷文斌。她到北京,應該是在雷文斌被判刑入獄時的事了。也即是說,她如果一開始就為兒子起了報複心理,真想縱火,早就該動手了就是,卻遲遲拖到了今時今刻。
不由,讓人足以揣摩背後指使她或是說慫恿她做這事的人。
姚爺和君爺各自在路上聯系上通話,姚爺道:他們計劃周密,這點是肯定的,所以會選擇在今天這個重大的日子裡面動手。”
對方選擇在陸家認回自己女兒的日子動手,其居心叵測與挑釁的意味,不難想象。
小叔說要和我們談談。”姚爺一邊聽着陸賀棟打來的電話,與君爺說,我們在醫院碰頭吧。”
子業。”在對方要挂電話前,君爺忽然更低的聲音道出口,是要囑咐。
狹長的眼微是一緊,似乎能猜到他想說到的是誰,口氣峻了起來:有什麼事要jiāo代你說吧。”
如果他的情況不好,請你第一時間通知我,我好做打算。”
打算,兩個字透着股冷。
抉擇的冷。
說是告訴她,但是有底線的。如果杜宇真是突然間不幸了,他沒有理由在她毫無準備之下去告訴她這個事。她再堅qiáng,都抵不過這種打擊。
初孕的孕婦是很脆弱的。
于是,姚爺領悟到了他的話外音了,點了下頭,允諾:在這點上我是和你一樣的。”
電話挂斷。
冷眸望着窗外,眼底是愈來愈冷,若成了随時欲沖出火焰的冰山。
對手的狡猾yīn險,一再出乎他們的意料。任誰都沒有想到,居然會利用毫無gān系的雷文斌的媽來做這種放火的事情。而且因為目标第一針對畫廊而不是他們選擇保護的人。防,沒法防到,屬于正常。
相比之下,姚爺對杜宇的情況是愈來愈擔心了。眼看監護儀器上的心髒曲線時刻在發生變化。
姚上校。”跟車的醫生,緊張地看着姚爺。
現在離我們要去的醫院還有多遠?”指示注sheqiáng心針的姚爺,一邊問開車的司機。
前面好像出了事,塞車。”坐在前座的司機急得也像要瘋了一樣。
見這情況,姚爺果斷派人跳下救護車,去前頭探查情況并找jiāo警疏通道路。
沒想到,這時,卻有人來拍打他們救護車的門了,喊着:救命,有醫生嗎?
接到姚爺的同意,坐在門就近的人把門推開。
露在姚爺面前的這張中年漢子的臉,讓姚爺一怔。
同時,站在救護車門口叫救命的林文才同是一怔,緊接在看到杜宇那張臉時驚慌大叫:這可怎麼辦啊?”
原來,溫世軒和林文才,還沒有趕到火災現場,在途中先遇到了同趕着去往畫廊的初夏。
她和我們一塊坐出租車,到這半路,突然說不能動,說絕對不能動,肚子裡的孩子好像要流掉了。”林文才已經慌得一個話都說不順暢。
若不是知道事情始末的姚爺在,饒是其他坐在救護車上的人,可能聽林文才說上半天都不知道他在說誰。
沒有辦法了,姚爺預備先跳下車,去看看初夏的情況。
剛要跟林文才走,背後那監護儀器忽然一聲警鳴,驚得他們兩人全回頭看。
杜宇的心髒曲線成了一條直線。
……
甲殼蟲由君爺開着,一路往城内趕。
蔓蔓和老公坐在後座。
把媳婦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,蔣衍溫柔地撫摩她的頭發,在這時候沒有比沉着和冷靜更重要了。
急,是辦不到任何事情的。
蔓蔓閉上眼,想着自己承諾的諾言,想着初夏,想着師哥杜宇,想着他們與自己一樣絕不會是輕易放棄的人。
冷眸時而透過車前鏡,掠過她那張堅毅卻略帶蒼白的臉蛋。
陸上校。”副駕座的人,将通話的耳塞遞給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