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幫人,着急是往各路車站尋找。
樓下的動靜驚動了樓上的姚家。
姚子業接到電話,臉色一變,披了件衣服馬上出門。
子業,什麼事?”本是家裡要開飯了的姚夫人,看大兒子晚飯沒有吃就走,追着問。
蔓蔓和東子都不見了。我和陸君去趟公安局,找監控錄像,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。”姚子業話都沒有說完,因為事情很急,身影已沖出了門口。
姚夫人聽都出了這麼大的事,同樣哪顧得上吃飯,匆忙下樓去陸家看能不能幫上忙。
大哥與母親的話全聽見了,姚子寶從書房出來,打皺眉,跟随母親下樓。走到陸家門口,直覺地回個頭,見對面屋敞開着門,屋裡亮着燈,卻有一絲詭異,隐隐約約傳來的是什麼聲音。他走了過去,拽開半開的防盜門,整個身體探進去一半,見客廳裡,林佳靜蜷縮在沙發上像隻小貓抱着膝蓋。
佳靜?”
她像是沒有聽見。
姚子寶走了進去,走到她面前,伏低頭:佳靜?”
從膝蓋裡頭擡起的一雙紅腫的眼睛,像是桃子。
你哭了?為什麼?擔心蔓蔓姐嗎?”姚子寶一串驚歎号,聲音裡夾帶出了一絲關心。
這時候,也隻有他能想到她顧到她。林佳靜這一刻,終于明白什麼叫愛你的人才是你最需要的。
對不起——”她嗚咽道,眼淚若掉了線的珍珠往下落。
你别哭啊。”姚子寶從沒有面對過對自己哭的女孩,急得看到紙巾盒一盒子都送了過去。
拽了條紙巾揪在手心裡,林佳靜任淚流了滿面,說:我很自私,對不起。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資格。”
什麼資格?”姚子寶聽到這會兒,好像聽出了點什麼,蹲下身,扶着眼鏡望着她。
燈光打在他的臉,能依然看到臉上一些痘痕,一些坑窪,但是,他的一雙眼睛,若山裡升起來的北鬥,璀璨,明亮,照在她心頭上即是一震。
我——”
屋門,這會兒被人一推,伴随姚夫人的聲音:寶兒?”
兩個年輕人咋跳。
姚夫人看見兒子,也就看見了滿臉淚流的林佳靜,眉頭狠狠地一皺:現在都什麼時候了,還有心思在男人面前哭?
媽,佳靜是擔心蔓蔓姐。”姚子寶找回了自己聲音,立馬先為她解釋。
姚夫人可不管她是真哭假哭,反正現在沒有這個時間和她耗,直接對兒子說:歡兒被他哥指去出租車公司,你趕緊和他一塊去,我怕他沖動的時候犯錯兒。”
行。”姚子寶一口答應,走了出去。在到門口時,腳不禁頓了下。但母親在這裡,他不好回頭再安慰她兩句,隻好硬着頭皮拔腿走了。
兒子一走,姚夫人自然不會留,拉上門。
嘭,門的一聲輕響,卻是極大地震動在林佳靜心裡。
她不用看都感覺得出來:他媽一點都不喜歡她。
……
坐在羅大偉的車裡,羅大偉開車如人,開的快,吉普像脫缰的野馬,在公路上奔馳。蔓蔓借了羅大偉的手機,因為不知道老公新手機的号碼,隻好先打了電話給初夏,讓死黨轉告她老公她和東子都平安。蔣梅的電話則不知為什麼一直打不通。通完電話,感覺風從窗口如張開的風鼓chuī進來,一陣陣的發涼,道是她這個大人,都感到冷而縮起脖子。因而是想到了自己和孩子走了這麼久,出汗再加上刮風,不知道會不會着涼。手,伸過去,摸到小臉蛋,果然是燙。原以為紅臉蛋隻是孩子害羞,但其實不是。
心裡當是一驚,緊張起來,忙把孩子摟懷裡。
舅媽。”小鼻子抽抽,打了個噴嚏。
響亮的噴嚏聲,是讓前面開車的羅大偉,腳一錯,差點踩錯了油門。
什麼事?”羅大偉一邊開車,一邊着急地問。
發燒了。”蔓蔓摸着孩子發燙的頭,急得不知如何是好。她畢竟是個準媽媽,不是個有過孩子的媽媽,不知道怎麼應付孩子這些突發狀況,唯一能想到的是——送醫院。
結過婚,但一樣沒有孩子的羅大偉,與她一樣想法。
吉普車,這時其實已經快開到家了,兩人卻沒有往家裡奔,先把孩子送到了就近的部隊醫院。
羅大偉停下車後,從蔓蔓手裡抱過孩子送進急診科。京城的大醫院急診,都是很熱鬧的。人來人往,若不找到個熟人,不知道要等多久的号。羅大偉随手拉住一個護士,表明自己軍官的身份,說:同志,麻煩你給找個兒科醫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