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含笑怒得想拍案而起,低聲道:有你這麼無賴的嗎?”
我哪裡無賴了。想當年,在幼兒園裡圍圓圈跳舞的時候,你都沒有牽過男性的手?”
是人被bī到這份上,都得豁出去了的。李含笑這次伸出去的手,巧妙地捏住冰塊包的一角,道:你可以放開了。”
妖孽的長眉,隻是對她距他仍有一定距離的手挑了挑,緊接是,保持優雅地将手收了回去。
李含笑掌心托着冰塊包繼續捂着紅腫的左臉,一面拉扯嘴角以防被冰塊凍僵了。
對面,他翻了菜譜後叫來了服務生,點了兩份牛排。然後,是拿紙巾仔細地擦拭桌上的刀叉。那細緻美麗的動作,讓人不僅不會感到無聊,反而賞心悅目。
李含笑長長地吐了口氣。
他淡淡地問:怎麼歎氣了?”
我還正想問你呢。你突然跑到我家是想做什麼?”
不是說了嗎?請你吃晚餐。”
無功不受祿。我做了什麼讓你請我吃晚餐?”
這女人?他這般明顯的示意她都沒有感覺?郁悶,宛如朵yīn雲劃過眉宇。
李含笑繼續為他的意圖着想:如果你是為了抱我爸大腿的話,你都看見了,我在家和我爸關系不好。你也應該去讨好我爸不是讨好我。”
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抱你爸大腿了?”低沉的嗓音裡略顯出了一絲不悅,妖魅的眉梢向上可笑似地揚着。
李含笑心頭一沉:果然,這男人另有所圖。
你沒有必要抱我爸大腿?”
你認為我有必要嗎?”半眯的妖眸,看着她的掙紮,興趣盎然。
隻要看她爸對他的态度,都知道沒必要。可如果沒必要,一切解釋不通。他究竟想做什麼?
姚軍官。我們實話實說吧。你,究竟想要什麼?”她道。
李含笑。”他幾乎要在内心裡佩服自己的耐心了,不然,早該拿把錘子去敲她的腦袋瓜,一個男人請一個女人吃飯,你覺得是為什麼?”
為什麼?有利可圖。你我之間有什麼利益牽扯嗎?”她是很認真地想這個問題。
他甚至,為此可以聽見旁桌上傳來的竊笑,若不是他是當事人,他想,現在他應該笑得比誰都歡,因為這一幕實在太歡快了,若高大帥在這裡八成要笑破肚皮。牙齒切了下,他緩緩吐出:難道沒有利益的話,一個男人不能請一個女人吃飯?”
當然。”
她兩個字回答的過于鐵定,令他忍無可忍了。
那我問你,上次你和我去喝咖啡是為了什麼?有利益牽扯嗎?”說完這話,他自己都覺悲催的,自己怎麼好像和一個孩子進行辯論賽。
兩隻眼眨了眨:是沒有。”
既然都沒有,你現在該明白了吧?”
不明白。”
怎麼不明白?”眉宇拉緊到了中間。
你我不是看不順眼嗎?”
可我現在——”他這話剛說到一半,捉到了她眸裡轉瞬即逝的狡黠,猛烈一怔後,清楚自己是被她耍了。
别看李含笑這會兒拿到了主動權,應該耍着對方玩報複了,可她手裡端着水杯時,心底挺感慨的:不是她自卑來着。明明不是嫌棄她嗎?怎麼突然對她感興趣了?
這男人渾身的邪惡因子,該不會對她感興趣是因為耍着她好玩吧?
天才和愚人往往隻有一線之隔。李含笑這會兒有超越天才的直覺。
于是,輪到他心頭前所未有起了一絲忐忑:你,現在——”
我想不到理由和你在一起。”若是之前在咖啡館的時候,兩人一拍即合,她應該不會抗拒。隻是有了前車之鑒,她多少能感覺到在咖啡館時,這人對她說的那些話都不一定是真的,然而比起被他鄙視,她更怕一輩子栽在這男人手裡。
到底,人品最重要。
這算什麼?他這是被拒了?
想他姚子業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。居然生平第一次表白,是要被這個有點男人婆的女人給拒了?
有意思!
俊顔舒悅開,若是chūn風拂面,淩波微動,美豔非凡。
李含笑看見他不怒反笑的刹那,心頭毛毛了起來。
你說你沒有理由和我在一塊,可我能找出無數的理由你會選擇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