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母拿起筷子喋喋不休地說:不知道大兒子阿飛在監獄裡過的好不好?
提到那個自己做了壞事被抓進監獄裡的大哥,蔣梅都覺得是應該。如果蔣飛不再好好管教接受教訓,說不定後來要殺了人才知道悔過,到時候面臨的不是蹲牢獄而是直接吃槍子了。所以蔣家姐弟都清楚,蔣母故意提蔣飛,不過是想提醒他們姐弟倆要像蔣飛那樣孝順她。
蔣梅對此悶悶的,害怕自己弟弟生意見。從小到大,母親的偏心,他們姐弟倆為此都吃過不少苦頭。
蔣衍隻顧着給父親和媳婦夾菜,始終保持一種淡淡的微笑,貫徹了自己教導媳婦的方針:把蔣母那些不好聽的話,當成左耳進右耳出。
趙文生向來當嶽母的話是空氣。
蔣母再次遇到冷場,心裡氣這一屋子的,都是自己的兒女孫子,卻怎麼沒有個貼心的。終究是蔣父開了句聲:你不和阿衍說說他舅舅的事?”蔣母這才話匣子正常打開了。
這回從我們老家來了幾個親戚,都說你舅舅是上五台山去了。”
五台山?
文殊菩薩道場?”趙文生知識面廣,聽到五台山,首先聯想起文殊菩薩。
蔣衍聽到自己舅舅可能是去了文殊菩薩所在地,都内心微微地吃驚。舅舅做事行為雖說經常在外人看來有些怪誕,不合邏輯,但是深刻了解huáng濟儒的人都知道,huáng濟儒做的每一件事,都不會是沒有用處的。
人,隻要平安就好。”蔣父說。
之前他剛接到huáng濟儒失蹤的消息時,整天想着是不是huáng濟儒出事,若是出事,怕最傷心的要屬被huáng濟儒小時候帶過一陣的小兒子了。
蔣衍是挺擔心huáng濟儒的,想着這大寒天的,風雪飄漫,大山不好登行,huáng濟儒常年有舊患纏身,huáng濟儒怎麼就偏偏是挑在過年前去了五台山。
對此蔣母的說法是:我那兄弟向來瘋瘋癫癫的性子,家裡人都知道。據他們說,你舅舅臨行前,有和一個親戚提過,為的是萬一後來有人問起四處去尋找他。結果,人家勸你舅舅别去,還被你舅舅說了一頓。”
huáng濟儒那性子,是天皇老子都管束不住的。蔣母對這兄弟也頗有微詞。
人要做到huáng濟儒這般我行我素的,天底下沒有能幾個。
蔓蔓這是第幾次聽到人家談論老公這個奇怪的舅舅了,聽着心裡卻覺得奇怪,自己好像并不排斥這個神秘的老人家。
哦,對了,還有件事。”蔣母記起,對小兒子說,他們說你舅舅有收到你的信件,是給你回過信的,叫你留意着收。”
蔣衍登時一愣。想他這信是寫了寄出去很久時間了,huáng濟儒真是寫了回來寄回來,也應該早落到他手裡。現在遲遲無消無息的,卻說huáng濟儒早寫了回信。這是怎麼回事。
其實他們一群人急着找huáng濟儒,無非也隻是為了兩孩子的大名。
蔣父斟酌着與兒子兒媳商量:孩子大名是要在孩子滿月定下來的。如果阿衍的舅舅,還是到時沒有任何消息。和陸家合議一下,我們自己給孩子定吧。”
聽到這話,蔓蔓牙齒咬住筷子頭,一想到自己給孩子取的南南西西,要被那些什麼恢弘偉大的名字代替,心裡頭很别扭。
陸南不好聽了嗎?蔣西不好聽了嗎?她生生壓住朝一群自诩文雅其實文绉绉的長輩咆哮的念頭。
小西西似乎挺相應媽媽的号召,在人家叫西西的時候,響亮地哇唔兩聲。
你看這孩子,好像要學說話了一樣?”蔣父聽到孫子這個不像哭聲的叫聲,歡快地大笑道。
切!不就是個小屁孩,發個音像中了*彩一樣。小東子不屑。
有孩子還是好,場上多僵硬的氣氛,被孩子一哭一笑,都能給化解。蔣梅一面教育兒子要好好愛弟弟,一面問蔓蔓:現在飯館還開業嗎?”
開着。”蔓蔓說。
王學斌過年哪裡都沒有去,說過年後範慎原要回來,過年又是飯館最好賺錢的季節,留在了公司領導員工加班。
現在飯館利潤有多少了?”蔣梅問,想着像蔓蔓這樣當老闆也不錯,不用出外上班,隻需要在家帶孩子和數錢。
現在在擴大業務,賺的錢,要繼續投進去市場。”蔓蔓愈來愈感覺到老闆不好當,老闆責任太大了,動則幾百萬的出入。她和養父溫世軒看着大數目都心驚膽跳的,現在都是jiāo給兩個師哥去安排這些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