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酒店裡面有餐廳,但是吃的大都是南方菜。考慮到從北方來的侄女婿,林文才主動提出去吃北方菜。
對這小姑丈,蔣大少是越處越覺得處處合意,有心jiāo好,向來記錄點菜的服務生提出要了瓶酒。
不能喝,我明天要上班。”林文才卻是擺手,然後對蔣大少說,不瞞你,我酒量不行,這點我侄女都知道的,你問問蔓蔓。”
蔓蔓因為娘家人終有一個得到丈夫賞識了,心裡頭很高興,嘴角的小酒窩一直淺淺地笑着,道:阿衍,我小姑丈喝不了酒的,但是對喝茶挺有講究。”
喔?”和服務生說是不要酒了,要了上好的普洱茶,蔣衍同志拎起水壺,給小姑丈真差倒水,喝茶,我還真不懂。應說北方人對喝茶講究不像南方多。我隻知道龍井最出名。”
一方水土養一方人。北方人愛喝酒,因北方冷,酒下肚能緩和身子。南方人愛喝茶,因南方熱,茶能止渴。當然,現在,酒和茶,南方北方都有,不分彼此。說這普洱茶吧,炒價,炒得高的時候,北方買家湊合的,不少。”林文才與蔣大少說了這麼多,明顯是有意領蔣大少的情。
小姑丈這點意思,蔣衍同志領悟到了。
蔓蔓看他們兩個男人你來我往,好像jiāo談甚歡,沒能看出底下其它含義。
等蔓蔓去洗手間的時候,林文才提拉眼鏡,與蔣衍同志悄聲說:等會兒她回來後,你讓她,别去醫院陪她奶奶了。她爸她媽叫,你都不要讓她去。”
此話正合蔣大少的心意,但是,由林文才來提起,話說,林文才不是剛去探望過溫奶奶嗎?應對溫奶奶挺孝順的,為什麼會說這個話。疑窦頓生,英眉凝住一抹深思,蔣衍趁媳婦沒有回來,與小姑丈jiāo心:不瞞小姑丈,我下午,和蔓蔓去探望***時候,都發現了,老人家不喜歡蔓蔓。但是,我嶽父大人硬是對蔓蔓說,奶奶最疼她。”
是嗎?”林文才指尖按在桌面上,低着頭思考着這裡面溫世軒的心思。
恐是溫世軒怕老母以前做過的事被揭發出來,如果讓蔓蔓和溫***感情好,自然沒有人會去調查溫奶奶以前做的肮髒事。
小姑丈,你是不是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特别的原因?”把林文才臉上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,蔣衍同志熠熠的眸子裡轉悠出光色,問。
溫奶奶做的事,林文才考慮到過世的老婆,不可能對外人講,畢竟蔓蔓不是溫家人了,蔓蔓的老公蔣大少同樣不是。
實際上是這樣的,奶奶她病了,情緒反複,變得和以往不一樣。我個人以為,蔓蔓去照顧鬧情緒的奶奶不合适。再說,奶奶有兩個兒媳婦兩個女兒,排不到蔓蔓。”林文才思摸着,繞過敏感的話題。
小姑丈口風雖緊,但看得出對自己媳婦是喜愛的,不然不會主動說出這些提醒的話,蔣大少盤思之間,擱下手裡加水的水壺,擡頭,見是自己媳婦走回來了。
蔓蔓走到樓梯口,眼睛不經意往下望,剛好看見兩個爺低着腦袋走上樓梯。
月牙兒眼飛眨,纖細的長眉細翹。
這種神态的兩個爺,一臉疲倦的冰臉和美顔,都是她前所未見的。
在兩個爺快要拐過樓梯轉折處時,她飛也似地在沒被發現前,奔回自己的位置。
坐在位子上的林文才,看着大侄女走來坐下,則是在心裡回轉犯疑的念頭了:蔓蔓不是溫家的孩子,那是誰的孩子?溫世軒從哪裡弄來的孩子?
蔓蔓的親生父母呢?
提起眼鏡,仔細地觀察蔓蔓那張有點尖的瘦臉蛋,除去大眼鏡的蔓蔓,可能,比他想象中要更美一些。
蔓蔓瘦是瘦,然這五官,并非是完全的平庸。
尤其是那雙眼睛,雙眼皮的,眼睫毛密得像刷子,眉毛長而有型。
鼻子小巧。
軟綿綿的音色,讓人聽起來都舒服。
渾身的氣質,投足之間,渾然天成的那種端莊和祥和中,另有一種尊貴的氣勢。
林文才愈看愈是汗:怎麼看,都不像是溫家人和許玉娥的品種,為什麼以前自己和老婆都沒有能看出來?
隻能說,蔓蔓,很能很能把自己藏起來,全藏在那雙醜陋的大眼鏡後面。
小姑丈。”在服務生上菜時,給看似好像在想心事的小姑丈夾了塊咕噜ròu,蔓蔓提醒,您電話響了。”
回了神,手伸進口袋拿出手機,不小心一掉,嘭,落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