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海跟在他後面,蘭娟與他們兩個保持一段距離。
下面準備離開的車拉開了車門,吳俊國剛要坐進去時,四周突然啪的一排白燈照she。
舉起手來!”
……
周玉連夜從外地,乘坐飛機趕回京城。到了機場出口,看到了在秋風裡站着有些瑟抖的蔓蔓。
表表姑。”蔓蔓沙啞着嗓子說。
周玉走過去,伸出的雙手把她一抱,嘴裡喃喃:沒事,沒事的。他一定沒事的。”
蔓蔓把頭靠在她懷裡,沒說話。
拉開車門的蔣衍,是将周玉的行李先擱進了後車廂,接着催了周玉一句:外面風涼,對你不好。”
蔓蔓記了起來,連忙拉着她進了車裡面。
一路,她和周玉是手指jiāo叉着手指握緊。
周玉一句話都不敢問。
蔣衍飛車,是将她們倆送到了醫院。
溫世軒在這裡的重症監護病房住着。周玉換上了隔離服後,走進去看病人。
蔓蔓和老公站在她後面。
周玉握起了溫世軒的手,細細地摸着掌心上面的粗繭,低着頭,任誰都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,隻能聽着她低沉的聲音說:幸好,你不知道我有孩子的事,不然,你現在肯定更難受吧。不過沒有關系,我和孩子都會等你。”
蔓蔓閉了下眼睛後,轉身走了出去。跟在她後面的蔣衍,生怕她會倒下來,用手撐着她腰。
如果想哭就哭。”他說。
不想哭,我爸又沒有死。”蔓蔓道。
溫世軒是發現時,由于失皿過多,導緻昏迷。幸運的是,那槍子彈沒有擊中要害。
相比之下,為他擋了一槍的溫媛,可就危險多了。據聞是擊中了腦部接近腦gān的位置,極有可能,即使能活下來,也會變成植物人。
趙學軍挨的那槍最準,因為沒有人給他擋,他也沒有為人家擋,導緻一槍斃命。
許玉娥,是瘋了——
江奶奶在機場落網。
其他犯罪分子一并被一網打擊。
事情到此應該告落,可蔓蔓心裡沒有感到松懈。她爸如果醒來呢?如果醒來後得知溫媛給他擋了一槍呢?
每想到這,她為養父心如刀割。
說到底,溫媛為什麼會選擇給溫世軒擋那一槍呢?
别說溫家人想不明白,可能溫世軒本人都想不明白,更别提發瘋掉了的許玉娥。
現在,照顧着溫媛的溫鳳姊,按照溫鳳姊的說法來說:大哥有那麼多人照顧着了,卻是媛媛,沒人顧着,是個可憐的孩子。大哥若醒來,如果知道女兒沒人照顧肯定很傷心。
張秋燕和溫浩雪,也是主動來和溫鳳姊換班,全力24小時照顧溫媛。
或許,每個人都不喜歡溫媛。可是,在這時候,想讓她們抛棄溫媛不管,卻是不可能的。就連遠在家鄉的溫鳳妹都要趕過來幫手。林文才和林佳靜在旁看了後,突然覺得這些溫家人并不是完全無情,也就盡可能地幫着。
這裡面,蔓蔓他們小兩口算得上是最累的,因為,醫藥費,兩個傷員龐大的醫藥費需要她和她老公支撐,第二是,醫學方面的事情,需要她和她老公去聯系人。為此,認識幾個有名大夫的公公蔣父,跑了過來幫她的忙。她老公,給她最大的幫助,就是給她肩膀依靠着。
有一次,她坐在醫院走廊的闆凳上打瞌睡,聽見她老公和公公竊竊地jiāo談着。
陸科不願意出手幫忙嗎?”蔣父問。
君爺的态度,等同于陸家的态度。
本來這些事,如果君爺願意出手,他們小兩口何須這般累。不是蔣大少和蔣家沒有這個能力找不到人,隻是論在這個專業裡面,君爺不僅是專業人而且是領導手上資源豐富,一旦願意幫這個忙,不用說,一切都無後顧之憂了。
蔣衍沉默了很久,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父親這個問題。
太艱難了。陸家和溫世軒的矛盾不是現在才有的,是存在了太久。
況且,範慎原為溫世軒代言的那個官司,在和陸家一直糾結着。
要讓陸家主動退一步,那是很難的。
他和老婆不是沒有努力,隻是,兩方人馬各持己見,又都是手心手背的ròu,哪個都不好說。
蔣父見兒子都解開不了這個兩難的難題,歎了聲息後,叮囑他們倆:你和蔓蔓,小心自己的身體,可别倒下了。”
嗯。”蔣衍點着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