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範奶奶接下來一句:她爸,溫世軒,就是的大老闆,我家慎原都得聽他們父女倆的話做事。”
這會兒,一道更大的雷劈,真把衆人劈死了算了。
一衆人在心裡無數咒罵範奶奶不厚道:明顯,這是把大家耍了一回。
奶奶。”大家,終是都明白範奶奶範慎原兩祖孫演的這場戲是做什麼了,無不都是為了洗去先前溫家姐妹溫鳳姊她們到這裡嚼的那些亂舌根,一一笑道,我們都清楚,我們都明白了。您和慎原說的話,肯定是比其他人要可信多了。算我們耳根子不淨,誤信他人的輕言。”
能到溫家家族裡開會主事的,都不是泛泛之輩。或許其中有些心直口快人士,才會在之前說了一些蔓蔓他們父女不堪入耳的話,但也做人坦率,知錯立改。當着溫世軒和蔓蔓兩父女的面,當衆站了起來認錯兒: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嘴巴上耳朵裡的錯,還望你們不要往心裡去。”
溫世軒從來是個寬厚的人,連自家裡那些極品都能容忍,再說這些人之所以對他有偏見,實屬他之前的确是窩囊,怨不得别人,連忙起來一一回應:沒事兒,沒事兒。”
一時間,誤會,矛盾一一化解。
再沒有人敢輕視蔓蔓和溫世軒他們父女倆了。
歇會時,範慎原帶他們父女倆單獨去見範奶奶。
蔓蔓在路上開始念叨範慎原了:你想的什麼馊主意?把我和我爸都驚出一身冷汗。
範慎原一點都不在意的,笑着咧開一串珍珠般的白牙:這效果不是挺好的?這樣一來,他們想私底下說你們,都得再三考慮。”
的确,這一震,是震到了這些人都不敢亂嚼舌根了,免得再上演一通自己搬石頭砸腳的喜劇效果。
奶奶找我們做什麼?”蔓蔓問。
範慎原賣個關子,笑笑,并不答話。
蔓蔓簡直想拿錘頭打他,暗下,他越來越似她弟弟陸歡了,總是能把她輕易給惹惱了。
來到範奶奶獨自休息的客房。
溫二老叔給範奶奶遞上一些公務報告後,與其他人一齊退了出去。
都坐吧。”範奶奶說,笑容親切和藹。
蔓蔓坐下來的時候,能感覺到老人家一雙年邁的眼睛,是以一種比現今視力qiáng上幾百度的光,在對着自己打量。老人家這幅打量的眼神,是讓她想起了那天在農貿市場,與姚奶奶看着她的目光,是一樣的深,一樣的若有所思。
範慎原給大夥兒都倒上了茶。
奶奶好一陣子都沒有說話。
溫世軒吞着唾沫,不大習慣這樣一些場合,手又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。
他這一動作,似乎才引起了範奶奶的注意。範奶奶本是溫笑的目光放到他身上,想戲谑幾句調侃氣氛,卻在目視到他刮了胡子弄得很整齊像樣的臉時,真真地怔住了。
蔓蔓想,都知道範奶奶怔什麼,是可能範慎原自己都沒有察覺得到的東西,她爸和老人家的孫子長得像。
于是,範奶奶想開口說的話噎在了喉嚨裡,是有老半天的功夫。
直到有人進來說:午餐開始進行了,請下去樓下自助餐廳用餐。
範奶奶這才重新拾掇起jīng神,開了口:我在京城會逗留一段日子,可能會去你們的飯館瞧瞧。這一回,我親自過來,就是想和你們洽談有關全面合作和投資的項目。當然,我人老了,不可能說親力親為了,都讓我孫子來辦。但是,是很想到你們飯館親自去瞧一瞧的。”
老人家都這麼說了。
蔓蔓代父親答:奶奶您想到我們飯館做客,我們歡迎都來不及。”
範奶奶點點頭,吩咐孫子:他們到這裡不熟,你凡事帶着他們。”
範奶奶一片心意,讓人心頭忽暖。
溫世軒起來後,對老人家再三鞠躬緻謝。
範奶奶連連擺手:去吧,去吧。”
那口氣,竟是有點似最親的家人呼話。
等溫世軒走到門口,範奶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,有點自言自語地說:你媽,現在是在監獄裡嗎?”
喪心病狂的溫奶奶,被判了無期徒刑,在不能獄外保醫的情況下,監獄其實給她老人家安置了最好的條件。但是,溫世軒,對于去監獄探望這個老母親,有去,也是不讓老母親知道,隻遠遠地站在一邊上看。
溫奶奶做的事,他沒法原諒。他隻能讓獄所幫他送些東西給老母親,然要在讓他和老母親說句話,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