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夏接到電話,急匆匆從家裡出來後,就一個勁地埋怨起君爺了:我說你哥是怎麼回事?我們給方醫生看,不是好好的嗎?他為什麼突然cha起手來?”
實際上,蔓蔓對這事,昨晚上已有先和她通過氣了,昨晚初夏意見還不顯得這麼大。初夏之所以驟然發起了牢騷,在于早上她哥突然和她說,讓她們中午過來先給他看看,他正好有空。可能她哥本是好意,積極,想快點了解她們的情況。可是,這樣一來,出去的杜宇趕不回來接老婆,譚母隻好陪初夏出來打車。然後,她們兩個到蔓蔓的大院門口接上蔓蔓一塊來。
蔓蔓也沒法,眼看自己哥這樣的臨時起意,她老公剛想陪她來做産檢的事,又沒能辦成。
好了,少說兩句。”譚母對女兒初夏火爆的脾氣,向來少不了教育。
君爺那是什麼人,能容她女兒這般撒潑嗎。
媽,不如我們另找個醫生吧?”初夏拉拉母親的胳膊。
你想另找個醫生,也需要把你的病曆轉出來。”譚母不給女兒胡鬧,還有,你進去後别亂說話,免得連累了蔓蔓。”
初夏撅起嘴巴:說起來,她和君爺的恩仇,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,是一開始就有的事。
三個人剛走上台階,蔓蔓看到了陳孝義,笑道:陳少校。”
你們兩個一起來做産檢?”陳孝義問。
是,這是我大學同學初夏。”蔓蔓介紹了初夏,繼而說到自己那是風是雨的哥,古怪地擰了下臉,我哥,說讓我們來給他看看,也不知道是想做什麼。”
吃飯沒有?”
吃了。”
一行人走走談談,來到三樓。蔓蔓她們三個進了君爺的辦公室,陳孝義停頓在門口,被趙文生攔住。
這是方敏給的電子盤,說資料全在裡面。”陳孝義拉開公務包,取出裡面的u盤。
趙文生于是和他找到了台電腦,先檢查下盤裡面的東西。
趙文生坐在電腦前cao作,陳孝義站在他後面看,看他把方敏存儲在裡面的幾個文件調出來,包括一些病人既往的用藥情況。
掃了幾眼藥品名字,陳孝義忽眨了下眼:這——”
一時想方敏是不是弄錯了。
似乎能猜出他在想什麼,趙文生叮囑他:這事你别說出去。”
意思他并沒有看錯藥名,反而是方敏之前和他說的話,有了一些揭開的迹象。眉尖是些些地蹙了起來,打了些微褶,陳孝義問:這事,有多少人知道?”
除了醫生,其他人都不知道。陸科jiāo代的。”趙文生肯定了他的猜想。
即是,包括陸司令、陸夫人、蔣家人,全部不知情。
你想,要是知道了的話,能讓她生嗎?”趙文生再一句話,堵住了他想問蔣衍知道不知道的口。
陸科他——”陳孝義之所以皺着眉,是沒有想到,君爺竟然會做這樣的決定。
他本來是想,君爺應該比誰都萬分小心他妹妹的命才是。
你和陸科接觸,按理說,小時候是在一個大院子裡,應該比我多。他的性情,脾氣,你都還不了解嗎?”趙文生唇角一動,扯出了一絲長氣,扶起的眼鏡片裡閃過道感慨的光色。
君爺是個怪人,很怪很怪的人,非要說君爺身上什麼特點是最矚目的,無疑是執着。一旦君爺認定的事情,誰都沒法改變君爺的想法。
因此君爺有些做法,是誰都沒法理解的。
姚科贊成?”想起姚子業那天在樓梯裡,與他說起蔓蔓時,那種神采飛揚,那種嘴角微抿的笑意,無不是如此珍惜,陳孝義有理由懷疑姚爺又是怎麼想法。
姚科贊同啊。一開始就贊同。”趙文生反問他,你忘了,姚科前段日子剛發的那論文,不就是讨論這個的。”
陳孝義霍然是眼裡閃過一抹明了的光亮:兩爺這不是想賭,是極有信心,但是,大概是不想不懂的人知道後反而憂心忡忡,給衆人帶來心理負擔。
蔓蔓和初夏、譚母進了君爺的辦公室後,齊齊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。
君爺出去了會兒外面,徐美琳讓她們三人先等一下。
蔓蔓不是第一次進自己哥的辦公間了,對這裡的環境已是十分習慣。反觀譚母和初夏,懷着極大的好奇左顧右盼。
我說你哥在家,也是這種裝修?”初夏沒有進過陸家,對君爺辦公間裡這種簡單到隻剩黑白兩種顔色的地兒,心存敬畏,摸着死黨的手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