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淑霞留下的重要信息,寫在了他的手心。
一橫,一豎,一豎,一橫,一豎,一橫。共六劃。肯定不是數字,也肯定不是圖畫,比較像是個字。
是個什麼字?卻是因為結構沒能在他掌心裡畫清楚,一時讓人隻能琢磨猜測。
姚爺敲了下門走了進來,可能是聽說了蔣衍的隊伍終于收兵了,過來問一下情況。
莫文洋看他兩條腿走路如常,訝問:姚上校,他們不是都說你腳傷了嗎?”
一點皮外傷,不礙事。”姚爺随口一提,好像是一塊止皿膠布都能搞定的小傷。
你别聽他胡說。”聽到姚爺這話,君爺明顯不滿,他這是吃了止痛藥,你以為,整整fèng了二十幾針的傷口,能幾天就好?”
姚爺挑挑眉:這當英雄的,隻是fèng了二十幾針這種代價,已經相當不錯了。”
莫文洋一聽笑呵了:英雄救美。常小姐呢?”
他們回來連常雲曦個影兒都沒有見着。本來,被人救了一命,理應是在這裡照顧救命恩人吧。
姚爺對此淡淡道:她急着回去,說在這裡多呆一天都得給協會增添負擔。”
結果,常雲曦急着和老王回去搞報告了,而溫浩雪卻留了下來。始因溫浩雪看見渾身是皿的範淑霞後,受到了刺激,還在醫療隊裡打吊針。說起來,那夜範淑霞半夜起來上廁所沒有回來,第一個發現異象通知哨兵的正是溫浩雪。
你等會兒去看看她。”君爺吩咐莫文洋說。
溫浩雪受的刺激有點怪,好像是範淑霞身上的傷到了自己身上一樣。問她是怎麼回事,她什麼都沒有說,隻是說第一次看到殺人害怕,然後哭,拼命地哭。他們不得不給她打些點滴和鎮靜劑。
君爺隐約覺得裡面好像有些隐情,由莫文洋去問溫浩雪,或許能問出點名堂。
接下來,莫文洋知道他們幾個領導要商談要事,就自己先走去找溫浩雪問明情況了。
姚爺和蔣衍各拉了張椅子坐下來。哨兵關上門,在門口持槍守着。
君爺先問蔣衍任務的執行情況。
蔣衍道:初步摸清,他們至少帶了三個技術方隊來,其中兩個,從手法上判定應該是屬于非我們部隊的技術人員。”
非部隊的技術人員,莫非是孫靖仁自己從社會裡拉的電腦jīng英?
這令君爺馬上聯想到了楊家。據聞楊修是回國了,并且和孫靖仁有接觸,溫媛,就是楊修介紹給孫靖仁的。楊家想親近孫家,支援孫靖仁,無論從道理情理都是能成立的。
如果楊家在,似乎範淑霞的遇害,又有了合理的解釋。畢竟孫靖仁再怎樣心狠手辣,都不可能去殺害自己部隊的戰友。何況他與範淑霞無冤無仇。至于楊家與範淑霞是什麼關系引起的仇恨,還得想想,反正機率是比孫靖仁大。
然後你用了什麼方法嗎?”君爺一面琢磨,一面問。
大舅子還是了解他的。蔣衍輕然一笑:為了安全起見,我故意都給他們三個隊伍洩露實驗數據包。這些數據包裡面都攜帶了病毒。隻要他們回去在本地電腦打開,誘發病毒擴散,我的這種病毒隻負責快速吞食他們的數據。這樣一來,他們的本地數據會全部被消滅的一gān二淨。至于他們會怎麼對付這種結果,隻有兩條路走,一是制造假數據。但是,按照我推斷,他們本身對實驗數據的特征并沒有掌握,在這樣的情況下,他們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制造出可信的假數據。所以,他們隻剩第二條路,各種借口拖延時間,想方設法再到我們這裡做文章。”
君爺聽妹婿這麼說,心裡有了底,道:别擔心,無論什麼借口,都不可能讓他再耽誤我們的時間。我們的時間不是用在làng費他們這種蠢貨身上的。”
接下來是大舅子的工作了,蔣衍沒有二話。
姚爺是一邊聽他們說話,一邊是看見了君爺手底下壓着的那張白紙上,寥寥寫着幾筆,眉宇皺道:我那天就想問你了,她是在你掌心裡寫了什麼嗎?”
那天範淑霞在他掌心裡寫字,是背着手背寫的,其他人都沒有能看見她寫的什麼,感覺到迹象的隻能猜。
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她寫了什麼,太過模糊。”君爺面對兩雙質疑的眼神,緩慢,一絲凝重地說,或許,她是想告訴我兇手是誰。”
這也是姚爺十分困惑的。若範淑霞想告訴他們兇手是誰,為什麼非得見到了君爺,才在君爺手上寫,難道,她其他人都不信任了嗎?包括她最親近的徐美琳都不信任?這不合情理,不合推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