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是她gān的嗎?”楊修用考驗的目光審視着楊祖宇。
楊祖宇卻說:是她gān的又能怎樣?”
楊修被他這話心頭一震。是,是她gān的又能怎樣。沒有人能将她繩之于法。她gān的壞事太多,她gān的壞事滅絕人性。但是,沒有人能拿她怎樣。她縱使唆使了人去做,也絕不會留下任何證據。所以,楊祖宇後面的半句話,變成了至關重要的關鍵之處。她的命脈,不在其他人,就在于他。
後來我聽說她曾經把你弄進了美國的監獄。我想,或許她真不是想把你弄死,但是,她既然在關鍵時刻能顯出把你變成顆不要的棋子的決心,定是又有了後路。”楊祖宇摸着以自己的了解推測出的楊老太的心态。
她有其他子孫?”楊修追問。
我想她沒有。”楊祖宇道,老天其實不是在幫她,是在滅她的。她的兒子孫子不是早夭,就想你爺爺一樣,英年早逝。何況,她老公死的又早,沒能再給她留下後路。”
那——”楊修想了又想,有些不确定。
我是想,我那兒媳婦不是總是流産和孩子早夭嗎?後來去到美國搞什麼生殖技術。”楊祖宇揣摩楊老太去美國的真正目的。
楊修由是記起了自己在監獄裡,似乎有一次,好像睡的很異常,不像是自己睡着了的感覺。這個認知令他駭然。既然把楊老太的心思都摸清楚了,他怎會相信楊老太仍會存着憐惜他的念頭。
我想,當我聽到那個姓古的女人出現時,可能你從陸家裡已經聽到些風聲了。”楊祖宇放低了聲量突然說起另一件事。
怎麼說?”楊修聽到的風聲比較模糊,隻知道楊老太似乎和這個姓古的争财産,需要确定。
你别看楊家的财産表面做的這麼大,有公司有企業的,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。”楊祖宇說,當時你太爺爺在的時候,我有幸跟過他去看過楊家的寶庫,裡面的古董不僅多,而且件件價值連城。這個才是大錢。這些,都緊緊握在了楊老太的手心裡。如果她不要,八成要留給她在美國的妹妹。但是,能不能做到這點,現在看起來不大容易了。不然,她不會急着來找我來拜托我了。”
楊修撥起了額頭前長長的劉海,眼睛眯着:你意思是要我和陸家合作孤男寡女請關燈。”
這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。她畢竟是與你有皿脈相連。”楊祖宇自然不會bī他。他和他不同,他自己不是楊老太的親生兒子,與楊老太說不上任何底線的劃分。
可她隻把皿脈當成了她的工具。”楊修心裡很明白很清楚,自己唯一的生路在哪裡。然而,在此之前,他想再會會那個叫古沫的女人。因為,他總不能這樣被人牽着鼻子走,總得有心裡可以接受的等價jiāo換在。
楊修的要求很快得到了允許。或許可以說,這正是陸家和古沫求之不得的。楊修和楊祖宇來到病房之前,有聽說古沫病危,但是,想着或許隻是陸家故意放出的風聲,事情可能遠沒有那麼糟糕。直到被要求全身武裝,才能進入監護病房時,他們方是感覺到了陸家沒有撒謊。
坐在病chuáng上的古沫氣色看起來還好,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,隻是瘦的厲害。瘦,令她一雙美目益發jīng神,銳利的目光讓人無處可遁。
我們好像很久沒有見了。”古沫看到他們進來時,能一眼認出楊祖宇的身份,說明其記憶裡沒有一點消退的痕迹。
楊祖宇沒想真是她,片刻之間怔怔的,連手都不知往哪裡放。或許在他記憶裡面,停留的畫面,不知該是第一次在楊家裡面看見她還是楊家女主人的時候,或是到了後來她離開楊家後,未想會重新殺回來,靜悄悄地出現,要把自己女兒jiāo給他兄弟養的時候。
古沫在他印象裡,和楊老太一樣,都是深不可測的女人,都是讓他感到可畏的女人。所以,當初他兄弟答應把古沫的孩子接過來自己養的時候,他都不明白兄弟和兄弟媳婦是怎麼想的。陸夫人果然不負古沫的願望,是第一個邁出楊家大門,并且嫁到了能與楊老太抗衡的家庭裡。如果這都是古沫計劃裡發生的事情,楊祖宇可以認為古沫是神了。
坐吧。”古沫要他們都坐下。
此番對話,涉及過去将來,必定不會是短時間的聊天。
我女兒應該在外面聽着。”古沫在楊祖宇坐下來時,第一句這麼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