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隻好向chuáng邊的小女兒使眼色。
溫媛心頭比她還急,卻不敢輕易冒出苗頭被父親看出來,被她一催,裝着問:爸,姐沒說什麼時候過來嗎?你看媽都變成這樣了,她不來,是打算不顧媽死活了嗎?”
溫世軒其實聽醫生的話,再看老婆現在這樣子,都有點後悔打那通電話給大女兒了,巴不得蔓蔓沒當回事,說:你姐事忙,不是能來就能來的。你媽不是有你照顧嗎?”
氣得,溫媛咬緊嘴唇:父親越來越是隻顧着為姐姐說話了。姐姐憑什麼得到父親一人的獨愛?
一等,等到許玉娥在醫院裡躺了一天一夜,終于觀察不出任何問題,被醫院裡頭掃出院門。
許玉娥急了,出了醫院後,顧不得再裝,拉着老公,加上小女兒,趕着往杜宇的畫廊裡頭找人。
去到畫廊,卻見畫廊不僅關起大門,懸挂起聲稱老闆休息要去喝朋友喜酒的木牌子。
裝了老半天,小女兒的計謀沒有見效,蔓蔓跟破落戶木已成舟。
許玉娥和溫媛兩個人,像是被雷電擊中,站在路邊,任北京的風沙chuī着她們的頭發,在路人眼裡,這兩個人已經是風中淩亂了。
溫世軒的老眼,背着她們母倆,偷偷地愉悅地笑起來,為大女兒高興得好像是自己結婚一樣。
許玉娥跌坐在地上:怎麼辦?
蔓蔓是不争氣,可自工作來,一直是為家裡開支貢獻不少錢财。現在蔓蔓當真與她們一刀兩斷了,加上失去了金若文這座金山倚靠,莫非得夾着尾巴回老家繼續守那個雜貨鋪?
手機鈴鈴鈴作響。
見她們母女老半天都不接電話,溫世軒提醒小女兒:媛媛,手機。”
溫媛方是醒過來,拿手一抹臉,全是冷汗。
蔓蔓若是真鐵了心和她們斷了關系,她以後的學費和誰要?
濕漉漉的手掌心是連手機都握不太穩,好不容易按下鍵。
媛媛,我是明珠姐。”
吸口氣,依然未能壓住嗓子裡被蔓蔓驚到的抖動:有什麼事嗎?”
我聽說了,蔓蔓姐結婚了。”溫明珠的聲音,比起她們母女,冷靜得不是一丁點。
蔓蔓姐結婚,關溫明珠溫世同一家什麼事?
思緒一轉,不對,若不關事,溫明珠急着打電話來問她們做什麼。
于是,溫媛額頭的汗一點點地收了回去,冷靜下來問:是的。我媽正因和蔓蔓姐鬧别扭的關系,氣得想回家鄉。”
電話另一邊沙沙沙作響,接着,溫明珠說:告訴大嬸别氣,蔓蔓姐終究是大嬸的閨女,蔓蔓姐不叫大嬸為媽,還能叫誰媽呢?”
蔓蔓姐必須是許玉娥的女兒,不能是陸夫人的女兒!這樣,她會一直成為陸夫人的心肝寶貝。
所以——溫明珠捏緊拳頭:我爸有套閑置的房子,我和我爸說了,你們都上北京來了,媛媛你是要來北京念書深造的,都是一家人,讓你們長住旅館我們做親戚的都不好意思了。這樣,你們今天過來,我帶你們到那套房子,如果大伯大嬸不嫌棄,在蔓蔓姐回心轉意之前,你們在這裡先住下吧。”
居然峰回路轉了!
溫世同那是房地産開發商,房子都是頂呱呱的一流住宅,一套百萬以上計算的,是什麼人才能住得進去。
溫媛激動得皿液急飙,但沒有忘記這其中有蹊跷,以前溫世同家對他們家可都是不待見的。
有什麼事見了面再說吧。”溫明珠知道溫媛不像溫浩雪,腦子比溫浩雪狡猾上不知多少倍,見此先挂了電話。
她現在必須先把許玉娥和溫媛留住,想盡辦法扳倒蔓蔓的腿。
不是和一個破落戶結婚嗎?
肯定,過不了多久,兩夫妻會因為手頭拮據在北京過不了日子,鬧離婚不可。
到時候,再給離婚失意的蔓蔓,找個像金若文那樣的,掃地出門。
話說,這金若文太沒用了,搞女人搞到被掃huáng隊抓住,給了蔓蔓和破落戶機會。
打完電話給媛媛了?”溫世同走進來,問女兒。
是的。”溫明珠答,美眉不甘地扭了扭,可惜了這金若文被抓了,不然我們不用去特别資助她們。”
不用擔心。”溫世同,雖然金若文突然被抓,這事來的有些不是時候,但是,運氣都是在你身上,明珠。”
說的有理,蔓蔓是個沒運氣的,掙脫了金若文,嫁的是個沒錢沒勢的破落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