扣扣。
趙文生敲門後走進來,明顯是剛收到了方敏被停職的消息。進辦公室後,看到君爺坐在辦公桌前沉着臉,姚爺則是站在窗口邊一動不動背對着,不清楚是什麼表情。他這心裡也不免有點惶惶了起來,這事兒單獨看起來隻不過是一個人被停職檢查,但是,在聯想周邊其他人近來的情況,整個兒感覺是不簡單,很不簡單。
走到君爺辦公桌前,趙文生低下聲音,将手裡幾封信函放到君爺桌上:這是我兩天來,接到的第四封學術jiāo流會邀請信了,都是市級以上的單位開的。必須想點對策,如果再來個中央指示,想推都推不了。”
君爺沉着眸,在他推出來的信函上看了看,道:你這還是小事。”
聽到這話,趙文生拉了椅子坐下,問:還有誰被調開?”
我爸,我媽,姚科他媽。”
我爸是書記,近來配合中央在做工作,一時離開不了,他們沒能對我爸下手。”姚爺回頭補充上一句。若不是他反應快,想着不對,在自己媽離開後,急速又打了通電話和姚書記溝通,姚書記連夜與姚老頭商量,由上面下份文件指示要姚書記留在京城配合中央某工作組工作,姚書記現在恐怕也是被支開到外地去了。
然後呢?”趙文生聽他們的口氣,能感覺到這事遠遠不止如此。
你老婆的調令,我剛接到内部消息。可能你老婆現在聽到風聲了,那些人要你老婆出差到南方去一周或是兩周。”君爺濃眉用力地皺着。
對方是連蔣梅都下手了,恐怕是知道蔣梅在醫院單位工作,想把他妹妹最後的退路都給掐斷。
趙文生摘下眼鏡,拿手抹在眉宇上,忍住心底想罵人的沖動。
現在,他們需要的是冷靜,十分的冷靜,對方這樣的攻勢,一波一波,十分有計劃,不是容易能對付得住的。
辦公桌上君爺的電話一響,三個人眉頭都皺得更深。
君爺在默了會兒後,手要伸去接電話,被趙文生按住。
我來。”趙文生道,意思很明顯,他先來探對方出什麼招。
提起話筒,趙文生仔細地聽對方說了些什麼後,朗聲笑道:不好意思,陸科不在,這事兒,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說和他解釋,怕說的不清楚誤傳了。這樣,你們等會兒再打來,親自和陸科說,畢竟你們也有這個責任,對不對?”說完,他果斷地挂掉了對方的電話。
怎麼說?”姚爺從窗口處折了回來,問。
是總後勤部打來的,聽對方這口氣,不像是什麼qiáng制性的命令,我猜也不可能是這類命令。可能會是一些什麼,像我這種——”趙文生指着桌上自己收到的那幾封邀請函。
确實,想調動他們單位的人,不是容易的事,何況本身身為領導的君爺。向來上面命令下來之前,什麼命令都好,都會和他們先進行協商,主要是時間上的安排。對方知道這一步動不了他們之後,采取的措施,隻有可能是軟硬兼施的糖衣pào彈。
比如說,給他們一個很有利的學習機會鍛煉機會,表示領導的關心和愛護。一般來說,領導看中你,你不去,不接受,不僅是白白làng費了一個自己人生的機遇,更可怕的是,等于打了領導的臉。
這種手段,比qiáng制性的命令更yīn險上三分,可以說是一舉三得。
不過,以君爺他們如今的地位條件來說,普通的糖衣pào彈,上不了台,君爺他們可以理所當然的拒絕。例如趙文生可以以種種私人理由來拒絕這些不夠資本的邀請函,接到拒絕函的主辦方,隻能是自認自己條件不夠請不動人,趙文生拒絕得罪他們也不怕。因此,對方若真要搬動他們,讓這招得以成效,必定接下來是要使出大皿本了。
前奏來了,正面攻擊馬上到。
幾個人都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,如果拒絕,會得罪什麼樣的大領導。這邊,蔣母接到王鳳報來的小道消息後,匆匆上了小兒子家找小兒媳來了。
蔣母上門,蔓蔓本不想接待。但是,想近來婆媳關系有所緩和,而且前段時間,蔣母為了她孩子的名字,不辭辛苦奔波萬裡去找huáng濟儒,多少是有點為她孩子着想的誠心。宗歸是自己老公的母親,她不能做的太絕情。
打開門後,蔣母氣喘籲籲進了屋。
蔓蔓給她倒了杯水,見她滿頭大汗,應該是一路像火車頭一樣趕來,定是出了什麼大事,眉頭為此鎖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