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夏傻眼,肚子裡小小的腹诽:改天回去催老公問蔣大少,這是怎麼回事兒,蔣大少不是連車子都給媳婦買了嗎?理應不是個吝啬的老公。
不管怎說,蔓蔓始終挑了個兩百塊的貨,兩人回到畫廊的時候,初夏見老公滿臉高興嘴裡哼曲子,問:中六合彩了?”
老婆這是說笑話,明知他不買彩票的。杜宇從興奮狀态中回神,依然挺着興緻勃勃的眉眼,向她們倆炫耀:今早來個大客戶,我簽了一筆大單子。說是他們的花店新裝修,希望我們的人給他們的花店做幅大尺寸的壁畫。出價不少于二十萬。”
二十萬一副壁畫,不知名畫家做的畫能有這個價格已經很了不起了,再說花店的牆壁再大大不到哪裡去,初夏和蔓蔓都以為這筆生意不錯,極力贊美杜宇。
杜宇想把這筆生意真正拿下來,不免要謹慎一點行事,對蔓蔓說:蔓蔓,你先去看看客戶花店的整體環境,我知道你很忙,可能沒法接單。沒有關系,我隻是想讓你提個意見說個指導性的意見,我好安排人來接。”
師哥,沒有問題。”蔓蔓一口應下。
當天,杜宇開着車送蔓蔓到客戶的花店。
下車走到花店的門口,裡裡外外都在做裝修,然裝修工人可能做到一半去休息,沒有在門口見到半個人影。
杜宇立在花店門口撥打客戶的電話,聯系客戶出來與他們見面進一步商談。
蔓蔓先一個人走進了花店,觀察起裡面的格局。步子邁進剛裝好兩扇玻璃門的大門,小小的前廳裡面搭滿了要裝大燈的鐵架子。往左拐,有面木闆牆開了個小門。低頭,彎腰鑽過小門,擡頭正要看。
迎面一團白色的霧氣直沖她臉來。
蔓蔓一驚,避開臉,拿手掩臉,想躲,都沒能來得及躲掉。
不知是什麼水,直灑到她大眼鏡上和額頭,水流從小巧的鼻子淌下來,整張臉都濺滿了水花。
躲在車裡,通過花店裡剛裝好的攝像鏡頭,見着那張醜陋的大眼鏡下的臉,都被淋上了液體,yīnyīn的嘴角勾起了笑。
接下來,隻要等着,等下一步,馬上就能等到下一步,這張令蔣大少、李振偉、甚至兩個爺日思夜想的臉,長出一個個紅包,變成一張發腫發紅不像人樣隻像貴樣的臉。
美女變成個豬八戒!
看男人會繼續喜歡她?!
肯定是像李振偉待她一樣,唯恐不及。
聲聲裡,夾雜看到别人痛楚的喜悅從顫抖的唇間溢出來,樂不可支,樂得全身都在發抖。
隻要蔓蔓毀容了,哪個都不喜歡,誰能護着蔓蔓,沒人護着蔓蔓,她想怎麼踩蔓蔓都行。
等着,快了,她馬上能翻身了。
金子是金子,沙子是沙子!
蔓蔓?”
杜宇聽見門裡的響動,趕緊先挂了電話沖進花店裡,見到蔓蔓整張臉都被淋濕了,吃一驚,急急忙忙掏出口袋裡的紙巾遞上去:怎麼樣?有沒有弄到眼睛?”
眼睛沒有被直接噴上水,但額頭流下來的水流進了眼鏡框裡,照樣讓她一時睜不開眼。
視線模糊地接過師哥手裡的紙,感覺噴在臉上的水涼絲絲的,但沒有刺激性,好像隻是普通的水,心裡沉靜下來,舉着紙巾慢慢地擦,一點點地擦gān淨臉上的水漬。
杜宇立馬追究起手裡拿着一瓶噴霧瓶的師傅:你這是怎麼gān活的?沒有看見人進來嗎?要是什麼液體噴瞎了她的眼睛怎麼辦?你賠得起嗎?”
師傅舉高兩隻手,連聲道歉:對不起,就剛剛沒有看見。她走路沒有聲音的,我聽不到,沒有留意。”
師哥。”擦完臉,在仔細擦洗大眼鏡的蔓蔓,沉着地說着話讓師哥熄火,我沒有事,不是什麼化學液體。”
坐在車裡面的溫明珠,聽不到他們說話,一雙本來美麗的眼瞳逐漸地縮圓瞪圓,充滿不可置信地望着蔓蔓那張被噴了液體但沒有絲毫變化的臉。
不,是擦去臉上灰塵的蔓蔓,一張臉變得更加白潤漂亮了。
這是怎麼回事!
蔓蔓,我們先回去吧,那老闆好像不在,是師哥的錯,沒有先聯系好。”杜宇深感歉意地向蔓蔓說。
師哥,怎麼是你的錯了?”蔓蔓連忙笑着打斷杜宇的話,低頭看到衣服有些濕,杜宇說的是實話,即使老闆在,她現在這個樣子,也必須先回去換身gān淨的衣服,會走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