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是有親人在這裡嗎?”護士聽她問題,反而反問起她。
哪裡?”李含笑心口蓦地飛跳起來。
難道是謝長誠發現她了?
那——”護士一隻手指出去。
指的,正是那個叫姚科的男人。
姚子業見人家手指都指到自己身上來了,和開部隊的車來接他們的人說等等,轉個身走了過來。
暮色底下,襯得這男人的臉在俊美中,益發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妖孽氣質。使得李含笑想破腦子都想不明白。自己什麼時候和這男人攀上親了?
打完葡萄糖了嗎?”檢查空了的輸液袋,姚子業讓護士先給她拔了針,接着對她說,我和伯母通過電話了。他們現在來肯定不容易,你又沒有怎麼受傷,所以,由我送你回去。”
什麼?”李含笑詫異,你說的伯母是誰?”
你不會腦子被撞傻了吧。這聲伯母能說的是誰呢?”
李含笑把頭擡高,在他五官上再仔細尋覓十幾圈。不對,長得這麼漂亮的男人,應該過目不忘。
同志,你是不是認錯人了?”
我沒認錯人。”妖孽的唇角略勾,指到李俊濤,你不是和他認識嗎?”
難道是李俊濤想起了什麼,告訴他的領導?李含笑皺緊的眉頭對準了李俊濤。
李俊濤其實一樣都聽糊塗了。什麼時候,領導認識了李含笑。而且聽領導這話,對李含笑家裡是了如指掌,熟悉的不得了。所以對于領導突然将他推出來當擋箭牌,他隻能傻乎乎地應着:是,是。”
李含笑就此認定是李俊濤把她家的事告訴了這個人。可這位部隊領導對她家的事突然多管閑事起來,仍舊令她吃驚不小。她犯着疑問,被接上了他們的軍車。越想眉頭皺的越深。一般來說,知道她家境對她好的人,都是對她父親抱有某種目的。
車上,坐在她對面的這位領導,翹起了黑色皮鞋,手裡拿了個剛洗好的蘋果,沖她笑:想吃嗎?”
這男人本來就長得好看,笑起來更勾魂了。李含笑吞了口口水,不是想吃美男,是真的口渴,點了下頭。
姚子業把手裡的蘋果抛了抛,放到自己嘴巴裡一咬,是一個坑。
李含笑一愣:他這不是請她吃蘋果嗎?
你胃不好,不能吃生冷的。”咬着蘋果的男人,一邊像是為她着想這麼說,一邊,卻是自己吃得不亦樂乎。
李含笑不是傻的,立馬意識到:這男人是在耍着她玩!
果然,男人隻是長得好看的話,真是豬狗都不如。
牙齒在嘴唇上咬了兩圈,眯眯眼,李含笑決定不和這男人再說上一句話,沖男人身邊的另外個兵問:同志,請問有沒有水喝?”
聽到她問題的兵,隻是看着自己領導,一副領導不開聲自己絕對都不會說話的啞巴狀态。
嘎吱,嘎吱,領導在她面前咬蘋果,越咬越歡。
李含笑深吸兩口氣後,承認自己不小心是搭上了賊船,沖領導笑笑:請問,你和我爸我媽怎麼認識的?”
既然是為了抱她爸大腿,無論如何,都得對她好些吧。
男人咬着蘋果的白牙,詭異地向她咧開來:你不是離家出走嗎?”
李含笑忽的變了臉。她離家出走的事,隻有自己家裡人知道。這男人若是想拿她這點來要挾她。不對,這男人究竟怎麼會知道她的秘密?
看來李小姐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。包括我以前和李小姐見過面的事。”
俨然,他們兩人真是見過的。
目光再次重重地停頓在這張妖豔的桃花臉上,李含笑再往下瞧,瞧到對方的一條腿。不仔細聞的話,絕對沒法聞出對方藏在褲腿裡面的藥香味。這股濃郁的藥香味,是立馬勾起了那段有些不忍回首的記憶。
你,你的腿——”
裡面,據聞是曾經得了什麼傷後肌ròu萎縮綜合症有殘廢的危險。”姚子業念着這串長長僞病名的時候,不好意思,因為不是他自己杜撰的,沒法記得一字不漏。
砰,跳起來的李含笑頭撞到車頂,隻好擠着眼睛坐下來,怒對道:你裝殘廢?”
不算裝吧。那時候,确實是說會殘廢。”神情自若地挑兩道眉。
厚臉皮!李含笑腦子裡迸出三個痛深惡絕的字眼。然後,想到他上次說過的話,要找個高gān女。她冷冷地笑了:姚先生,恐怕要讓你失望了。我不止是離家出走而已,是和我父親一刀兩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