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她會做出的傻事,雖然想不出會是什麼傻事,以她種種隻能令其他人堪稱為奇葩奇迹的行為,他是心有餘悸,隻敢小心坦白:我剛才坐在涼亭上,不是在想着她。隻是,在想我家裡的事情。”
首,首長家裡?”眨巴的眼睛是很不解,感覺好像話題被轉移了。
我沒有轉移話題。沈佳音,男女之間呢,如果要結婚,不是隻考慮愛不愛,還要考慮到雙方家長雙方家境單位。小說裡說為了愛可以抛棄家人,現實中,不是能辦到的事。一個人來到這世上,首先,全身上下都是父母給的。孝道,是第一。所以,她孝敬她父母是對的。我,要孝敬我父親,也是對的。兩人分開,對彼此都好。”姚爺說完這話,心裡一感歎,沒想,居然一開口,把心裡話都和這小不點說了。
可能正是因為覺得這是個單純的孩子,和她說話不會懷着任何芥蒂。
首,首長。”她說,微擡起的目光,飄着粼粼的光色,是一下捉住他時而蹙緊的眉宇,可,可你不開心。你說,說是好事,但,但是不開心。”
傻孩子。”她是在擔心他嗎?如此一想,他舒出口長氣,手伸出去在她頭頂上摸了摸,傻孩子。每個人失戀,肯定會多少不高興的。你沒有談過戀愛,沒有嘗試過被愛的人說分手的感覺,所以不知道。”
微擰的秀眉沒有松開,對他這話,沒有表态。
看着她沒說話的眉宇,卻是微起了些怪異:這孩子,竟然沒有安慰他?好歹安慰他一句,安慰他很快能找到更好的女人。
走吧。”姚爺郁悶,納悶,抓起她手,一邊像教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教育,不管什麼理由都好,以後看見我,不要再這樣偷偷跟着我了。”
如果,如果首長心情不好,想,想一個人清靜呢?”
那你可以裝作看不見,沒被我發現的時候走掉。”
可,可如果,首長,首長的心情很不好,好像要,要自殺呢?”
我姚子業不會因為一點挫折就要死要活的!”吼完這話,意識到什麼,他回頭來眯着眼看她,你剛是以為我想自殺?我剛剛那樣子有那麼衰嗎?”
大眼睛裡,難得掠過一絲聰明,道:沒,沒有。”
就是了。我們姚家的皿統,經曆過多少腥風皿雨,能動不動被打倒嗎?”說完這話,突然察覺,心裡那口壓抑的氣,不知覺中,通通在和她說話時都發出去了。
這孩子,是他的解氣包啊。
大手,不免在她腦袋上再摸兩把。摸下去,順着她烏溜溜光滑如絲的烏發,到她腦後的小辮子,再到她背上的衣服。隔着層不算厚的單薄秋衣,是能一彈指之間,觸到她溫熱的皮膚。
摸不摸?
首,首長。”
嗯。”
你,你的手怎麼了?一直,一直都停在,停在那裡。”
那裡,是指她背後的半空。
不是,不是,手抽筋了?”
切個齒,把手縮回來:沒抽筋!”
剛說完這句,一輛車,從他們面前呼嘯而過,他果斷将她的腰間一攬,護到自己懷裡。
于是,本是反應很利索的她,在未想到他會比她反應更快的時候,被他一拉,頭迎面朝他兇前撞了進去,根本來不及她在腦子裡想半分。鼻子裡,瞬間充斥着他身上襯衫清新的肥皂香味,她從沒想過,怔怔的:原來男人身上的味道是這麼好聞的?
在她的手伸出去抓他襯衫,要站穩起來時,手指尖抓到的是把他襯衫的扣子,同時通過扣子間的fèng隙,像是觸到了皮膚。這,讓她指尖微抖,連忙縮回手。于是更加沒有站穩,整個人傾斜地往他身上貼。
她閉上眼,巴不得自己是撲倒在地上吃個狗爬式,也好過現在這個境地。所以,她是努力地往他身側倒下去。
沒想,他是轉過身來,兩隻手把她倒下來的身體圍成個圈,以便能接住她。
砰,她鼻梁正中再次撞上他兇口,這次不像剛才隻是挨,是狠狠地撞,使得一刻功夫下,兩具身體上的薄衣都形同了虛設,能彼此感覺到貼緊的ròu味。
姚子業一時間,腦子裡,清楚地感受到是成了空白。手裡,抱着的軀體,柔軟如水,富有彈性,凹凸有緻,一點都不像他腦子裡想象的那個發育未齊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