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佳音仔細地聽着。
尤二姐停了步,拿手撫摸了下她的頭發,動作的溫柔,讓沈佳音突然好像感覺有點母親手的味道,畢竟尤二姐的年齡和沈奶奶不一樣,比較貼近她母親的年紀,如果她母親還活着的話。
尤二姐的手撫摸到她發梢,停了下來:你之前沒有對象的時候,我和你奶奶一樣心裡是犯愁犯急的。我想哪一天,你真是很倒黴地和我一個樣,隻能選擇這樣一條路的話——幸好,幸好不是。老天爺保佑。”
二嬸。”沈佳音烏亮的眼珠子望着她。
尤二姐笑了笑:所以說女人要結婚了,就是不一樣。換做以前,你和我之間有說過這麼多話嗎?如果我說,我在心裡面一直都是很喜歡你的,因為你和我當年很像,我都怕你不信。現在終于有機會都說出口了,我這心裡可以松口氣了。”
沈佳音聽她這樣一說,未免不是跟着一笑。
距離一下拉的很近。沈佳音和她并排走着,感覺有些都問不得沈奶奶的話,都可以向她問了,說:二嬸,你還記得我爸我媽是什麼樣子的嗎?”
聽她這問題,尤二姐若有所思,想得到老人家肯定是沒和她說這些,于是在心裡掂了掂:你爸的模樣,像你叔,長的都不錯。”
是嗎?”
當然是,不然,你三嬸,當年眼光那麼傲氣,怎麼會挑中你三叔呢?”
到底,沈家媳婦都長得不錯,那是因為沈家男人窩囊歸窩囊,卻都在年輕時長了一副好皮囊。說到這,尤二姐捂住嘴巴一笑:說回來,長得最好看的,要算你家首長。一開始,看到你家首長可把我擔心着,難道你和我一樣,隻是看男人外貌?”
姚爺在自己房間裡打了聲噴嚏。
沈佳音理所當然搖搖頭:他,他人好。”
是,看的出來,和你幾個叔完全不一樣。”尤二姐倒是沒敢指望自己老公能出息到像姚爺那樣,憑她的智慧可以看出,姚爺那人,絕不是好惹的。
到了巷口,尤二姐攔住她:回去吧,不然你奶奶要擔心了。你奶奶不擔心,有人也要擔心了。”
嗯。”沈佳音點了頭,雖然有點小小的失望,一時沒能從尤二姐口裡打聽更多自己父母的事情。
尤二姐邊走,邊回頭偷偷看,看她真是死心回家裡了,張口松了口大氣。要是她窮追猛打的問,真怕自己會說漏嘴。
夜晚,沈奶奶在孫女沒回屋前,可愁着呢。私底下偷偷翻着從櫃子裡取出的儲蓄本,發現,由于經常被幾個女兒和許秀琴借口借錢,自己的私蓄所剩無幾。沒錢的話,她該怎麼給孫女置嫁妝。難道,隻能找尤二姐求助了?也不知道老二媳婦自己身上有多少錢,願不願意借。個個都說尤二姐發大财了,是真是假,連她這個婆婆都是不清楚的。最怕的是,尤二姐這錢若拿了出來,不知道她女兒和許秀琴會不會有動作。
奶奶,洗,洗腳嗎?”沈佳音端着盆熱水走進裡屋。
沈奶奶慌慌張張地把儲蓄本塞進枕頭底下。
沈佳音把水盆擱到老人家腳下。
沈奶奶脫了襪子把腳伸進水盆裡,緊接攔住她的手說:我想泡一泡,舒服。”
沈佳音這才罷了手。
一邊泡腳,一邊沈奶奶問她了:怎樣,他們有說在這裡住幾天嗎?”老人家是在琢磨,這姚爺提親成功回去後,肯定是要馬上籌辦婚事了,她究竟能有多少天給孫女籌備嫁妝。
可能,可能不會很久。”沈佳音是想,姚爺不可能請長假,姚爺的公務重。在這裡小住兩三天,應該差不多了。
沈奶奶沒想那麼快,本想留姚爺住一個半個月,她這有時間借錢,又可以方便聯絡感情。畢竟她去京城一趟不容易,姚爺帶佳音到她這裡也不容易。
是,他公務重。”老人家惋惜。
沈佳音趁她沒注意時,掀了掀枕頭,看到了老人家剛才塞的儲蓄本,眼裡的光一閃,大緻猜到老人家的想法了。
睡覺吧。”沈奶奶拿條gān布擦完腳說。
嗯。”沈佳音将枕頭輕輕放下蓋住儲蓄本,不動聲色,給老人弄起了被子。
在自家裡睡就是不一樣,很暖和,很香甜。
高大帥等着看主人家的裡屋熄了燈,摸黑穿過院子,跑到了姚爺屋裡。下午,他說是和姚子寶去逛街,實則是去替姚爺打聽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