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快要死的人扔到荒郊野嶺裡,是最壞的打算。可他現在還對這幅軀體很感興趣,再加上她手裡握有的能讓天下第一飯莊起死回生的技藝,暫時不是棄屍”的時候。
冷靜下來的情緒,不能發洩的欲火,讓他一下又捉起了她的下巴,仔細地瞧了兩眼。這張臉,怎麼看,都挺平凡的,似乎她的美,隻有在她活靈活現的時候。一時趣味又沒了,頭一低,看到了她脖子上懸挂的一條細長紅繩,垂落到身體側外,系戴的是一塊玉佩。
玉佩的玉質看起來是真怕,有點兒瑕疵,但瑕不掩瑜,尤其這個六仙桃造型,讓他眼前一亮。
似乎在哪裡聽說過?
拿把剪刀來。”
立馬有人遞上把大剪刀。他拿起,咔嚓,齊齊剪斷了紅繩的兩端,隻留一截線頭的玉佩落到他掌心。
掂了掂,有些重量。
未想她身上居然帶着塊寶!
有意思。
罅隙的眼微眯:她身上似乎帶了不少秘密。
你幫我把這東西,送回美國江家。”将玉佩jiāo給最信賴的人要他急速去辦這事後,站起來看看表,掃一眼仍一動不動的人影,冷哼,把人帶上,這裡是城裡不能久留,先出城。”
一聲令下,一個大口袋把蔓蔓罩上,兩個人擡起人,這次把人送進到了蘭博基尼的後座。
觀察的溫世軒,看到幾個人将一條大口袋扔進高檔轎車蘭博基尼的後座時,心尖發顫狂跳起來,像是要告訴他什麼。
可惜他現在一個人,是沒法赤手空拳與對方好幾個大漢對打的。
眼見蘭博基尼要開走,他趕緊溜回到了小貨車。
小貨車一路小心謹慎繼續尾随蘭博基尼。
密汗在溫世軒的額頭上聚結,他一口氣都不敢喘,這麼長的距離,都怕被對方發現,他大女兒的命可能就沒了。
陸家,吃中午飯的時候
大兒子小兒子丈夫都沒有回家吃,陸夫人走到對面敲女兒家裡的門,敲了許久,等了許久,沒有聽到女兒回應的響聲。
囡囡——”
屋子裡面似乎空dàngdàng的,隻剩她的聲音隔門chuī進去,又被chuī出來。
女兒不在家?
沒有和她說去哪裡啊。
慌張是回到家裡撥打女兒的手機,隻聽手機鈴聲,是從對面屋子裡面響起,響到最後,仍是沒有人接。
怕女兒在自己家裡摔跤了,還是怎麼了。陸夫人跑下樓去叫值班的哨崗幫忙,試着踹開門。
門踹開後,陸夫人沖了進去叫:囡囡——”
客廳,卧室,廚房,洗手間,陽台,哪裡都沒有女兒的影子。
站在陽台上眺望樓下,她眼花頭暈,這種哪裡都找不到的感覺,讓她身體驟然間是掉進了冰窟裡的發寒,從心頭冒起的是很多年以前失去女兒的那種滋味——近乎絕望的滋味。
跌跌撞撞跑到了電話旁,拿起話筒,按下按鍵的指頭一直抖,連聲音都在哆嗦,在旁人眼裡,她就如一條随時被大風折斷的樹枝,風中零落的姿态。
君爺在辦公室裡工作告一段落,被姚爺等人招呼着一塊去吃飯。
母親突然的一通電話打來,令他一驚。
陸君,囡囡不見了,不見了——”電話裡的陸夫人說話語無倫次,像是一種着魔的發瘋的狀态。
乍聽妹妹不見,君爺心頭也是一震一吓,但是,想到上回妹妹已有過和東子一塊失蹤的前例,他先安慰母親的情緒:媽,你先冷靜一下。你都四處找過沒有?比如,她有沒有去她老公二姐那裡串門,找東子玩。”
不是的,不是的。”陸夫人喋喋不休地說,她沒有找,但是,她知道這種感覺和上回不一樣,完全不一樣,囡囡她每次出門都有和我說的,但她這次沒有。”
媽!”能感覺到母親現在是完全六神無主了,倒是生怕母親在慌亂之中出了什麼意外,君爺果斷地打斷了母親的話,你别急!我回去,現在就回去。”
是,等他回去,找到他那個不聽話的妹妹,先打一頓屁股再說。
出什麼事了?”看到他急着拿車鑰匙要走,實際已在一旁聽了些許的姚爺,微夾起狹長的眼睐,眼底露出深許的疑惑和點點焦慮。
君爺是氣得要死的樣子,道:她出去沒和我媽說,我媽這找不到人,快瘋了。”
囡囡出去沒有和gān媽說嗎?”姚爺緊跟在他後面,一步三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