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兒子走了,姚書記讓小兒子幫他撥電話。
在家的君爺接到他電話,并沒有感到驚訝,沉聲道:gān爸。”
子業今天帶了女人回家,你知道嗎?”
我知道。”
不是我說你,陸君。你和他兄弟多少年了,他對女人說是了解,其實對自己怎麼挑女人是一個糊塗腦袋,你清楚。”
君爺被訓的隻有挨罵的默聲。
總之,這個女人,我不滿意。”
别看姚書記文質彬彬,做起決定來,完全是善于發号施令的陸司令都沒法比的,不愧是身坐第一把手位置上的人。
君爺隻知道:公公不滿意,和婆婆不滿意,是完全兩個概念。婆婆不滿意,隻要公公沒意見,這媳婦照樣有可能進門。公公不滿意的話,這趟婚事基本可以說是GAMEOVER了。何況,是姚書記這樣的公公。
照理李含笑和姚書記都沒有見過面,李含笑哪裡得罪了姚書記?
李含笑當然沒有哪一點能得罪姚書記。姚書記不是能輕易被人得罪的人,姚書記的心兇十分寬廣。姚書記對李含笑的不滿意,不在于李含笑的條件。
從姚書記那頭接到明确指示的君爺,左右為難地挂上了話筒。
白露剛把一歲大的兒子喂飽了,哄着睡着了,回頭,看到丈夫那一臉相當為難的表情,可以說是前所未有,不由問聲:姚書記說了什麼嗎?”
說子業這婚事八成得告chuī。”
白露因他這話是想起了另一件事,抿嘴而笑。
怎麼了?”君爺見她還能笑得出來,悶聲問。
姚爺和白露的感情向來不錯,白露這般落井下石笑話人家,是不是過分了。
白露忙說:沒。我隻是突然想起有個人和我說過,說,像子業,像趙大夫你們這類,都是一個樣的。”
一個樣?”
都是傲嬌犬。一方面想表現的像個男人去追自己想要的女人,另一方面,都是最後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女人是什麼樣。用句詩來說,衆裡尋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。”
如此富有詩意和一針見皿的犀利話語,出自誰的口,君爺隻要一想就知,冷哼:囡囡說的?”
白露給小姑打掩護:這個我可不能說。”
她還說,我也是這一類人?”
白露更不敢吱聲。
君爺再一哼,對自己那伶俐剔透的妹妹,總歸是無可奈何:囡囡的說法,對子業來說,不是全錯。你看子業之前所謂感興趣的女人,常雲曦?李含笑?”
都是對他好像一開始沒什麼好印象的女人。”白露接着丈夫的話說,所以他這是,好像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。”
姚爺是,追他的女人太多,使得他一概看不上,認為那些女人通通是膚淺的。也因此,對看不上自己的女人,反倒有新鮮感。
他妹妹說話真是一針見皿——傲嬌犬。
姚書記都這麼說了,你打算怎麼辦?”白露擔心丈夫陷進姚家的家事裡,到時候兩面不讨好。
君爺拿起早在辦公桌上堆砌如山的文件,道:我現在沒有時間去管人家的閑事。子業的事,我沒去阻止他,是因為這事兒,縱使gān爸不出聲,八成也得chuī。”
怎麼說?”
就像囡囡說的,她不是适合子業的那種女人。”君爺一邊這麼說,一邊在心裡頭忍不住腹诽自己的妹妹。想他這個道理那是琢磨了多久才通,他妹妹莫非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,神了。
白露點着頭。
君爺想到什麼,囑咐她:李安東被抓,可能就這兩天的事了。你讓人給我盯一盯,盯謝長誠那邊,因為李安東一垮,他們實驗室研究的結果,可能會落到謝長誠手裡。”
丈夫要辦的事兒,白露向來不遺餘力去幫丈夫完成。不過,看丈夫這兩天熬夜忙的,似乎都不是這些事,問:還有其它嗎?”
這個忙你可能幫不上。”君爺做些微的頭疼狀,翻着手裡的一沓沓資料。
白露這會兒湊過去看,看到了是一沓人事履曆表,問:你們内部要做人事調動?”
徐護長她們一批人,年紀都大了,準備要退一線。”
護士退一線和醫生退一線,是兩碼事。醫生退一線,可以去研究室。君爺單位裡本身最多是研究室,順便還可以帶新人。護士退一線的話,是連病房值班都辦不到了,隻能是調離本單位去其它地方。所以,徐護長她們這一批,如果一退,護理層的中堅力量等于是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