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興偉立馬聯想起了初次遇見蔣大少那小媳婦的樣子,溫溫吞吞的像隻小綿羊,溫順可人,看起來是極易被拿捏住的女人。
據聞,出身很一般。雖說是陸家的女兒,卻是被一家很糟糕的家庭養大的。外界傳聞她畫技很好,但是,是不是人家有意chuī捧她來奉承陸家,我們不知道。畢竟,一是當年連一本都考不上的美術生,二是沒有得過獎,國内外,大小畫展的獎項,她一張獎狀都沒有得到過。”
在米薇這般介紹出來的蔓蔓,的确是很弱,很好欺壓。想來,如果不是她現在的娘家護着,這個女人,到哪裡都要吃癟的吧。
那你意思是要做什麼?”魯玉問,雖說陸家女兒看起來很好欺負,但是,她們現在是要和陸家jiāo好不是去得罪陸家的人。
我們可以給她好處,算是賣個人情給陸家。”米薇邊說邊向魯玉擠了擠眼睛暗示,所謂擒賊先擒王。如果你和她關系好了,那小子能不看他姐姐的臉嗎?”
一箭雙雕。
蔓蔓不知自己在何時,已經變成了人家目标的雕。今早上,她避開了去父母家裡吃早餐,卻沒能避開在樓梯口與她哥面對面迎面對上。
早——安——”兩個字,以慢三拍的節奏從她口裡說出來,伴随她起伏的心情。
早。”他似乎比她更畏懼眼下的場景,匆匆應了一聲,提了公務包走下樓梯。
她捉住他往下走的身影,喊:哥——”
手搭在樓梯扶手上,掌心裡那道淺淺的傷痕早在隔日結疤好了,隻是這ok繃仍象征性地貼着。
哥,我錯了。”很是gān脆利落的聲音,若陣風chuī來。
他往回轉,擡起的眼角四十五度斜視,到了她那天被他掃過的額角,是被劉海掩蓋着。這讓他眉頭微皺,走上了台階,在她要躲的瞬間,手指尖快速地撩起劉海,直到見底下光潔完好。一聲長息,從他唇裡緩緩流瀉。
蔓蔓是跟着他在心底裡長出口氣,哪知道,這溫情維持不到半秒,他猛地縮回指頭,瞪着她:你不要以為你道歉了,就能解決問題。”說罷,不等她反應,轉身下樓。
下面,姚爺正站在車面前等着他,見他略有些遲,并且步子邁得又大又急,明顯他心中澎湃,問:怎麼,和囡囡又說了什麼嗎?”
旁邊的警衛員拉開車門,君爺擡頭望了下姚爺,快速地說:安排好,将資料送上法庭。”
【263】高深莫測另起爐竈
談及這個姓莊的天才畫家,年歲隻與自己差不多,說實話,無論任誰聽了都是有壓力的。
蔓蔓凝神,在素描本上打糙稿,這次離地方辦的工筆畫展報名截止日期,僅剩兩個月。離她上次參加比賽的經驗,足足有八年的間隔。最近一次參賽,就那次,本是由奉西敏介紹參加的比賽,中間橫出溫浩雪等人阻撓,令她名譽掃地不說,比賽資格随之取消。後來雖說恢複了名聲,但是,對比賽的種種興趣接而消失。
說來,她性子淡泊,本就不是愛和人家競争的人。文藝這種東西,更講究心境。所以,她的畫作裡,才能有他人達不到的境界,吸引了趙夫人林老夫人等人的關注。
畫技方面,她苦心經營,然基礎弱薄的地方,時有纰漏隐現。隻要是像她姥姥那樣的鑒賞家,仍是能一眼指出她的錯處。
每當此時,她縱使知道不能時光倒流,卻也很想有再次的機會彌補過去。
筆尖停頓在了一隻小鳥,忽然感覺筆下的小鳥怎麼畫都像被束縛了翅膀,猶如自己。眉頭微蹙,歇會兒筆,從旁拿起鐘樹康給的那本藥典。這不是現在那些一本都要厚達幾斤重的藥典,是新中國成立初期編寫的,内容略顯單薄使得書本偏薄,拿起來掂在手心裡不像藥典隻覺像一本練習冊,裡面拾取的卻都是jīng要。
她拿回來後,幾乎天天都要翻上十頁以上。每次略到眼熟的藥名時,伴随的是兒時的藥香,一陣陣,若làng濤似的,在她腦海裡翻滾。她不能否認的是,鐘樹康的能力。僅瞧鐘樹康連脈搏都沒有給她摸過,就給她的幾幅涼茶,每帖都是準确地針對了她氣虛的體質,補足她的中氣,扶着她下垂的胃,使得她胃口氣色都比以前增色明顯。所以,鐘樹康在這本書裡要給她表達的觀點是專業的,這種專業,也是她哥所信任的,同時表達了她哥的看法。
這樣的話。輕輕合上書本……